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襄王之死
李英也用過不少酷刑來對付那些犯錯的太監宮女，喜歡欣賞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樣子。可當調轉了位置，自己為階下囚時，卻發現，原來真的如此可怕。尤其是蘇菡用那種語氣，描訴著他接下來可能麵對的可怕的事情時，光是想象都覺得渾身發抖。
“你，你是魔鬼！”他紅著眼睛衝她嘶吼，可因為實在太疼了，窮盡力氣，也隻有嘶啞的聲音傳出。
蘇菡把玩著鋒利的手術刀，語氣淡然而冷酷：“吾乃醫者，本一心救人，可若是遇到似你這種窮凶極惡的，也不在乎沾點血腥。”
說話間她使了個眼色，身後的朵兒站出來，用鑰匙打開了牢房的門，和花兒一起擼起袖子衝了進去。
如果是以前，以李英的功夫絕對不會畏懼兩個小丫頭。可是現在，他已經痛得站都站不起來了，輕而易舉地就被兩個丫頭給製服按住了手腳。
蘇菡背著藥箱，提著裙角步履輕盈地走入肮髒的牢房裏。
她放下了藥箱，依次從裏麵拿出了東西，一邊拿一邊道：“這是麻醉劑，如果打在四肢上，可要讓你的手腳麻痹，不會亂動。不過呢，你的身體不會給你麻醉，不然你怎麽能感覺那慢慢被切開的痛呢？”
“走開！你走開！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李英極力地想掙脫束縛，但是很快，蘇菡一針下去，他就感覺自己的雙腿已經完全麻木了，也不需要朵兒再按住。
蘇菡繼續往注射器裏抽取藥劑。她手上的針很細很長，是李英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以前李英倒是聽說過蘇太醫被流放到琉璃島後學了一手奇特的醫術，治病救人的手法極為特別。如今真的見識到了，方知道這特別有多麽恐怖！
剛才她就是用那根細長細長的針，刺到自己的背後，於是雙腿就如癱瘓了一般不能動彈。
明明是那麽美麗的女子，可是此時看在李英眼中卻如惡鬼化身。她正用平淡的語氣說著讓他膽寒心驚的話：“有時候死並不可怕，因為死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無知無覺。可活著就不一樣了，會痛……你知道痛有多少種嗎？有一個地方將痛分為十二個等級，吞金的痛大約排在第八級，而我接下來要做的會讓你一點一點，慢慢地從八級痛上升到……”
她頓了頓，用極慢的語氣道：“生生地切開腹部，大約是十級疼痛，切開內髒是十一級疼痛。不過最痛的是取出金子的時候。因為胃部還會有其他的東西，需要徒手進去翻找。那種拉扯的痛，才是最痛的。不過你放心，我有辦法讓你保持清醒，絕對不會讓你失去意識。不然，怎麽好體會重新吞金的感覺呢？”
李英滿臉寫滿了恐懼。他彷佛已從蘇菡的描訴裏看見自己被刨開肚子，切開內髒的恐怖畫麵。“你讓我死吧！給我個痛快！”
他不要被切肚取金，更不要再經曆一次吞金……何況那女人還說了，再吞一次就要再刨一次！這簡直就是地獄的刑罰！
一開始他還覺得她肯定是在嚇唬人，可是她一針下去，他的雙腿就失去了知覺。第二針下來，他的雙臂也徹底不能動彈。
這個時候，蘇菡已重新拿起了手術刀，茲拉一聲就劃開了他的衣袍，露出了腹部。
“不不！不！我說！蘇大夫，嘉禾郡主，你救我一命，求你救我一命我什麽都告訴你！從此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你的賤命毫無價值！你也沒有資格講條件。說罷，說完了，給你個痛快。”蘇菡一邊說，一邊用刀子貼在李英的腹部比劃著，似乎在找最合適的下刀位置。
盡管此時此刻，腹痛依然劇烈，但是他還是能敏感的感覺到刀子貼在皮膚上試探的冰冷感。
“我說，我說說說！”
襄王已經被定了罪，自己如今也已經要死了，那些事情說與不說，其實都無關緊要了。
“我說，我說！”
蘇菡冷冷一笑：“說罷。”
李英，眨了眨眼睛，忍者痛開始敘述在襄城的情況。
他明麵上是被隆安帝派去巡視黃河沿岸，實際上則是收繳襄王的兵權，羈押襄王回京都。
他自己然也知道襄王勢力強大，兵力充足。為了能順利完成皇命，李英就想了個計謀。他埋兵在城外，假裝行路的時候不小心翻了車，受了傷，派人去城裏稟報給襄王。
襄王是認得李英的，知道他乃是隆安帝的心腹，也知道他是個小人。本著寧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的想法，襄王去城外迎接。
哪知道一到了地方就被埋伏。襄王在打鬥中，腹部重傷被李英俘虜，然後一路挾持著襄王進了襄城，很快李英就全麵控製住了全城。
說起來也是襄王大意了，但他怎麽也沒想到隆安帝會突然對自己下手。
兄弟多年，他自認是了解隆安帝的。知道他再如何涼薄狠毒，可對自己總歸有所不同。他實在想不到，隆安帝是為了什麽突然發難。
即便李英委婉地提到了聖賢太子，襄王也想不通隆安帝為什麽會恨自己。
他還沒有搞明白起因，蕭景辰派來的兩個侍衛意外闖入，一個借著密道逃走了，另一個也被圍攻，浴血奮戰。
“住手，本王讓你們住手！”襄王揪住了李英的胳膊怒吼著。那個侍衛叫寒風，本是個孤兒，十歲的時候被襄王帶入軍中一手調教成了武藝出眾的侍衛。
在眾多的侍衛中，寒風是跟襄王最久，也是武藝最好的一位。因為蕭景辰被刺殺，所以寒風才被派去護衛蕭景辰。
而現在，襄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寒風被李英的人一刀刀的砍死！他想起當年寒風還是孤兒的時候，從人群裏衝出，跪在自己的馬下說：“求王爺大人收留，我此生必為王爺而戰，為王爺而死！”
他真的如最初的承諾那樣，為襄王而站，為襄王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