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傻姑娘
江顏的力道已經很輕了,可莫小鈴還是忍不住疼得陣陣驚呼,連額頭上冒出了陣陣冷汗。
嘴裏還一直喊著疼,這幅樣子,讓江顏都有些不忍。
趁著傷口周圍的血跡還未結痂,江顏又用濕毛巾輕輕地擦幹,末了才抹上了金瘡藥,最後才包上了紗布。
一切做好後,莫小鈴緊皺的眉頭才輕輕舒緩。
江顏退出屋外,又找到了迪瑞:“她怎麽會在這裏?”
迪瑞也不知情,看著站在一旁的迪美娜。
迪美娜更是沒有想到他們幾人會認識,如今神情已經緩緩恢複了過來,看了江顏一眼後又開口:“今日我在街上遇到她,正好也見到了她身上的那個掛牌,所以便將人帶了回來…”
今日所發生的一切,迪美娜全都敘述了一遍。這其中也包括莫開山和其他女人苟合的那一段。
畢竟在她看來,兩人合離已經成為事實,對於這件事情有導火索,也沒必要再隱瞞下去了。
雖然說得極慢,可江顏和迪瑞兩人,從頭到尾巴都是認認真真地在聽。
“我沒想到,她一個小姑娘家,會那麽傻。”
說到這裏,迪美娜聲音都有些顫抖。
江顏看了屋內床上的莫小鈴一眼後又低下了頭,這丫頭,的確是單純得如同一張白紙。
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有點傻乎乎。
更氣那莫開山,做了陳世美還不夠,還得安上個大渣渣爹的頭銜。
“江姑娘醫術十分高明,她一定會沒事的。堂姐,你也不必再介懷…”
迪美娜是金國嫡親哥哥的女兒,故而也是迪瑞的表姐。
先前以為這個霸道的堂姐在知道莫小鈴的身世後,會對她動手。可眼下看來,還是自己不太了解她的性子。
反倒是莫開山這個親身父親,做出了那種事情。
想到這裏,又接著說道:“其實她要找的爹,昨天一來我便猜到了。今日也此正是想來打探打探,若是這件事情早些告訴堂姐你的話,隻怕不會鬧到現在這樣的局麵…”
迪美娜笑了。
“這樣也好,讓我能重新認識到莫開山這個人,沒想到啊,他從前竟然藏得這麽好。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算是我識人無術。”
“至於那丫頭,起初我的確有些討厭她,可後來一想,她也是個可憐人之一罷了…”
草原女兒敢愛敢恨,就算到了眼下這樣的局麵也不會哭哭啼啼。
聽著她一番灑脫的話,江顏還真是多了幾分傾佩。
畢竟女人就得如此,遇上一個值得托付又對你好的男子,可以溫柔以待。若是他不愛了,也不必死纏爛打,就算分開也要瀟瀟灑灑…
先前她和迪瑞的想法類似,想著一個女人在知道了丈夫和前妻的孩子後,無論如何都是容不得的,可沒料到這個女人會如此豁達。
不過這些都是她的私事,莫說江顏,就是迪瑞也不好再說什麽。
也正是這會兒,屋裏突然傳來莫小鈴陣陣嚶嚀。
幾人匆匆上前,還未開口,莫小鈴便掙紮著要坐起來。
“你身上有傷,不能動。”
江顏趕緊上前扶住,聲音極致溫和。
莫小鈴看了她一眼,又對著迪美娜開口:“我聽我爺爺說,爹從小就過得很苦,直到娶了我娘才稍稍好一些。如今他既然成了大將軍,又住這麽好的房子,爺爺和娘應該都很高興。”
“是我一來,就將他富貴榮華的日子給毀掉了…”
“夫人,求求您能不能不要怪罪我爹啊,我用這條命來抵給你…”
她眼裏含著盈盈淚水,隻言片語間讓人的心都要被絞碎了。
江顏更是低沉地歎息了一聲。
“傻姑娘,你怎麽那麽傻…”
到底是別人的思想,她也不好去評判,畢竟每個人的性子不一…
“江姐姐,他再如何,都是我爹,小鈴在這個世界上隻有這麽一個親人了…”
江顏沒有在說什麽,倒是迪美娜開了口。
“你不恨他?”
莫小鈴搖了搖頭,聲音極其堅定。
“不恨。”
迪美娜深吸一口氣,隔好久才說道:“我可以放了他一馬,不過合離是必然的。再者,他不但殺了人還欲想刺殺於我,這可是大罪…”
“沒有再牢房裏待上幾年,是不會放出來的。”
先前的愛意轉成濃濃的恨,雖然知道兩人同為夫妻一場,並不應該如此絕情。
可他莫開山為了自己的前途都能犧牲掉她,反之,有何不可?
莫小鈴沒有說話。
畢竟她也知道,能保住爹的性命已算大幸。
如今垂著眸子,歐陽十分挫敗。
江顏見她這樣子,緩緩安慰:“這幾天好好休息,別再多想其他…”
迪美娜也皺眉道:“你也太傻了,他哪裏會動的了我?如今還害得你白白受了傷…”
“往後這幾天,就住在這府,我找幾個丫鬟好好侍候你,傷沒好之前,哪兒也不準去。”
莫小鈴才想拒絕,可迪美娜又轉頭對上了江顏的眸子。
“江姑娘會醫術?”
江顏自謙道:“嗯,會一點。”
“那能不能幫我也看看病?”
江顏見她如此說,又仔細地對著迪美娜的臉上瞧去。
她二十五六的模樣,深邃的眼眸中帶著七分魅惑三分颯爽,高挺的鼻梁下嘴唇更是性感,臉上輪廓分明,有種張揚的美…
隻不過臉色有些蒼白,嘴唇細看之下也微微泛著紫意。再結合其她的年齡,江顏頓時間也明白過來她想要問的是什麽了。
“好,既然要看病,夫人跟我到一邊去吧。”
迪美娜對於江顏也很有好感,從容不迫,氣質華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不過她也不會去尋根問底,隻帶著她來到另外一間屋。
金國的布置風格和周潮很不一樣,方才在給莫小鈴治病之間,江顏也沒有多看,眼下看著這偏帶異域的風格的屋子,隻覺得十分唯美。
讓她想到了敦煌壁畫…
不過既然是來看病,她也無暇欣賞過多,隻是篤定的對著迪美娜詢問。
“夫人每次月事是不是十分稀少,且顏色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