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攤牌

  “什麽不像？”王語嫣臉色微變。


  “你看這做工，這手藝，一點都不像普通會所的會員卡。”李晟說道。


  “啊……老公你說得對，應該不是吧，可是我也記不清楚了。”王語嫣連忙說道。


  “我有個同事似乎也有這種晶卡……”李晟道。


  “我記起來了，這張卡好像是安香香放在我這裏的，她說讓我保管幾天……”她急忙開口，聲音都顯得有些急促，眼神也變得驚慌起來。


  “安香香嗎？我見過她的卡，安香香的晶卡，是銀色的，不是金色的，所以這張晶卡，不是安香香的。”


  “老公，你今天怎麽了，想說什麽？什麽銀色晶卡，金色晶卡，我真的不知道。”王語嫣想要岔開話題：“老公，我們去洗個鴛鴦浴怎樣？你聞聞，你身上全是汗臭味。”說罷，她就走向洗手間。


  “到了現在還騙我，你讓我怎麽信你？”李晟認真開口出聲，拉住王語嫣的手，溫柔的看著她的眼睛，口中話一字一句，字字誅心。


  李晟手掌握緊了金色晶卡，眼睛看著妻子王語嫣那熟悉又陌生的臉龐，說：“告訴我，這是什麽，我要你親口告訴我。”


  “我不知道……”王語嫣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煞白，低下頭，更不敢與李晟對視。


  李晟放下晶卡，雙手捧著她的臉龐，讓她的眼睛看到自己，壓抑著自己那帶有厲色的聲音問道：“不要說不知道，我不想聽這個，我要你親口告訴我晶卡是什麽？”


  “我不知道，你別逼我，好不好，老公你別問了好不好……”王語嫣眼睛紅紅的，落下了兩行淚水。此刻她已經看出來了，李晟或許知道一些秘密了。


  “好，我不問這張卡是什麽，那我問你為什麽會有這張卡？”李晟道。


  “我不能說，老公你信我，說了我們一家人就完了，老公，你就當做沒這件事，我們好好過日子行不行？我好害怕，你不要逼我……”王語嫣掙開李晟，低頭哭泣。


  “來，親口告訴我，別害怕，一切我擔著。”李晟道，抓~住王語嫣的雙肩。


  “你去問別人，不要問我了，我不聽不聽，你放開我，嗚嗚嗚……”王語嫣在幾次三番的逼問下，幾近崩潰。


  見王語嫣哭成一個淚人，柔弱無助，楚楚可憐的樣子，李晟的心疼在滴血，胸口中四溢的怒火也熊熊燃燒了起來。


  “我要你告訴我！”李晟厲吼道，臉龐扭曲，麵目猙獰，身軀劇烈顫抖。


  “啊……”王語嫣被嚇得尖叫起來，雙手猛地一推，李晟倒在地上，王語嫣癱坐在地。


  李晟爬到王語嫣麵前，睜圓了眼睛，怒赤的雙眼，仍是不爭氣的落下眼淚，但他的聲音還是如以前那般平靜，卻又發抖的說著：“語嫣，你親口說出來，讓我死心好不好……”


  王語嫣心痛欲裂，不斷搖頭，紅了的眼睛不斷淌落淚水。


  “好好好，你不知道，不想說，我也不逼你。那你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李晟湊到王語嫣的耳邊輕輕說道，宛若鬼魂的低語般驚悚。


  “你，你什麽意思？”王語嫣豁然抬頭，還掛著淚痕的臉龐，還湧~出淚水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李晟。


  李晟笑了，臉上的笑容說不出的扭曲，但在王語嫣的逼視下，他的目光竟有些躲閃，最後卻仍然堅強的說：“我，我不能生育，你說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我聽人說過那個人，他的確比我強，你也應該這麽做，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會這麽做，我就是害怕，怕他會騙你……”


  王語嫣愣了愣，目光閃爍起來，但很快又露出堅定之色，說道：“這個孩子是你的，李晟，孩子真的是你的，你信我，一定是你的……”


  “到了現在你還想騙我嗎，真的不用，我已經做好選擇，我什麽都不要，放你飛。”李晟說著，把離婚證書拿了出來：“上麵我已經簽了字，你隨時可以離開。”


  王語嫣整個人一下子就僵在了那，一動不動的。


  “能與你相遇，是我李晟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如能永遠的擁有你，那將是我此生夢寐以求的事情。可誰叫我這個人偏偏太貪婪了呢，我不想看到你流淚，不想看你傷心，不想看到你喜歡的衣服不敢買的樣子，我就想看著你開開心心的，充滿笑容，就算遠遠的看著也好。事情結束，我要去北京了，公司那邊安排我去進修一下，我也想好了，以後定居在那邊，不會再回來了。”李晟說道。


  他站起來要走，卻被人拉住了手，回頭看去，王語嫣說道：“你沒事，都是我的問題。”


  這幾個字聽得李晟差點哭出聲來，他深吸一口氣，鼓起莫大的勇氣，才能吐出一個字來：“說。”


  那看似平靜的嘴唇，正在極度壓製中輕微的打顫。


  “老公，你沒事，有問題的人是我，是因為我懷~孕率低，所以我們結婚五年了也沒有孩子。”


  “你可能忘了，但我還記得。三個月前，我把自己可能懷~孕的消息告訴了你，當時你是又緊張又驚喜，拉著我就要去醫院檢查。那天下著雨，天特別黑，路也異常的滑，在紅燈亮起的時候，你刹不住車，為了躲避一輛電動車，我們撞在了綠化樹上，就在撞上的那一刻，你護住了我，自己卻受了，因為頭部受到了重擊，所以一直昏迷不醒。


  等你醒來了，卻忘了很多事情…”王語嫣帶著淚痕的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幸運的是，你還記得我，還記得我這個妻子。不過你也忘了我懷~孕的事情。在醫院我做了檢查，我並沒有懷~孕，所以也不敢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刺激你。既然你已經忘記了，那就讓他們隨風而去，就當做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回到家後，我每日打針吃藥，受著人不人鬼不鬼的痛苦，就是希望自己能懷上你的孩子，讓你開心。不知道是不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還是上蒼可憐你我夫妻，在我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終於懷~孕了，可怎麽想也沒想到會落得這樣一個結果。”


  “老公，老公……”王語嫣楚楚可憐的呼喚著。


  李晟笑了，如此荒謬的謊言，他又不是豬，又豈能相信？


  李晟大笑，笑聲詭譎之極，掙開王語嫣的手，向外走去。


  “李晟……”王語嫣尖叫，令李晟駐足，王語嫣連連爬動，爬到李晟腳下，雙手緊緊抱住他的雙~腿，無助的哭道：“老公，老公真的是你的孩子，我沒有騙你，我發誓，老公你不要走，嗚嗚嗚……”


  聽見她的哭泣，李晟心中泛濫的痛苦，令他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他轉過身，揮起手，猛地落下去，打在王語嫣的臉上，把她打倒在地，厲吼：“滾！”


  李晟向外走去，王語嫣徹底急了，她知道自己再不攔住李晟，將永遠的失去這個男人，她衝到餐桌上，猛地拿住水果刀，抵在自己的心口上，哭道：“李晟，你今天要走，我就死在這裏，老公不要走好不好，我沒有騙你……”


  鋒利的水果刀已經刺破了衣服，刺進了血肉裏，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她大~片的衣襟。


  李晟大口大口的呼吸著，閉上眼睛許久又睜開眼睛，打顫的牙齒艱難的移動著，說道：“從今以後你再也騙不了我了。”說罷，他打開屋門，走了出去，然後將屋門閉上。


  王語嫣的視線中，李晟的身影隨著屋門的緊閉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發出痛哭聲，拿刀的手止不住的發抖，哭著大喊：“李晟……”


  可李晟卻沒有任何的回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