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一十章 讓人不寒而栗
浩瀚如海的氣息威壓天下，震懾四方，整片天地跟著動了起來。
人群驚訝地轉向雍臨，此刻的他白衣破碎，獵獵而動，雙目漸漸變得赤紅。
“氣海境六階！”
終於，雍臨的修為提升到最高層次，就算是掌控一縷頑石之意的戰雷，在這股可怕的力量下，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
雍臨淡雅謙謙之態早已被妒火吞噬，麵容猙獰，狀如惡鬼，讓人不寒而栗。
恐怖的氣息翻湧，蘇漠猶如風中搖曳的柳條，深海巨浪拍打下的一蘇浮舟，隨時可能被颶風吹斷，被巨浪掀翻，但他的眼神依然明亮如火。
“入魔？”
四族高層對視一眼，隻種狀態，他們並不常見。
但戰族留下的典籍則清晰記載，一個人因為大恨大悔或者極大的怨氣下，產生的心魔會吞噬本體，令人變得瘋狂，嗜血，與之前判若兩人。
而一旦入魔，靈修者的戰力飆升，但也會因為心魔腐蝕，漸漸失去自我意識，淪為殺戮狂魔。
“萬屠蘇漠，小心，雍臨很可能是入魔了。一旦進入這種狀態，他的戰鬥本能會瘋狂提升，實力更可怕。”
戰鐵山眼神緊張，大吼一聲。
“桀桀，很好，這種感覺真的很好，之前是我太過顧忌別人的看法，如今不用了。我現在，隻想殺了你，把你的屍體踩在腳下，將你片片撕碎。”
雍臨邪異的目光令人群一顫，生出一層雞皮疙瘩。
下一瞬，一個血色音符凝聚而出，瞬間掀起一道血光，直衝半空，蘇漠橫劍抵擋，頓時被轟飛數十丈。
柳若煙和戰沫兒同時輕呼一聲，那道血光太快，太強，她們甚至沒有察覺。
“好強大的力量，比我最強的時候，還要厲害，我不知道該怨恨你，還是應該感謝你。”
看著自己的雙手，雍臨眼中的邪異之光越發淩厲，抬起頭，盯著蘇漠：“畏懼吧，後悔吧，絕望吧！”
“嗬嗬。”
驀然，輕笑如春風拂過冰麵，帶走了漫天冰寒，令凍徹的人心為之一暖。
蘇漠在笑，麵對比先前可怕許多的雍臨，他居然還能笑出來。
“哈哈哈。”
隨即，蘇漠的笑聲愈發明亮。
“你終於肯拿出全力了！”
蘇漠笑的很真誠，沒有一絲作偽，仿佛鬆了口氣。
這讓雍臨一愣，旋即冷笑：“你真的不怕死？”
“不是不怕死，隻是不怕你而已。”
蘇漠輕輕搖頭，一瞬間，渙散的劍氣凝聚而來，他抬起目光，一字一頓道：“我已戰過六階，又何懼六階。”
“已戰六階？”
人群一愣，心頭大震，蘇漠的意思，是他和六階戰鬥過，所以無懼六階？
“原來，是我多慮了。”
柳若煙心中一緩，她是第一個明白蘇漠話中含義。當初的猜測沒錯，蘇漠在玄靈十二塔中，果然與六階妖靈戰鬥過，既然能走出六層，她便無須擔心。
隨著眾人視線上移，衝天的火焰化為一輪紅日，蘇漠一步踏出，眼中釋放一道嗜血光芒，同時，漫天劍氣猶如雨落一般，聚集在蘇漠的身前。
劍意，殺意，兩股絕強的威壓鋪天蓋地，席卷蒼穹，眾人隻覺得頭皮發麻，有種頂禮膜拜的衝動。
“劍意！他掌控劍意！”
不知哪位老者在驚異之下，不顧身份地吼了一嗓子，人群原本麻木的心再次一顫，旋即又有些苦澀地點頭，劍道如此厲害，掌控劍意又有什麽不可能呢？
蘇漠帶給他們的驚喜，或者說是驚嚇，實在太多了。
雍臨嘴角的陰笑消失，瞳孔收縮，雙掌打出一道道邪異的法印，令身前的血色音波不斷擴大。
“連火引爆！”
一團團火焰壓縮凝聚，顏色由淺變深，與凜冽的劍氣一並進入長劍之中。
“劍意，殺意，凝！”
蘇漠高高抬起長劍，天地劃過一股凜冽劍光，血紅色的殺意同時綻放，萬塵避開，天地清明。
“破魔，火焰之劍！”
隨著蘇漠手中長劍卷動而出，淩厲的劍氣和衝天的火焰攪動在一起，天邊盡頭，落下一條筆直的紅線。
“邪音鬼咒！”
雍臨也在此刻，一掌打在血色音符上，那道血色音符陡然擴大，逆天而上，雲團朵朵在這股邪異的力量下，破滅消散。
“呲。”
長劍斬下，劍光閃沒而出，那條筆直的紅線落在血色音符上。立刻爆散開來，火焰與劍氣的風暴，吞噬四周空間，猩紅的音波，肅清一切，令天地陷入明暗不定。
人群目光炫迷，身體顫抖，這兩人是何等可怕的怪物。
看著陷入末日的天地，戰沫兒握緊了小拳頭，柳若煙也是蹙起眉尖。誰勝誰負，就在這一擊之後。
一道震天大響之後，紅光散開，天地之間，兩道身影遙遙相對，蘇漠滿臉疲憊，持劍的手臂衣衫盡碎，眼中卻射出一道炙熱之光，凝視下方。
雍臨突然噴出一口鮮血，一條深刻的劍痕出現在他左臂之上，他怨毒地看了眼傷口。
其中依稀有火焰閃耀，那帶著絲絲白色的詭異火焰，竟有一種奇異的腐蝕之力，令他的真元渙散，甚至開始腐爛血肉。
一劍斬落，風雲變色，蘇漠所釋放的威力，早已超過氣海境五階的極限，但即便如此，也很難破滅血符，傷到雍臨。
隻是那劍光裹挾的一縷奇異火焰，才將血符瓦解，讓雍臨受了重創。
“可惡！”
不甘地吐出兩個字，雍臨身影墜落，被鬼族族長接下，後者看著天空中的蘇漠，眼神複雜，震撼不息。
“萬屠蘇漠，勝！”
主持之人好半天才從遠方趕來，一臉唏噓道。
下一刻，人群沸騰，天地齊震。
所有人目光崇敬，凝望天幕，那仿佛與天地融合的蕭瑟身影。
“這是進入戰神洞所需的參符，你和戰沫兒各有一枚。”
主持之人丟出兩枚貝殼般的玉石，然後又取出一枚，看向鬼族族長：“這一枚本是雍臨，按照賭約，交給萬屠蘇漠處置，你沒有意見吧。”
“……”
鬼族族長沉默不語，他不甘心將到手的東西交給一個外來客。
“雍兄，願賭服輸，難道你還想當眾毀約，讓鬼族成為笑話嗎？”
戰鐵山開口道，眼神略帶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