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爺想死你了
“罷了,別閑聊了,江大夫的醫術我信得過,如雪,你讓她看看吧。”
賀如雪點了點頭,將手伸了過去。
脈象細弱微,冗長且無力。
“小姐平時裏可覺得胸悶氣短,夜間盜汗?”
“正是。”
江顏微微點頭,瞧了一眼站在她身側的宋七後,繼續問:“不知小姐您最近月事怎樣?”
賀如雪見著有男人在,雖然看不見麵容,可到底有些害羞。
麵上斟酌,過了好一會兒才答道:“除了十分稀少之外,其他的都還好。”
這一回答,讓江顏有些錯愕,平日裏因著月事不調,一直都是大小姐擔心的地方。
如今說的還好,是什麽意思?
賀如雪一直緊緊地盯著江顏的臉色,見著她方才的表情,下意識地收緊手帕,才想開口解釋,隻見江顏又說了起來。
“小姐你這是氣血不足,我給你開方子。”
江顏拿過紙筆,一筆一劃地在上麵寫了起來。
人參,白術,白茯苓,當歸,川穹,芍藥,熟地,炙甘草。
筆一落,墨跡漸漸散開,江顏吹了一口氣後,又遞給了賀如雪。
“這是八珍湯,小姐每日讓廚房煎一碗飲下便可。”
賀如雪見著她流利熟絡的動作,也有些奇怪,接下方子後又瞧了瞧上頭的筆記。
雖然字跡不太工整,可也能看出寫的是什麽。
“阿顏,你自打出了賀府,整個人就不一樣了呢,從前你可是不會寫字的。”
江顏呼吸沒來由一頓,今日隻想著醫病,也沒有注意其他,果真是破綻百出。
不過好在她立馬反應過來,將宋七拉到了自己跟前:“自打離開賀府後,我便成親了,寫字也是相公教我的,其他的字不會寫,藥名還是記住了,可是雖然這沒日沒夜地練習,字跡還是歪歪扭扭…”
賀如雪這才釋然,又打量了宋七幾眼,隻見他一張臉掩蓋在寬大的帽簷裏辨不全五官,也就沒有什麽興趣了。
如今又將江顏拉到一旁,給她手裏塞了一包銀子。
“阿顏,你我主仆一場,這些銀子你拿著,我眼下得回去了,有空在敘。”
江顏剛想拒絕,可是賀如雪說完了後立馬對著劉夫人施禮道別,眼下為銀子拉拉扯扯也不大妥當,所以隻能收下了。
賀如雪走後,江顏的心思久久不能平靜,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隻覺得這位小姐有些奇怪。
可是哪裏奇怪,她又說不上來。
不過賀如雪的出現讓江顏又想到了原主的仇恨。
最近因著手頭上的事情太多,沒怎麽去調查,等忙完手頭上的事情,也要好好地盤算一翻,為原主洗去恥辱了。
賀如雪一走,院子裏便安靜了,劉夫人讓丫鬟給江顏兩人看茶,趁著喝茶的工夫,她又局部地開起口來。
“今日江大夫你既然來了,能否也給我瞧瞧?”
江顏疑惑,劉夫人才出了月子,雖然有些虛弱,可氣色卻十分不錯,不像有疾之人,為何要這麽說?
才想問時,劉夫人便起身將她往屋裏拉。
等兩人站定在屋內之後,她這才緩緩開了口。
“我嫁進劉家五年,生的三胎都是丫頭,江大夫,有沒有什麽法子能讓我生個兒子?”
劉氏是劉老爺續弦,娶進門時,大夫人已死,隻留下才不到一歲的劉轅。
對於這個“兒子”,她的確沒有一絲的嫉妒和加害之心,可老夫人那裏卻一直以為自己想要動什麽手腳。
就是上次劉轅不小心吃了綠豆糕噎著了,老夫人也懷疑是她幹的。
若不是人醒了,還不知道要怎麽鬧騰呢。
這些事情,她自然不能和江顏一個外人說,但講這話時,眼裏的表情,江顏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其實她很想說,生男生女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在婦人身上,但瞧著劉氏眼裏希冀,還是沒有忍心拒絕。
這古代都是重男輕女,畢竟一個家族都需要男孩來傳承,江顏自然沒有將現代的那一套生男生女都一樣的話搬出來。
畢竟時代背景不一樣,人的思想也不同。
“夫人你先要放寬心態,若真是想生男胎的話,不如試試多吃些柿子,梨子,還有蘿卜薺菜的食物。”
這些食物都是堿性,而男人的染色體一般是Y,若是女人體內呈堿性,自然增加了生男胎的幾率。
劉夫人聽了很高興,仿佛像是找到了目標一樣,眼神裏也有盼頭。
立馬又要給她打賞錢。
江顏這次拒絕了,畢竟這也不是開方子之類的,自然不能收診金。
可李夫人非得給,見著江顏不收,還將上次治好了三小姐的事情給搬了出來,無奈,江顏隻能收下。
“對了,我聽夫君說,轅兒仿佛挺喜歡你的,以後若是在府上碰到,希望你多多教下他,那孩子本性不壞,可被他祖母帶得越發沒了天地,偏生我們還不能說一句。”
李夫人是真心喜歡這個孩子,從前自己帶在身邊的時候,都是十分乖巧,自打老夫人抱著去養了後,完全就成了個混世小魔王。
她雖然是後娘,可也真是擔憂,畢竟這樣下去的,將來可不得了。
江顏點了點頭,腦子裏又浮現那張傲嬌的小臉來。
的確,那個熊孩子,看著就挺讓人頭疼的。
如今見著天色不早了,想著劉婆婆說不定還在等她,江顏便也沒有再多留,帶著宋七出了李夫人的芙蓉軒。
可才走到大門口,雙腿卻被一雙小手緊緊地箍住。
“醜女人,爺可想死你了,這麽久都不來看爺…”
江顏嘴角抽搐,要不是這隻是個五六歲的孩子,還真讓人以為她是怎麽了呢。
“劉轅,放開你的手,這像什麽樣子。”想拽開他的雙手,不料這小家夥手勁還挺大的。
那小包子聽後皺眉,一幅不滿的模樣:“怎麽著,你收了爺的東西,那就是爺的女人,我就要抱著你,不成啊?”
呃…
江顏對上這麽個孩子,也是有勁無處使,頭疼得很!
打不得罵不得,說理更是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