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小白
江府。
江畫意提著一個食盒,從江府後門緩緩進入,走到了江遲月的鬆月院。
院子裏,江遲月一見著江畫意,眼睛便是一亮:“姐……”
話差點說出口,她突然反應過來:“小白啊,你回來了?”
江畫意衝江遲月笑了笑,道:“是,姑娘,這是你吩咐買的蓮蓉糕。”
得知堯朧深諳易容之術,江畫意便是拜托堯朧幫自己易了容。
易容成現在這般嬌憨可愛的模樣之後,江畫意便是來到江府尋到了江遲月,在江遲月的幫助下,江畫意成功成為了江遲月新招到身邊的丫鬟,小白。
“嗯嗯,幹得不錯,小白。”江遲月眉梢輕動,便是帶著江畫意進了裏屋。
屏退眾人之後,江遲月才拉著江畫意,問道:“姐姐方才去看過了?”
江畫意點了點頭,“好在秋言是個沉穩的,有她在,她們幾個也沒什麽問題。”
幾個丫鬟都有了自己的去路,而新茶從此以後也由楊方雅撫養了,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挺好的。
頓了頓,江畫意看向江遲月:“不過,我在你府裏的事情,你可別告訴其他人。”
紅玉閣的閣主已經知道了她就是西陵月的女兒,蕭少晗也因為她對她身邊的人虎視眈眈。
無論如何,離開都是最好的決定。
隻是她雖然以江畫意的身份從定北侯府離開前往神農閣了,但是,她心裏還是有些放不下這邊的人。
她的打算便是,用小白的身份,繼續生活在帝京,一邊修煉奎陰心法,一邊也能保護眾人。
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是要解決好蕭少晗。
江遲月見江畫意認真的模樣,點了點頭,想到蕭少晗,心裏不由得有些微堵。
“當初的時候,靖王殿下那麽好,現在怎麽就……黑化了呢……”
江遲月捧著臉,一臉不能理解的表情,江畫意眼神微微動了動,隻是搖了搖頭,“黑化,是什麽意思?”
江遲月眨了眨眼睛:“大概……就是指靖王殿下現在這樣,與之前強大的反差?”
……
江畫意以江遲月身邊侍女小白的身份留在了江府,而暗林的人也安排了江畫意坐馬車出城的戲碼,至於馬車上的人到底是誰,這就不得而知了。
雖是國喪期間,但定北侯府的外孫女離京前往神農閣修行的消息,還是在極快的時間內傳遍了整個帝京。
當蕭少晗知曉這個消息之後,臉色立刻變得陰沉,手也緊緊捏成了拳頭。
正在此時,身邊屬下也遞過來了一封信。
這封信乃是江畫意親手所寫,其中所言,乃是:
靖王殿下,我已得知,定北侯府之人並非我之親人,故你看到此信時,我已離開帝京。
我走之後,你若是敢對他們有所作為,待我回來之時,必不會放過你!
這是一封放狠話的信,蕭少晗看著看著,眸中卻是不知道為何漸漸流出了眼淚。
“殿下,你怎麽了?”
一旁的愉景見狀,忙上前問道。
他家殿下自一個人在帝京生活之後,就從來沒有露出過這般傷心的表情。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殿下更是深諳這個道理,從來都是流血流汗不流淚。
信中到底說了什麽話,竟讓一向隱忍堅毅的殿下都流下了眼淚?
蕭少晗握著信件的手卻是越來越縮緊,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抹了抹眸中的眼淚,看向愉景:“去查定北侯府可有昨夜或今日出城門的馬車,若有查到……”
說到後麵幾個字,蕭少晗卻是頓住了。
“若有查到?……”
愉景還在等著蕭少晗的下文,卻是見蕭少晗擺了擺手,“就查了就行了。”
以江畫意的性格,他昨夜說了那些話,她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定北侯府,棄眾人於不顧,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真的不是定北侯府的外孫女。
蕭少晗的眸子逐漸深了深,便是招來了身邊的屬下:“去,查一查定北侯府三女宋玫虞。”
這邊,江遲月的鬆月院中。
江畫意江遲月兩人正在院中聊天,江遲月院中侍女小廝本來就少,江畫意來之後,江遲月更是不待見他們了。
直接把他們一股腦都轟了出去,還言之鑿鑿說,隻要小白一個人伺候。
因此,此刻江遲月的鬆月院中隻有江遲月和江畫意二人。
兩人一同坐在秋千上,江遲月聽了江畫意的話,卻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所以姐姐,你也根本就不是定北侯府的外孫女?”
“天啊,這也太……”江遲月眨巴了一下眼睛,不知道該問什麽詞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頓了頓,才看向江畫意:“那姐姐,你準備什麽時候去尋求自己的身世之謎?”
父親是因內亂而崩塌的白華宗的二公子,母親是隱世家族西陵氏的大小姐,這身份也太複雜了吧?
“等到我奎陰心法修成了吧。”江畫意淡淡道:“以我如今實力,還不足以去查這些事情。”
當年白華宗傾覆,江湖上不少人都有參與,她一旦出現,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所以那日她密信暗林去查白華宗之事之後,想了想,便是又撤回了密令。
紅玉閣的閣主能知道母親的秘密,紅玉閣又是十幾年前才建成的,說不定,紅玉閣的閣主就是白華宗之人。
紅玉閣如今的實力,已經越過了三閣,亦越過了二門二莊,直逼江湖上第一位。
雖然籌酩本就與紅玉閣不和,但她也沒必要直接往槍口上撞。
“好吧。”
江遲月眨了眨眼睛,“姐姐你這樣才是對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有些年青人,憑著一腔熱血和仇恨就去報仇了,殊不知,他們就是在給對方送人頭啊!”
送人頭這個詞語,實在是新鮮,江畫意忍不住笑了。
江遲月卻是看著江畫意的麵容,陷入了沉思,姐姐如今這張臉孔,可以說和以前簡直就是兩個人了。
眸子動了動,江遲月四處看了看,俯身在江畫意耳畔低聲道:“姐姐,你真的不打算告訴宋無塵嗎?”
江畫意眸子動了動,卻是並沒有答話。
她和宋無塵,確實應該早就斷幹淨了。
“嘿,江遲月。”
卻是聽得身後的白牆上傳來了一道清越的男聲,江畫意愕然抬頭,趴在牆上的那位,不是宋無塵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