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天下人不過井底之蛙
江天公主舉辦的詩會，便算是這兩日不知城中人們津津樂道之事了…
前有秦不知一曲帝王技驚四座，後有秦鈺兒一手行書端莊秀美…
小丫頭一手字寫的漂亮，但卻遠遠不到那些詩會上的人吹噓的那般，也就是端端正正，隻多算是行雲流水而已…
其字形到了，但意境卻是少了不少，不過話又說回來一個二八少女能有多少經曆過往，若是能夠寫出一些老氣橫秋的字來，那才是怪事了…
已是非常好了，這便是一儒家聖人評點之語，也確實比之他門下那些隻會死讀書的，多了不少少年少女應有的靈動…
秦仙帝也曾說過李鈺兒的字甚是歡快呢…
而另一人秦不知更是多日前與公主南木兮私定終身之人…也算是一段佳話了…
一些見過秦不知真容的大家閨秀，便是暗恨自己沒能早些與之相識…
而未曾見過秦不知的也是後悔自己未能到場，未能親耳聽聽那讓人膽戰心驚，卻又沉迷其中的帝王曲…
有些浸淫多年琴道之人，便是怎麽也不相信一曲可讓到場所有人盡折腰…當然雖有不信，但多半也是想聽上一聽的…
隻是彈奏此曲之人那日之後便是沒再離開過皇城…
有人說那驚才絕豔的秦不知被招為了駙馬，不日便是要與公主大婚，此時隻是與公主在宮中忙著恩愛…
但更多人還是認為那秦不知讓江天皇室蒙羞了，此刻定是被天子囚禁起來，不日便是要找個地方埋了、或是直接殺了…
再在世人將之淡忘之後，再為公主另擇一新婿…
前者多是些閨中小姐，盲目的堅信著有情人終成眷屬的話…而後者便是見多了風浪之人，就是再肮髒之處都是見過了…
不過怎麽算來，那帝王曲便是都難在天下現世了…
一則為駙馬，萬金之軀，一則為逝者，又哪裏可以彈琴…
當然也有人想起了鄒熊…
秦不知可是答應要去大夏，代他鄒家為大夏天子彈上一曲…
想來此刻便是動身前往大夏的人，不在少數…不知此行是失望居多還是收獲頗豐…當然若是離得稍遠些可能便是都不能及時趕到了，畢竟這天下確實挺大的…
修為高深些可能快些，但喜好音律的可真沒幾人是大修事…
下個月大夏天子壽辰，隻怕會頗為熱鬧了…
當然秦不知是否會到場，無人可知，就是那胖子鄒熊都是不得而知了…
客棧中，依舊是濃眉大眼的李鈺兒卻是有些坐不住了，他師父去那皇宮中可是有好幾日了…
就是一點消息也未曾傳出…
小丫頭這兩日課業也算是荒廢了，擔心之餘也隻能是在自己房間裏走來走去，若是實在心煩，便是去那小和尚房間，拍拍她討厭的光頭…
雖然此時小和尚有頭發…
或是直接跑去蘇池魚的屋中，說些夜探皇宮的胡話…
小妖女自然便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不說是毫無修為的李鈺兒不行，就是她天魔宮中眾多高手都不敢前去…
這兩日她也是絲毫沒有秦奏的消息…為今也隻能等待了…
在仙玉城時，秦仙帝便是一人可將皇城攻破，戰力更是到了不可想象，此刻也隻能堅信著江天皇城依舊困不住秦老魔…
當然秦奏此刻自然還是在皇城中，依舊還是那老皇帝南溪的禦書房裏…
這幾日南木兮便是親自來過，當然算是道歉一事，不過卻是不甚誠懇，更像是來打探消息的…
對於城府深沉之人，秦仙帝自然不甚喜歡，比那些臭讀書的還要討厭。
但也並未表現出來，也隻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
最後南木兮便是覺得套不出什麽話來，便也就離去了…
而老皇帝南溪也是來過此地，本就是他的禦書房，便是不用多說，定是日日前來…
來時也是絲毫不在意秦仙帝，像是根本無人在那裏…
其實老狐狸南溪也在等，等那尚京城的消息…
秦仙帝能夠如此有恃無恐，隻怕應是留有後手，而這後手定是可以擋住仙玉三十萬大軍的…
屆時若是結果出來，那他便是可以權衡一二了…
若是大秦戰敗了，那便算是秦奏故弄玄虛，而若是兩敗俱傷，他江天便是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最壞便是仙玉三十萬大軍敗退…
當然若是大秦也傷了元氣，那他這計謀也算是成了…
其中四種結果，他南溪可承受便是有三種…他不信便是如此局勢，秦仙帝依舊可以翻盤…
而一直未曾離去便是秦仙帝不曾見過的南氏老祖了…
又是幾日，秦仙帝依舊坐在禦書房的地上，也不著急，隻是有些無聊而已，便是時不時拿起玉葫蘆自飲幾口…
而那南溪也算是沉得住氣了，依舊未曾理會秦仙帝，端坐在桌後，該批奏折便是批奏折，果然不在意其他…
表麵上卻是淡定自若，但其實想來便是這幾日裏，便是也或多或少的猜測了不少的東西…
越是想得多，越是心驚膽顫，到了今日便是不敢去想…
秦仙帝前幾日與他所說的給他皇城一劍，便是讓南溪有些怕了…
若是大秦大敗仙玉，那他江天也是如此，結果並不會改變…
到那時他可沒有李應的膽量，強行殺去尚京城…那時也隻是說說而已…
匹夫一怒血濺三尺，仙帝一怒便是他江天陪葬了…
當初確實考慮不甚周道。便是因為他家老祖若是不渡劫飛升，便是沒有幾日好活了…
陸地神仙老祖一死，他江天也算是元氣大傷了…
又何談什麽征戰天下，他南溪可是有大野心的，可不想固守區區江天幾萬裏…
而就在這時便是看到一個小太監慌慌張張跑了進來…
“何事如此慌張？”南溪沒有放下手中奏折，但雙眼卻是沒有移開，想來也是猜到了何事…
“陛下，仙玉三十萬大軍…”小太監顯然便是極其受寵，竟是如此莽撞衝進禦書房都是沒有受罰…
若是南木兮如此，隻怕便是會被嗬斥了。江天皇帝不愛女兒，卻是對宮裏的太監宮女十分好…
說出去確實也有些費解了…
“說”南溪皺眉，這兩日便是遣人時刻關注著那裏…
這小太監應是他心腹，便是知道那一戰背後代表了什麽…
“回陛下，仙玉三十萬大軍死傷過半…”小太監說著聲音漸低，便是有些不敢說了下去了…
更是不敢抬眼去看，想來此刻南溪臉色定是難看至極…
一旁的秦仙帝依舊懶散的靠在書櫃之上，手中一本不知是禦書房的書，還是他自己的，此刻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那…大秦呢？”南溪暗暗讚歎秦仙帝好手段，竟是讓仙玉損失十多萬士卒…
不過想來那一戰定是慘烈至極，大秦應是也元氣大傷了…
“除被仙玉鎮北大將軍打傷的大秦將軍與大秦院長外，無一人傷…”小太監說到傷字時，便是聽到南溪努拍桌子的聲音…
“怎麽樣，可以好好談談了麽？”秦仙帝聽在耳中卻是絲毫不意外，尚京城的一舉一動他都是了若指掌，此刻也隻是笑了起來…
這笑聲聽在南溪耳中卻是頗為刺耳…
“你是怎麽做到的？”南溪有些頹然開口，不明白為何會如此…
大秦總兵力三萬，而城中資源也並甚多，就是巔峰戰力秦仙帝也是在他江天皇宮中不曾外出…
而此刻尚京城又有何人可以扭轉戰局，那名義上的大將軍？還是大秦書院的院長？
不過都是毛頭小子，過個百年可能算是一代人傑，但此時也隻是兩個天賦不錯的年輕人，根本改變不了什麽…
當然他定是不知此戰細節，一人守在城門，敢叫三十萬仙玉士卒無法存進，一劍破去三萬箭矢，五品修為可與人屠劉擁對上幾招…
若是知道便是不會隻以為那二人是什麽毛頭小子了…
當然若是此戰細節傳來，便是沒人會小瞧大秦了…
不過此戰注定不會公開，尚京城中秦仙帝的後手定是不會被天下人熟知，最起碼不是這一戰…
而仙玉也算是丟了一次次臉麵，想來這次也依舊隻能捏著鼻子忍了，當然若是李應再想動秦仙帝，也要細細斟酌了…
隻怕李應下一次便不是這種小打小鬧了…
“南天子，此事可是我大秦國之機密，又怎麽會說與你聽呢？”秦仙帝起身，便是將手中那本書收了起來…
看書封麵竟是那坊間市井常常流出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畫本…
像是一些讀書人看到，多是會馬上幾句傷風敗俗了，不過秦仙帝這書可是有不少…
之前便是拿錯，竟是讓李鈺兒看去了半本…此事他這個師父也算是深刻反省了下，便是將玉葫蘆裏的書分了分類…
以後定是不會了…
“談談吧，你想要什麽？”南溪並非想要與秦仙帝為敵，隻是想將手中籌碼變多，讓自己處於上風…
前兩日的傲氣也是入了大半…
不過開口雖有無力感，但依舊不卑不亢，他江天家大業大，倒是與仙帝換一法，多半也是可以的…
“你江天又想要什麽？”秦仙帝回味了下剛剛所看之書…
便是什麽富家小姐與苦寒讀書種子的故事，那些整日待字閨中的小姐們卻是喜歡的不行…
沒什麽營養，但卻是比之那些四書五經賣的更好…
“求一法”南溪開口，自然便是求那通仙之法，但此事其實也是有些為難秦仙帝了，他一生修行也是順水推舟而已…
若是真說起，便是有人想要他成仙…
“這一法我可沒有”秦仙帝搖了搖頭…
若是說起，隻怕這天下有能夠通仙的也就是那天觀了，能夠通仙且不用飛升入仙界…
但其又有弊端，入真仙境也依舊是聖人壽命，更是難以存進…
“你為最後一個飛升之人，怎會沒有？”其實天下多有古籍之中記載秦仙帝之事…
畢竟萬年之前秦老魔之名便是可將三歲稚童嚇哭，修行雛子嚇尿…
就是各個世家也是多有提心吊膽過活的…
想來古籍中記載的也是一些辱罵之言了…
不過渡劫前秦老魔雖有魔名，卻是被非那嗜殺之人，並沒有像是一言不合便是屠人滿門的愛好…
但魔就是魔，天下容不得…
“我若說我能飛升，其實是有人為我大開方便之門麽？你又做何想”這兩日秦仙帝在皇宮中也算是過的不錯，沒人理會，也無人打攪…
雖是被算計，但也並未有什麽損失，也就沒有那麽多怨氣了，此刻也是心平氣和了不少…
“何人？”南溪開口問道…
秦仙帝此次來江天，一來便是想借江天傳送大陣一用，二來便是想看看他這個江天天子知道什麽…
從仙玉天子李應口中得知，自己可能便是這盤大棋的重要棋子，而這一點秦仙帝便是在仙界時也是想到了…
此刻看來，江天卻是戰力比之仙玉強上不少，但畢竟底蘊不足，竟是絲毫不知內幕，還隻是以這天下來定義…
天下雖大，但卻也隻是偏偶一地…天下人皆是井底之蛙…
“你可知仙玉城出現的大手印…”那日秦仙帝放出太陰火靈，便是引來天外大手印…
這算是天下人皆知之事，他南溪也是知道，並感慨頗多，那時也是以為那大手印來自仙界，此刻見秦仙帝提起，便是知道另有隱情…
“而懷疑便是於此有關，而助我飛升之人，便是那日可真叫這天開的用劍之人”仙玉劍聖李太明成名之劍，便是開天三劍…
但他那三劍也隻是氣勢破足，還遠遠到不了開天之威，比之仙帝的一劍三百裏都是相去甚遠…
此時秦仙帝也隻是四品修為，卻是已有陸地神仙的戰力。就是渡劫前都不曾有過如此跨越…
而每次解除封印也是如此，不光將原有修為解除，竟像是在他仙帝之上又有增長…
若是以此來恢複仙帝境，隻怕便是能夠突破仙帝，說不得屆時便是可以到天外去看看…
但秦仙帝依舊記得，李應曾說過，天下人為草，而他是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