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五章這種人,很難被收買吧?
“對我使壞?”範逍愣了下,“他能對我使什麽壞?”
顧時暮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舉了一個例子,“還記得,城南崔家的現任家主,是怎麽當上家主的嗎?”
“記得……我擦……”範逍回過神,睜大眼睛,“老大,你的意思該不是,範遂想要幹掉我吧?”
城南崔家的現任家主,是怎麽當上家主的呢?
那是一個很悲慘的故事。
崔家的現任家主崔爻,從小聰明絕頂,但身體不好。
崔家的老家主,擔心他英年早逝且留不下後代,造成崔家的動蕩,於是,決定放棄培養他,培養其他的孫子。
崔爻被放棄之後,不但待遇方麵一落千丈,還被人嘲笑、欺負。
崔爻的母親,一個沉默寡言,看上去溫婉文靜的女人,忽然爆發,把崔爻的叔叔、嬸嬸、堂弟、堂妹,全給弄死了。
趁著一次家族聚餐,廚藝十分出色的她下廚煲了一道湯。
一道湯,送走了崔家近十人,隻留下了崔老爺子、崔老太太、她丈夫和她兒子的命。
湯,她自己也喝了,和崔家其他人一樣,當場死亡。
崔老太太承受不了巨大的打擊,沒過多久,也離開了人世。
崔老爺子恨死了崔爻的母親,可他隻剩下一個兒子、一個孫子,他不可能把他的僅剩的兒孫弄死,把崔家交給別人。
他隻能忍著心頭的痛恨,把崔家交給了崔爻的父親,讓崔爻的父親培養崔爻。
後來,他也死了。
他死後不久,崔爻的父親把崔家家主的位置交給了崔爻。
崔爻成了崔家的現任家主。
這就是城南崔家的故事。
他震驚的瞪大眼睛看著顧時暮——他們老大忽然提起這個故事,是在暗示範遂想弄死他嗎?
不能吧?
範遂那個紈絝,能有這魄力?
迎著他震驚的目光,顧時暮點頭,“是的,我就是覺得他想幹掉你!
不但幹掉你,還要幹掉你另外兩個堂弟,這樣,他就是你爺爺唯一的嫡孫,他就有可能做範家未來的家主。”
“不能吧?”範逍不敢相信,“道理誰都懂,可有幾個人敢殺人?範遂慫的一批,不像是有這種魄力的人。”
顧時暮笑笑,“還記得那句話嗎?地獄很可怕,可是,比地獄更可怕的是人心!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從古至今,為了榮華富貴,殺妻滅子的都有,更何況,你不過是他的堂兄。
不過,我也沒說他肯定會這樣做,隻是他今晚的所作所為,讓我突然有了這樣的猜想。
既然我想到了這個可能,我就提醒你一聲,讓你有個提防。
以有心算計無心很容易,但你提防一些,保命的機會就大了。”
“嚓!老大,被你說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範逍把手臂伸到顧時暮眼前,讓他看自己手臂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不過,我還是覺得,範遂就是個普通人,不至於這麽喪心病狂吧?”
“普通人嗎?”顧時暮笑笑,“蕭靈月,知道吧?”
“當然,”範逍點頭:“阿甫的心上人,必須知道啊!”
“她兩個叔叔也是普通人,特別普通,和正常人一樣,娶妻生子,不吃喝嫖賭,也沒什麽特別的嗜好,可是……”顧時暮話鋒一轉,“他們為了讓他們的父親繼承蕭靈月父親的遺產,等他們的父親繼承了蕭靈月父親的財產之後,他們分杯羹,他們合謀害死了蕭靈月的父親、他們的親哥哥!”
他輕輕搖頭,“不管任何時候,永遠都不要低估人心!
像範遂這樣突然反常的人,還不那麽可怕,最起碼,他的反常是一種預兆,隻要你足夠細心,對他產生了懷疑,你就可以提防他。
蕭靈月的叔叔們才可怕。
一點預兆都沒有,沒事人一樣請他們的大哥喝酒,然後在他們大哥的汽車上做手腳,不動聲色的就把他們的大哥送上了絕路。”
範逍聽的眼睛發直,半響後,輕輕吐了口氣,“這種事,平時沒少聽,但從沒想過,有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顧時暮輕輕拍了他肩膀兩下,“淡定,我猜的也不一定準,隻是突然想到了,給你提個醒,以防萬一。”
“嗯,”範逍點頭,“我知道了,老大,我會提防他。”
他不是廢物點心,他們老大給他提個醒就足夠了。
接下來的事,他知道該怎麽辦。
顧時暮點到為止,見範逍對範遂有了提防,就不再說什麽了,倒是顧洛白,好奇心強,問範逍:“逍哥,你要怎麽提防他?”
“簡單,”這種事,對範逍來說一點都不難,範逍已經想好了,“我把他手上能用的人都收買了。
以我對他的了解,就算他真想弄死我,也沒膽子親手害我,肯定讓他最信任的人幹。
我把他最信任的人都收買過來,他想做什麽,我都會了如指掌,我就不會有危險了。”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沒錯,但可行嗎?”顧洛白覺得有些不太靠譜,“如果他真想做這種事,肯定會讓他最信任的人去做,他最信任的人,一定是你們家族為他培養的死忠手下,這種人,很難被收買吧?”
“很難被別人收買,但我不在‘別人’那個範疇內,”範逍說:“就算是範遂的死忠手下,首先也是範家的人,他們接受的教育是,不能做有損範家利益的事。
我是範家的少主,想害死我,就是有損範家的利益。
如果我不出麵找他們,他們或許會因為對範遂的忠心,聽從範遂的吩咐。
但我主動找他們了,而範遂做的又是犯法賠命的事,他們的第一選擇是聽從我的命令。”
顧洛白想了想,點頭:“嗯,有道理。”
就像他身邊的保鏢,尋常時,肯定是忠心於他的。
但如果他讓他身邊的保鏢去害他大哥,他身邊的保鏢肯定不會做。
因為,他們首先是顧家的人,其次才是他的保鏢。
範遂身邊的保鏢,應該也是這種情況。
不過……
“要是範遂也明白這個道理,他在暗網上找殺手呢?”他又想到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