第598章 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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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老婆子一家灰溜溜的回了家安頓,不過事情並沒有過去。
以劉老婆子這輩子積累起來的稟性,她活躍的心思,粗暴的做為,讓劉村長家的在接下來的日子過得是相當精彩。
每日不見光,劉村長一家正在睡夢中,大門即被敲響,是劉老婆子粗劣的聲音,或借或討各種物件,大到銀錢布料、米麵糧油,到針頭線老,甚至是柴火,都在她討借的名單之上。
劉濟生一家煩不甚煩,不給吧!她就坐到門檻上哭罵,從黑數落到明,即罵劉濟生忘恩負義,置救命恩人遺孤於不故,又罵周家周朝陽卑鄙無恥,斷了劉富順的腿。
哭哭啼啼,悲鳴自己的身可憐,幼年喪父,中年喪夫,年老時兒子們又遭了難,讓她老無所依,生活困頓。
她嗓門大得出奇,這一哭還能哭上一兩個時辰,悲慘的聲音衝刺於每一個饒耳裏內,像極了集體辦喪事時的哀嚎。
汪氏氣極,恨得不得了,可惜她又沒人家無恥,嗓門又不及,鬧又鬧不過,兩人連打帶掐的打了四五六七次,每每是劉老婆子勝出。
如此,在劉老婆子無所不用其及的攻勢之下,她總能從劉家人手中拿到些東西,當然很多時候都是不要臉皮的拿了就走。
盡管過程算不得光明,但她的目的達到了,本來她就是豁得出臉麵的人,比之從前更加有過之而無不及。
劉濟生那花白頭花以可見的速度增白中,汪氏亦是一臉愁容。
盡管劉濟生在那一日未給出任何的承諾,但在劉老婆子謀算下,堅持努力的討取下,劉濟生一家被逼著做出了讓步,雖然過程不同,結果卻莫名相同。
這逼得劉村長一家每日就早早出了門,讓鐵將軍守門,他們一家都在青山院尋了活計,白日不歸家,很大程度上可以避免與劉老婆子接觸。
劉老婆子就是再橫,再不要臉,她也沒有那個膽子去蕭家鬧事,就那一日她把寶根送到青山院,想要寶根免費入讀學堂時,陰沉著臉的明叔就給她上了一課,讓她明白一個道理,就是在劉家村,她想怎麽鬧都可以,怎麽撒潑都行,可是蕭家不行,打鬧並沒有人為難你,若是你敢拿出耍橫撒潑那一套,對不起,沒人會就著你。
經過幾次之後,劉老婆子改變了態度,如願送了寶根入讀青山院,還替劉富順從蕭家拿到了藥材,當然這個銀子自然是沒有的,欠著。
蕭茗也不甚在意,她並不會在意這些事,不過底下人卻是不怎麽高興,明嬸更是尋了機會拉了易媽媽偷偷的話。
“易管事,你怎麽不勸著姑娘,怎麽給那家人藥。”明嬸嘀咕著很不樂意。
劉富順是什麽樣的人,那個是奸詐人,心都是黑的。而劉老婆子更是,整日的撒潑耍橫,罵雞打狗的,整個一村的攪屎棍。
姑娘真是善心,施舍藥給那一家子,莫到時候銀子沒撈著,還白瞎了上好的藥材。
易媽媽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不明事理的明嬸,緩緩的道:“如今蕭家不同往日,一副藥才值幾文錢,就是劉家一直不給銀子,也吃不窮蕭家,反倒還能給蕭家謀一個樂善好施,不計前嫌的聲譽,這些好的聲譽都會加注到涵哥兒和昱哥兒的身上。”
再者,還有一個原因姑娘沒有明白出來,劉富順若是吃著蕭家的藥材,這對於他這個好大自強的男人來,這並不是一件讓人心情愉悅之事。
明嬸還待想問,卻被明叔叫走了,姑娘要去平城給大姑奶奶診平安脈,明叔讓她去收拾收拾車廂,別耽擱了姑娘的出校
易媽媽緩緩一笑,嘴角微微上揚,昨日收到遠在京城的來信,易風與劉渝已在歸途,不日到達。
劉老婆子一家以強勢的姿態在劉家村落地生根,除了隔三差五的逮著村長家就上演一出我沒法兒活的苦情戲之外,其餘時間不是和這個村民吵吵就是個那個有閑暇的老婆子嘮嗑一下她曾經做老太太時的風光,不時的露一把她手上帶著的大金鐲,或是頭上帶的玉飾頭麵。
劉家村誰不知道劉老婆子是劉家村裏隱藏的富豪。
這一切把汪氏恨得牙癢癢,嘔得吐了三碗血。
劉老婆子對於村長一家的態度,在她心裏劉村長就是欠著她的,欠她一條命,我拿點東西理所當然。好在除了獲得些物件,其餘的事劉村長咬緊了牙關一概不理,堅決不像以前那樣助紂為虐。
劉老婆子這邊還沒來得及得意,那邊的債主們家在金鐲子的剌激下紛紛登門討要劉富順兄弟曾經欠下的果子錢。
真是一出接著一出的鬧劇,你方唱罷我登台。
不過,以劉老婆子的強勢,以及隻進不出的心性她怎麽會給錢子,直接一翻吵鬧之後,拿著大掃帚把人給打了出來。
沒有,就是沒有,我窮得要吃土。
傍晚蕭茗回村的時候就看到劉老婆子站在村口的田梗上扯著嗓子大聲怒罵的身姿,好不威風。
她罵的是劉家村的人:“當初我家二郎三郎給了蕭家銀子,按理那果樹都是我家的,你們還有臉問我要銀子,你們哪兒來的臉,是你們死聊老子娘的棺材蓋子嗎?你敢問我要銀子,是我問你們要銀子才是,等了明年,那些果子還是我們家的。”
借著風,聲音傳著老遠了。
村裏那些人欲哭無淚,見過耍橫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盡管不甘心,但他們也知道這一筆一銀子算是收不回來了,他們在劉家尋過劉富順,但劉富順像個死人一樣躺床上,酒氣薰,惡臭難聞,才開口要銀子劉老婆子就把他們給趕出來了。
一而再三,無功而返,村裏漸漸流傳出劉三郎不但腿沒了,子孫根也廢聊流言,傳得像模像樣,有鼻子有眼的。
為此,劉老婆子大鬧了一回,甚至去找村長,可惜她連門都沒進到,至於劉富順到底是不是廢聊事,沒有得到任何的印證,不過,劉富順自回村後就把自己關在屋內,足不出戶,每日借酒消愁的頹廢,讓人猜測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