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出醜

  “不過幾件衣飾算不得什麽，郭小姐若是喜歡，待我去京都之時也給你帶幾套回來。”


  此話正中郭清兒下懷，笑著道謝。


  蕭景辰又看來她的臉，雖然還有些紅，所幸沒有腫起來。


  而郭清兒挨了幾個巴掌後反而得到蕭景辰的關注，忽然覺得這個巴掌挨得頗值。心下得意不已：國公府的小姐又如何？表妹又如何？世子還不是為了我而嗬斥了她？可見在世子心裏，自己遠比那國公府小姐重要。


  而此時，劉嬤嬤也早就看到了蘇菡，笑著過來拉她，壓低聲音誇獎：“我說剛才一扭頭你怎就不見了，原來是搬救兵了。那國公府小姐欺人太甚，若不是世子來得及時，咱們小姐怕是要吃大虧。”


  蘇菡默默的領下了這份“功勞”，心中卻覺得一陣氣苦。


  因為方才的事情一鬧，蕭景辰對郭清兒倍感歉意，便陪著她一道逛了會兒園子，耐心地說著話。其中不經意間，目光掃到了郭清兒身後的丫鬟。


  天氣雖已經放晴，但依舊寒氣逼人。蘇菡隻穿了件素色的薄襖，脖上空落落的，大約也是覺得室外有些冷，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卻彷佛也起不了什麽作用，鼻頭依舊被凍得紅紅的。


  也不知為何蕭景辰一轉頭就能看到她脖間的黑痣，緊接著腦子裏就浮現出山洞裏，少女逆著光，專注而小心地替他療傷的一幕。


  再看她的五官，雖未施脂粉，但清麗不俗，若是仔細看倒是比盛裝打扮的郭清兒更加出眾。


  “世子，那裏有個梅林，好美呀。可否帶清兒去看看？”


  郭清兒的聲音打斷了蕭景辰的走神，一邊說著：“自然可以。”一邊覺得自己太過可笑，居然對著個丫鬟看個半天。


  蘇菡一直低著頭，謹守丫頭的本分，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被世子偷看了好幾眼。直到郭清兒嫌她們礙事，叫他們在林子邊上等候，她才能抬頭看著不遠處紅梅樹下的男子。


  他今日的氣色比之幾日前又好了許多，想來身體應無大礙。也是，王府裏自有大夫精心為他調理，身體怎會不好？


  賞了一陣字梅花，蕭景辰對郭清兒道：“郭小姐，烏金將落，天寒地凍不宜久呆。不如移步回暖閣聽戲。”


  郭清兒不由得問了句：“何謂烏金？”


  蕭景辰大概沒想她連這個都不知道，不由得愣了一下，而後解釋道：“烏金乃傳說中的太陽神鳥，代指太陽。”


  郭清兒向來不愛文縐縐的東西，一時漏了醜，她卻也不覺得難堪，勉強解釋：“我向來喜愛醫書，不愛神話，也是我涉獵有限，世子勿怪。”


  蕭景辰倒是沒有看輕她的意思，反怕她尷尬，一邊引著她往暖閣方向走，一邊試圖把話題往她擅長的鄰域引導：“我從前閑暇也粗粗看過《皇帝內經》、《神農本草經》……”


  郭清兒剛讀了沒幾天的書，哪裏敢班門弄斧，一聽蕭景辰似乎有和她探討《皇帝內經》、《神農本草經》的意思，不等他說完急忙岔開話題：“世子，那裏是何地，亭台樓閣，甚是巍峨。”


  “那是王府的藏書閣樓，也是我經常讀書之地。郭小姐可是想去看看？”


  “不，不必了。我們還是去暖閣聽戲吧，我母親應該也在那裏，久不見我，怕是要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