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九章爭寵
“請坐,”唐夜溪在兩人對麵坐下,“雪至哥出任務了,二位找雪至哥有事嗎?”
“你好,我叫寧秋歸,”寧母身邊的年輕人自我介紹說:“我是寧雪至的弟弟,我二哥很久沒回家了,我和我媽都很擔心他,想來勸他回家。”
唐夜溪微笑著說:“雪至哥是我們廣廈事務所的員工沒錯,但是我們廣廈事務所並不限製員工的人身自由,如果雪至哥想回家的話,隨時可以回家。”
“呃……”寧秋歸的神情有些尷尬,“是這樣的,我二哥和我們之間有些誤會,所以,他現在把我們的聯係方式都給拉黑了,我們聯係不到他,所以能不能請你幫忙聯係他一下,告訴他,我們來找他了。”
“這樣啊……”唐夜溪猶豫片刻說:“我可以轉告他,但他在外地出任務,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她是故意這樣說的。
其實,他們這樣的工作,想抽出時間,隨時可以抽出時間,實在走不開,也能讓同事去頂替。
如果寧雪至想回來,隨時都能回來。
可如果寧雪至不想回來,她這樣說,寧雪至就有了不回來的借口。
“好,請你務必轉告他!”寧秋歸誠懇的看著唐夜溪說:“我和我爸媽、大哥都很擔心他,我們之間有些誤會,但是我們是世上最親近的親人,他一個人在外麵流浪,我們實在擔心,希望你能幫忙勸說他,讓他盡快回來見我們,他一個人流落在外麵,我爸媽很心疼他。”
“好,”唐夜溪點頭說:“我知道了,我一定轉告。”
寧母沒怎麽說話,倒是寧秋歸舌燦蓮花,說了很多聽上去感人至深的話,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他們一家人都很惦記寧雪至,希望寧雪至快點回來和他們見麵。
唐夜溪不知道他們和寧雪至之間是真的有誤會還是怎樣,看在他們是寧雪至親人的份上,不管他說什麽,她都耐心的附和著,應付了他們半個多小時,他們才離開。
他們離開後,她回了辦公室,撥通了寧雪至的手機,把事情的經過向寧雪至講了一遍。
寧雪至耐心的聽完,發出一聲輕笑,淡淡的說:“寧秋歸那張嘴,死人都可以說活了,老板你不用理他。”
他頓了下,又說:“如果他們再去所裏找我,你就告訴他們,我過兩天會回去見他們。”
聽出寧雪至聲音中的冷淡,唐夜溪有些擔心的問:“雪至哥,你沒事吧?有什麽我能幫忙的嗎?”
“沒事,”寧雪至輕笑,“我知道他們會過來,我大哥偷偷告訴我了。”
頓了下,他又是一聲低笑,“老板,你知道他們過來找我幹什麽嗎?”
“幹什麽?”聽寧雪至的語氣,唐夜溪直覺肯定沒好事。
寧雪至輕輕歎了口氣:“以前,我們家雖然比不上老板你們唐家有錢,但在我們那個城市,也算數得上的富戶,資產也是上億的,但是近幾年,我爺爺年紀大了,老糊塗了,卻眷戀權利,仍舊把持著公司的運營,一連做錯了好幾個決定,公司損失慘重,元氣大傷。
公司遇到了難處,資產縮水,入不敷出,他很著急,努力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孟家找到了他,提出讓寧秋歸入贅,隻要寧秋歸入贅,孟家會幫寧秋歸度過難關。
孟家的家主孟遷隻有一個女兒,叫孟筱,隨了孟遷,皮膚黝黑,相貌也不出眾,因為是獨生女,性情驕縱,說一不二,性格十分難纏,不但如此,對方要求的還不是聯姻,是入贅……”
寧雪至笑笑,“老板,您應該知道,好男兒有幾個願意入贅?至少,寧秋歸不願意,但孟筱對寧秋歸一見鍾情,讓孟遷上門當說客,對我爺爺說,隻要寧秋歸入贅孟家,孟家就願意幫助寧家,度過難關。”
唐夜溪明白了,“你爺爺同意了,可寧秋歸不想入贅,就想到了你,於是和你母親來夜都尋你?”
“對,就是這樣,我母親生了我們兄弟三個,我爸媽最疼寧秋歸,舍不得寧秋歸入贅,我大哥已經娶妻生女,我是他們最好的選擇,”寧雪至淡淡的笑,“我要是能同意入贅,他們一定很高興。”
“為什麽會這樣?”唐夜溪聽的心裏難受:“你們兄弟三個不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嗎?為什麽孟筱看上的是你弟弟,他們卻要犧牲你?”
寧雪至沉默了片刻,才輕聲說:“我很小的時候,和我大哥一起被綁架了,我大哥為了保護我,被綁匪打斷了腿……粉碎性骨折,治療又不及時,治好之後,成了跛子……”
他難過的歎息:“原本,我哥是長子長孫,是板上訂釘的寧家下一代繼承人,我爺爺一直把我大哥帶在身邊培養他,可因為我哥成了跛子,我爺爺把我大哥換成了二叔家的堂哥。
我二叔比我爸精明能幹,我爺爺原本就更偏愛我二叔,我大哥跛了腿之後,我爺爺不再把我大哥帶在身邊教導,我大哥的位置被我二叔家的堂哥取代。
如此,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爺爺是要培養我堂哥做寧家的繼承人。”
唐夜溪不解:“這和你有什麽關係?”
“我哥是為了保護我,才跛了腿,”寧雪至聲音很輕:“我媽遷怒了我……從那以後,她就很討厭我。”
“就因為這個?”唐夜溪覺得特別不可思議:“你哥受傷跛腿是意外,誰也不想這樣的,又不是你把你大哥害成這樣的,她憑什麽遷怒你?她怎麽不遷怒她自己,沒有保護好你們兩兄弟呢?”
如果是她,她肯定最先自責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兒子。
兒子被綁架,肯定會留下心理陰影,她不但不寬慰兒子,還遷怒了兒子,世上怎麽會有這種母親?
“她……”寧雪至歎了口氣:“我和大哥被綁架的時候,寧秋歸三歲,還沒上早教班,就會爭寵,隨著年齡的長大,心計越來越深,經常在我媽麵前挑撥我和我媽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