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襄王妃上門

  周如虎對當時打麻藥的經曆可是記憶猶新。明明腦子很清楚，可是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如爛泥一樣攤著。還好當時時間不久，要不然他非要崩潰了不可。事後他都刻意不去想這件事，免得夜裏都要嚇得誰不著。


  此時，蘇菡舊事重提，他連連搖頭：“別別別！你這是謀害親夫！”


  蘇菡沒好氣地道：“休要亂說，我跟你可無關係。”


  頓了頓，她開始循循善誘：“其實你想娶我不就怕自己有血光之災，想綁我在身邊好隨時隨地的救你小命嗎？可你想想，你可是襄城第一紈絝，最常出入的地方乃是青樓酒樓，我不可能跟著你吧？最好的辦法是求人不如求己。不如你也去學個醫，你懂得了醫理，便能知道什麽事情可能會有危險，事先有過預判，就不會讓自己身處險境。退一萬步來說，即便真的出什麽意外了，你作為醫者也可第一時間給自己的傷口進行處理。”


  周如虎眨巴了下眼睛，有些不太相信：“這樣子也行？不是說醫者不自醫嗎？”


  蘇菡道：“誰說的！比如你上次大腿受傷，若一開始就自行包紮，而不是任由傷口流血，最後造成失血過多，你也不會去鬼門關溜一圈。”


  周如虎蹙著眉頭，思索良久，還是有些猶豫：“可是本世子又聽說，醫書晦澀難懂。我本就不愛讀書，能學得會醫術？”


  蘇菡道：“怎會！你去外頭打聽打聽，外頭那些坐館的大夫，多少是預備讀書掙功名的，最後科舉無望才退而求其次，改當大夫的？這說明什麽？說明當大夫比考科舉容易!”


  這一點蘇菡並未說謊。能讀書的，一開始的目標都是奔著入仕而去。可是入仕的僅僅就那麽幾個人，其餘的學子便隻能自謀生路。而大夫便是其中一個熱門的方向。原本在讀書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讀幾本醫術，對醫理也有所涉獵，沒耐心的直接去醫館掛職看看傷風感冒的小毛病。若是有耐心的，自己精研個幾年，再坐館時也可掛一個全醫的稱號。


  當然，不管是哪一種，苦讀都是必須的。


  隻不過蘇菡現在為了說服周如虎，便避重就輕。反正以他的身份也不會真的跑去當大夫，能給自己處理下小外傷也就夠了。


  果然，周如虎動心了，“你當真不騙我？”


  蘇菡點頭：“這種事情我用得著騙嗎？你自己都能打聽得到。”


  “我信你！”周如虎倒是個痛快人，當下就撂下了話：“我知道你說了半天不過就是為了不嫁給我。雖然我也是有些喜歡你的，但也知道此事勉強不得。反正我還有一片森林，也就不強留你這棵小樹苗。”


  想不到他這麽容易就轉變了態度，蘇菡心裏倒還是有些歡喜了。正想給他個好臉，讓人上點清粥，好叫他吃飽飯後回家和父母說開，省的自己麻煩。


  哪知他突然朝自己長揖一禮，“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蘇菡忙道：“等會！你喊我什麽？我什麽時候說要當你師傅了？”


  周如虎道：“你不是說讓我學醫嗎？學醫總得有個師傅吧？本世子要找師傅，自然是找醫術最好的了。那又舍你其誰？”


  “不行！”蘇菡一語否定：“去去去，滿大街那麽多醫館，每個醫館都有大夫。你愛找誰找誰，反正我不行！”


  周如虎問：“為什麽？”


  蘇菡道：“不為什麽，就是不樂意。”


  周如虎道：“要麽當我娘子，要麽師傅，你總得選一個！”


  蘇菡：“……”


  怎麽忽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連哄帶騙的終於把周如虎給轟走了，蘇菡才輕輕的籲了口氣。不管周如虎回去能不能打消侯夫人的主意。能，就最好。若不行，蘇菡也隻能自己當麵推掉。反正自己孤家寡人一個，沒人能當得了自己的主。


  不過令蘇菡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就有人上門提親了。很明顯，周如虎的意見在侯府根本就起不了丁點作用。


  最令蘇菡意外的是，來的人不是旁人，而是襄王妃。


  襄王妃是帶著永悅一道來的，開始親親熱熱地說了好一陣子的話。一直到半個時辰後，才切入主題。


  “周世子雖然有些荒唐，但是本性不壞。他如今也是年輕，被外頭的花花草草迷了心，等成親後，收了心便也能好好過日子了。平安侯乃是世襲罔替的爵位，即便什麽都不做，靠著祖上的福蔭、朝廷的眷顧，也能大富大貴。更何況平安侯經營有道，家中資產極豐。平安侯夫人也說了，隻是看重你品貌俱佳，不在意你的身份，嫁過去便是正妻，未來的平安侯夫人。”


  蘇菡看著襄王妃笑了笑：“民女聽聞襄王妃與平安侯府雖掛著親緣關係，但走得不算親近。果然坊間傳聞不可盡信。王妃您如此關心周世子的婚事，竟然還紆尊降貴地親自來說親，可見兩家關係極好。”


  襄王妃聽出她的弦外之音，幹脆開門見山地道：“其實本王妃親自攬下這個活，並非是為了平安侯府，而是為了辰兒。”


  蘇菡笑容一散：“世子？此事與他何幹，難道還是他的意思？”


  往日時常能見到的蕭景辰，這幾日正好隨襄王下軍營練兵去了，遲遲未能回城。蘇菡也不想事事都麻煩他，便也沒著人知會此間之事。想著不過一樁莫名其妙的說親，自己推了就是，再加上和周如虎達成了統一真陣營，問題也不大。


  襄王妃倒是也沒有讓蕭景辰背黑鍋，開誠布公地道：“自然不可能是辰兒的意思。近幾個月來，你與辰兒走得很近。年輕人日久生情，也是在情理之中。隻是辰兒到底與一般人家的兒郎不同，他乃是王世子。當今陛下無子，將來必將從各位王世子中挑選一位為儲，繼承大統。辰兒將來無論是否為王儲，但如今都是陛下和百官考察的對象。他的嫡妻，十有八九也是要由陛下來指婚，便是我們也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