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私定終身
周如虎好不容易才止下了咳嗽，道：“不是……你這太突然，我有些受不住。是，我知道我魅力大，可是，可是婚嫁之事也不能如此兒戲吧？”
柳葉兒道：“尋常說親不也是媒人上門，說一說雙方方的情況，便基本定下了。有那含糊的，拜完堂掀了蓋頭才見著麵。相比起來，我們算是了解得多的。至少知道彼此的性格、容貌。反正人一輩子總要成一次親，與其選著一個素未謀麵的，倒還不如我們湊做一對。”
周如虎：“可是……”
柳葉兒：“可是什麽？你就說，你是不是要成親？”
“是。”
“那你覺得我的品行、才貌、家世，與你可配？”
“倒也……勉強。”
“那你對我觀感可好？是我做你的妻子好，還是你取一個完全不相熟的好？”
周如虎點頭道：“說的也是。反正我早晚也要被我娘逼著成親的，萬一娶的是個與我脾性不投緣的，倒還不如柳小姐合適。”
至少這柳葉兒性格直率，容貌又出眾，而且還巧不巧還懂得醫術。說不定將來還有可能是自己的靈魂伴侶。
周如虎起初懵懵懂懂，可到底不是無知少年，反應過來立馬心思活絡了起來。越想越覺得這是天大的緣分，也不再婆媽，當即便道：“那行！我們便說定了，我娶你，你嫁我！”
柳葉兒嫣然一笑：“好。我在家是獨女，爹爹雖然寵我，但是他是個清官，兩袖清風，所以可能沒有豐厚的嫁妝。當然，我也不需要太重的聘禮。”
周家富甲一方，銀錢什麽的最不值一提。周如虎當下揮揮手，渾不在意地道：“什麽嫁妝，用不著！我們家又不缺錢。”
柳葉兒道：“如此最好。我對你也沒旁的要求，唯一兩點，你且聽聽。若是同意，我們這樁親事便算談成。”
周如虎道：“你說。”
柳葉兒道：“第一，婚後不得幹預我出門為人看診，行醫濟世本是我平生夙願。當然，我也不會幹預你出去交友玩樂。”
周如虎對此當然毫無意見，“沒問題！”
柳葉兒繼續道：“第二，成親之後你不可再喝花酒。”
“沒問題……等等！”周如虎猛然反應過來：“你不說不幹預我交友玩樂嗎？”
柳葉兒理直氣壯地道：“我畢竟是個女子，女子都不喜歡夫君眠花宿柳，我自然也不能免俗。”
“這……”
周如虎為難了。他喜歡青樓的熱鬧，喜歡青樓裏被人捧著的感覺。但是……他又仔細看了看柳葉兒。
柳葉兒也在看他，觀察著他的表情。
一番天人交戰的思考之後，周如虎終於痛下決心：“好！不去就不去！反正我也準備發奮圖強，考取醫官了。想來也沒那麽多時間再去青樓玩樂。”
他對青樓的好感隻是因為那裏熱鬧的氛圍，倒不是完全的好色之徒，所以真要丟開倒也沒什麽舍不得的。
以前，自己仗著是平安侯世子，家中又有數不清的銀錢，人生不必努力，可以隻圖玩樂。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雖然表麵上依舊大大咧咧的，可是內心裏也真的害怕被平安侯給掃地出門。
所以他立誌要當醫官，要讓平安侯看得起他，哪怕隻是養子，也依舊可以占著父子的名分！
恰好柳葉兒提了這個要求，他就順勢逼自己一逼，還就不信了，他周如虎不能出人頭地！
周如虎誠懇地道：“待我去了京都，出人頭地後，便稟報父母，與你成親。”
如果自己還是當初的平安侯世子，那成親之事就簡單很多。他在襄城的名聲不好，官家之女都不肯嫁他。能娶到柳葉兒，想來平安侯夫人不會有意見。
可是他現在不是有狗血的身世嗎？保不齊什麽時候就會被褫奪了世子的身份。作為堂堂男兒，他還是頗有骨氣，不想身份上配不上柳葉兒。自覺等自己混出名堂了，再來求娶更為合適。
柳葉兒卻不同意：“並非我不相信你的能力，隻是我沒時間多等。等我爹爹會縣衙之後，我們稟報了他老人家，便即刻成婚。婚後，再去你家中見過婆父婆母。”
饒是周如虎大大咧咧，不拘泥於禮節，聞言也是大吃一驚：“這這這也太倉促了吧！何況，不先告知我父母，無媒無聘，於理不合啊。”
柳葉兒道：“後麵再補就是，先把堂拜了，洞房入了，其他的虛禮以後再補也可。我是女兒家，我都不介意，你難道還介意？”
“倒不是介意，就是怕委屈你……”
“不委屈！”
兩人剛剛談好，蕭景辰和蘇菡已經走了過來。
蘇菡遠遠就見他們倆在嘀嘀咕咕似乎在商量什麽事，便道：“你們在談些什麽？”
周如虎順口就回了句：“談親事！”
蘇菡一愣。
蕭景辰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誰和誰的親事？”
柳葉兒垂著頭，略帶嬌羞的道：“自然是小女和周公子的親事。”
蕭景辰：“……”
蘇菡：“……”
柳縣令為官清廉，做了幾年知縣，也沒能在縣城置下一處房產，一直居住在縣衙的後宅內。柳家隻有父女兩人，外加一個婆子負責照顧日常起居。是以，縣衙的後宅雖然不大，卻也因為人口少，多了五間空房。
蕭景辰和周如虎住一間。蘇菡則因為和柳葉兒投緣，被柳葉兒拉去她的閨房同住。餘下的幾間空房便都簡單添置了些鋪蓋，讓蕭景辰麾下的黑甲護衛居住。
蕭景辰趕了一天的路，疲困交加，一挨上枕頭便瞌睡上頭。
周如虎卻因為剛剛尋到了一門好姻緣，正在興頭上，根本睡不著。
他睡不著便一個勁地拉著蕭景辰說話：
“老表，你剛才和我那未來嶽父都談了什麽？哎呀，老表你先別睡啊，醒醒，醒醒！”
蕭景辰被他呱噪地吵醒，很不高興地道：“能說什麽，自然是為解決賑災之事。”
周如虎一翻身坐起來，一本正經地道：“派個人給我，替我捎話到豐城的鼎豐分號，調集一萬斤米糧來羅縣！十萬斤糧米，鼎豐號拿不出，但是一萬斤肯定是有的。就先運來支援羅縣。”
蕭景辰道：“怎麽如此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