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糾纏不清
小牛被狼咬死了,朱玉翠家的損失不小,如果現在賣掉,那就要值兩千元左右,長大後能耕田拉車了,價值更高,她心痛地流淚了。
突然遭受損失,朱玉翠的公公婆婆也坐在院子裏不停地抹淚:“唉,我們家怎麽這麽倒黴呢!”
吃朱玉翠之塹,長自己之智,村民們把自己的牛好好地照看起來,不再像朱玉翠那樣讓牛自己在山坳裏吃草,沒人管。
曹二柱將蜜蜂被毒死的事兒告訴了胡大姑,他想找出投毒人,便騎上摩托車到派出所報案去了。
曹二柱的損失比朱玉翠更大,有一兩萬呢,相當於死了10頭小牛,可沒有朱玉翠影響大,因為沒有狼咬牲畜的新奇,吸引不了留守婦女們的好奇心。
胡大姑獨自一人在家裏,傷心地一把淚水一把鼻涕地哭泣。不曉得是哪個遭千刀的人幹的,這一招真狠毒,一下子就端了兒子曹二柱的飯碗,讓他沒事兒幹了。胡大姑在家裏傷心欲絕,卻鮮有人知道,更沒有人同情。
梨花衝村一下子出了兩件大事兒,那些不願搬遷的釘子戶開始忐忑不安起來,有的更是害怕了,不用說思想有些動搖了。
孫明芝聽到了消息,她更有興趣,關上小店的門跑去看了看那頭被咬死的牛,還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回家便在群峰論壇裏發了一個帖子,還轉了微博。
孫明芝和一般村民的想法不太一樣,她認為,現在下狼咬死的小牛的結論還不是時候,誰也沒有親眼看到過狼咬死小牛。再說,隻是傳說有狼,誰也沒有看到過狼。我們梨花衝怎麽會有狼呢?要真有狼,那就是特大新聞了。可排除小牛是狼咬的,她又說不出是什麽動物咬的了。小牛被什麽動物咬死的,這是不爭的事實。於是,孫明芝便抓住這個大好的機會勸大家趕緊搬家,在這梨花衝居住已經不太安全了。
最近一段日子,村支書祝定銀硬是把年輕的朱玉翠弄得神魂顛倒,天天到山坳裏放牛,給祝定銀創造機會。
祝定銀更是一個機會也不放過,天天騎著摩托車到山坳裏跟朱玉翠在荊條叢裏做思想工作。為了把工作做暢通,祝定銀不僅脫光了自己的衣服,還幫忙把朱玉翠的衣服也脫得精光。排除了一切幹擾,兩人光溜溜的摟在了一起,真正做到幹群關係融洽,幹部和群眾打成了一片,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祝定銀深入淺出地和朱玉翠交心談心,往往時間並不是很久,如蜻蜓點水。不過,到關鍵時刻,他還是能灌輸搬遷的好處的,可以弄得朱玉翠雲裏霧裏,連連表態願意支持領導的工作,我考慮搬遷。
現在,朱玉翠放在山坳裏的小牛又被狼咬死了,覺得村支書祝定銀的話說得很有道理,住在梨花衝沒什麽好處,路不好走,還有狼神出鬼沒,住在這兒,連安全都受到嚴重威脅,搬家離開這兒是明智的。
狼咬死牛,讓梨花衝躁動起來。村民更是人心惶惶,坊間村頭,談狼色變。
曹二柱騎著摩托車到鄉派出所報了警,回來吃了幾口飯,心裏有事兒,吃不下,他喝了幾口菜湯就直接上了山。
曹二柱又到荊條叢裏看了看,聞了聞氣味兒,看天色已晚,怕遇上那個凶殘的狼了,趕緊回到了自己的窩棚裏。
曹二柱忙乎了一天,他躺在地鋪上,閉上眼睛深思起來,投毒是肯定的了,是哪個王八蛋下的毒手呢?操他娘,老子招誰惹誰了?
得開動腦子裏那台機器了,曹二柱把村子裏所有的留守婦女們一個一個的排查了一個遍。
是張玉芝麽?我隻是趁機用手背觸摸過她的臀兒幾次,沒有動過真格的,連手心都沒有接觸到她的肉,她不至於如此恨我吧?
是曹金霞?我就是沒有讓她長期喝我的精血嘛,難道說她沒達到目的從此就懷恨在心了?恨肯定是恨我,還至於恨到砸我的飯碗。
是天琴嬸?她是釘子戶的召集人,領袖,一直要求我們釘子戶要擰成一股繩哩,她怎麽會帶頭起內訌,幹那種破壞我們釘子戶團結的事呢?
操,難道說是何登紅?更不可能了,絕對不可能,她是我開知識的第一個女人哩,我的性啟蒙老師,她肯定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情的!
是孫明芝?可能性更不大了,她守著店子從不挪屁股,也不上山打農藥。再說,我進派出所是她供出來的,從她硬要塞給我雞腿看,說明她對我深感內疚,討好我還來不及呢!
曹二柱想來想去,就是沒有想出哪個是犯罪嫌疑人來,看誰都像投毒者,看誰都不像投毒者,思維遇到瓶頸,推理不下去了。
懷疑對象沒找到,曹二柱卻昏昏沉沉地睡著了,並很快進入了夢鄉。
和平常一樣,曹二柱的夢很混亂,沒有邏輯性,一會兒在東,一會兒又在西,就像不擅長寫作文的小學生,夢不是沿著一條主線按照情節往前延伸的,蒙太奇的成份太重,支線太多,沒規律可循,根本無法把情節串連起來,形成完整的故事。
晝有所思,夜有所夢。曹二柱夢到了食肉的狼,可不是梨花衝行蹤詭秘的那匹狼,而是趙忠強在央視解說的《動物世界》裏的那一個狼群,而且還是七匹,它們神乎其神地走向鏡頭,可瞬間又變成了七個威猛的男子漢,眨眼又變成了奇異男裝,變成了一則很狼性的廣告,一閃即消失了,電視機黑屏了,但有狼嚎一般的音樂。
操他娘,連做夢也沒有一個頭緒,如一團亂麻。
曹二柱的夢似乎又從狼的世界回到了人的世界,他赤身躺在窩棚裏,連被子也沒有蓋。這時,從山坳裏飄上來了一位大美女,相當新潮,高聳的胸,白嫩嫩的長腿,有點像當紅明星孫某,曹二柱不敢睜開眼睛看,他心裏知道是誰,那個像七仙女一樣美的美女,知道她對自己深感愧疚,她想得到自己的原諒,不再用雞腿感化我,她兩手空空,是帶著自己的嫩腿來的,一上來便掀起了自己的衣服,她要用她的玉體俘虜自己……
來者是守小店子的孫明芝,她像暖風一般吹進了窩棚裏,她褪去了身上所有的衣服,然後輕輕扯了扯自己的被窩,她躺到了自己身邊,還伸出蓮藕一般的胳膊摟住了自己脖子,用她那紅潤的嘴唇吻自己,用那高聳的胸擠壓自己……
曹二柱感覺孫明芝的臉太漂亮了,在梨花衝,甚至曹客店鄉,乃至群峰縣,都少有。她的身子,毫無保留地展現給了自己,她的兩腿白嫩嫩的,肌肉好細膩,就像綢緞,滑滑的,圓潤潤的……
情節有點狗血,不一會兒,夢裏和一個叫《小姨多鶴》的電視劇的某個橋段吻合了。
曹二柱感到特有幸福感,他似乎聽到了隆隆炮聲,感覺已經不是自己了,而是上世紀四十年代裏的那個長得不怎麽英俊的張儉,或者說是男演員薑某,躺在自己身邊的女人也不是孫明芝,而是那個日本小娘們兒多鶴,或者說是當紅女演員孫某,她要為自己生孩子,自己的老婆郭小萍沒生,做現存的媽媽……他和那個叫多鶴娘們兒不斷地正在床上演繹著同一個糾纏不清的倫理情節……
曹二柱的夢做得雖然是無厘頭,但他感到很愜意,很有爽感,他這個醜八怪張儉摟緊了那個像孫明芝一樣美的多鶴,他感覺多鶴的肌肉很緊,緊得不遜色於女人能張能咬的嘴巴,甚至覺得就是嘴巴,有不斷舔吮的柔舌,還有不停咬合的牙齒……
曹二柱的夢仍然脈絡混亂,情節七零八碎而沒有相連貫的線條,劇情也是風馬牛不相及,東拉西扯。
曹二柱感覺很爽,現在已經由固體變成了液體,並溶解於美景如畫的大自然裏了,快速形成了一條河,一條山洪暴發過後的瘋狂大河,洪峰一波又一波地來臨,堤壩很快被洪水淹沒,接著便潰塌了,是一瀉如注,河迅速幹涸成荒漠。
動靜太大,變化太大,曹二柱醒了,似乎口幹舌燥,仍然覺得自己步行於沙漠裏,但他沒有睜開眼睛,他已經回到了現實裏,他的第一想法就是和自己在一起的女人應該是大美女孫明芝,他那一波又一波的洪水應該是喧瀉到她那神聖的沼澤地裏了。心裏特別有滿足感,就是死了都很劃算。
曹二柱在自己胸前摸了摸,這才發現沒有什麽赤身美女和自己摟抱在一起。原來夢醒一場空,他失望極了!
他又往下摸了摸,操他娘,他在自己的兩腿之間摸到了一個女人的頭,是又大又肥。
曹二柱一驚,睜開了眼睛,這時才意識到,和自己在一起,並讓自己洪峰潰堤的女人不是女神孫明芝,連土坷垃何登紅就不是,而是那個胖得讓人厭惡的曹金霞,不用說,自己的喧瀉,她命名的那些“人生湯”,一定是瀉到她那張血盆大口裏了,成為了她的美味佳肴。
曹二柱生氣了,肺都要氣炸了,現實與夢相差太大了!
知道是曹金霞,曹二柱還是吃驚地問:“耶,你是哪個王八蛋?操,你在做什麽呢?欺人太甚!”
“嘿嘿,是我,曹金霞。”曹金霞的嘴巴仍然咬著曹二柱的那個……遲遲不願意鬆開,她覺得曹二柱的“人生湯”太金貴了,不想有一滴半滴的滴落,一丁點都不能浪費了。
曹二柱短暫的愜意現在消失得無影無蹤,有的全是惡心與憤怒,他用雙手推開曹金霞的頭說:“快,快鬆開你的臭嘴巴,你這個吸血鬼,我的精血已經被你吸幹了,快滾蛋!”
曹金霞直起腰,將嘴外麵的“人生湯”用手指抹進了嘴裏,咂咂嘴說:“嘖嘖,曹二柱,你今天的‘人生湯’真多,我喝得好舒服。嘿嘿,我暢飲了一頓。”她心滿意足,是得意洋洋。
曹二柱擼起褲衩,看著變了態的曹金霞,氣憤地說:“你,你這個小偷,強盜,怎麽不經我同意,你就偷偷地幹上了呢?”
曹金霞用長舌舔了舔嘴唇,傻笑地說:“嘿,我不是偷偷幹的,你要不同意,我喝得著你的‘人生湯’麽?你那兒……有反應了,就是同意了!”
什麽狗屁邏輯?曹二柱夾了夾腿說:“操,我的那……是放出來了,可在夢裏呢,是和美女在一起呢,要是知道是你這個醜八怪,說什麽也不會放出來,說什麽也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的!”看了看外麵,“操他娘,你不會真是吸血鬼吧?”
曹金霞無臉無皮的,她掀起被窩,竟然想鑽進去和曹二柱同枕共夢,被曹二柱當機立斷擋住了,拒之在了被窩之外。
曹金霞死皮癩臉地說:“曹二柱,我今晚陪你睡。嘿,我一個女人陪你睡,你還不願意呀?”扯了扯被窩,“我們梨花衝有狼的,朱玉翠的小牛就被狼咬死了,你一個人睡在這窩棚裏,不害怕麽?我身子壯,我可以保護你的安全。”
曹二柱突然站起來,把被窩抱在懷裏說:“哎,你走吧,跟一個吸血鬼睡,哪個睡得著呀?”他怕她再吸他的精血。
曹金霞也站了起來,看了看窩棚外麵,歎息一聲說:“唉,荊條叢裏有狼,天太黑,我也不敢回去了。”
“我不管,你快走吧,被狼叼走了更好。”曹二柱推出曹金霞,“那狼要是公的,你喝它的‘人生湯’去吧。”
曹金霞酒醉飯飽,心滿意足,她用手抹了抹嘴巴,意猶未盡,不想離開。
曹二柱想了想,嚇唬曹金霞說:“上回你夜裏偷喝了我的精血後,我回家在網上查了查,你的所為屬於盜竊行為,正式的法律名稱叫盜精罪,是要負法律責任的,隻要我報警,警察就會立案,你是要坐牢的。”
曹金霞一聽懵了,她也聽說過,自己的做法就是犯罪,隻要曹二柱報警,自己真可牢獄之災,沒辦法,隻好苦著臉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