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畫堂春:夫人,侯爺他又病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發芽長大的心事

第二百九十七章 發芽長大的心事

  ":" 隻聽得“撲通”一聲。


  江遲月回頭的時候,崔娉伶已經結結實實地摔了一大跤。


  崔娉伶以伏地的姿勢趴在地上,樣子十分不雅。


  崔娉伶最是端莊之人,絕不可能允許自己以這種姿勢展現在別人麵前的。


  江遲月眸子微凝。


  隻見崔娉伶麵色有些難堪地抬起了頭,看向江遲月,訕訕道:“遲月妹妹,我不小心摔到了……”


  江遲月本是狠下一顆心準備離開的,聽著崔娉伶話語中隱隱的可憐,卻是狠不下心了。


  嘴唇動了動,江遲月上前將崔娉伶攙扶了起來。


  “你說你,走路怎麽也不看看路?”


  斥責的話語,依舊是熟悉的味道。


  崔娉伶的心裏微微一動,看向江遲月:“遲月妹妹……”


  江遲月率先伸出了拒絕手:“崔姐姐,你現在別跟我說那些事情,我不想聽。”


  崔娉伶嘴唇動了動,到底沒說出口,隻得輕輕點了點頭。


  江遲月將崔娉伶扶到了一旁的榻上坐著,將崔娉伶的綢褲解開,輕輕褪下了崔娉伶的羅襪。


  崔娉伶的腳腕上有一大塊紅腫,江遲月輕輕一碰,崔娉伶便是麵部扭曲地嘶了一聲。


  江遲月微微抬了抬頭。


  看來是真疼啊。


  輕輕歎了一口氣,江遲月眸子動了動,道:“崔姐姐你等著,我讓小二去給你買點藥回來吧。”


  臨仙樓是帝京有名的酒樓,其中小二的服務態度也很好。


  臨仙樓對麵就有一個酒鋪。


  江遲月剛吩咐小二沒多久,小二便買了藥回來。


  崔娉伶自己動不了手,便隻能由江遲月動手了。


  看著江遲月在指尖抹藥,崔娉伶眸子輕輕動了動。


  江遲月動作輕柔緩慢,膏藥也是冰冰涼涼的,抹在腳腕上十分舒爽。


  不過一會兒,崔娉伶便是感覺舒服了許多。


  隨之而來的,也有心裏淡淡的愧疚感,崔娉伶咬了咬唇,看向江遲月,頓了半晌,終是開了口:“遲月妹妹,對不起,我方才不應該這麽問你的。”


  江遲月眸子微微動了動,終是緩緩歎了一口氣。


  看向崔娉伶,江遲月眸中深邃了幾許,然後才微微長了口:“崔姐姐,我方才的態度也不是很好。”


  “不過,你能告訴我……”江遲月眸中色彩漸深,“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嗎?”


  崔娉伶聰慧,江遲月一問,她便是明白了江遲月話中含義。


  眸子動了動,崔娉伶緩緩開口:“其實,是淑貴妃給我寄了一封密信……”


  江遲月的體貼與真誠,讓崔娉伶敞開了心扉,因此也將發生的事情毫無保留地告訴了江遲月。


  江遲月聞言,眸中神色緩緩由震驚變得深沉。


  淑貴妃?她怎麽會會崔娉伶寫這樣一封信?難道,她是希望蕭少晗和江畫意在一起嗎?


  也是,給元慶帝守喪之期一過,蕭少晗便是要正式登臨帝位了,淑貴妃為求母子平安,會這樣討好蕭少晗也是正常的。


  隻是,對於崔娉伶的舉動,江遲月卻是深深歎了一口氣:“崔姐姐,就因為喜歡上了一個人,你就要為他做這些事情嗎?可若是,你做的這些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呢?”


  江遲月眸中情緒翻湧。


  她的愛情觀很簡單,喜歡就追,追不上就換一個喜歡,絕對不會為了愛情讓自己變得卑微。


  更何況,她看得出來,蕭少晗對姐姐的情意深刻,絕不會因為崔娉伶做的這些事情就移情別戀。


  崔娉伶聞言,好看的眸子輕輕動了動:“遲月妹妹……”


  “我也知道,我不應該這麽做,因為就算我這麽做,靖王殿下也許也不會對我產生心意,可是……我是真的害怕,害怕淑貴妃在信裏所提到的,靖王殿下登帝後會跟我取消婚約……”


  “我隻是覺得,我這麽做,或許能不能讓靖王殿下對我也產生一絲絲認可,就算是不要取消婚約,讓我留在他身邊也可以。”


  崔娉伶說著話,聲音裏也漸漸夾雜了顫音。


  她曾經,也是極其驕傲的女孩子,她在拒絕烈王時那般果決,甚至連幫他一下都不肯。


  現在想來,總是後悔……


  如果,當時她能幫一下他,是不是太子妃就能安然離世,亦或是不會離世了?


  有時候,一個人的願望就是那麽簡單,可是有時候,就是這般簡單的,輕易的,也並不能輕鬆實現。


  當初,她狠心對待烈王,現在蕭少晗這麽對她,也許,就是報應吧……


  崔娉伶的雙眼漸漸緊閉,眼皮也漸漸顫抖,也許是眼皮抖得太厲害了,她的眼淚便是再也忍不住,一滴一滴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漏了出來。


  江遲月的心裏猛地顫了顫,忍不住有些心疼地抱住了崔娉伶。


  “崔姐姐,我知道了……”


  沒有一句多餘的安慰,隻是一句“我知道了”,就讓崔娉伶的心感受到了一絲暖流。


  這些天,她心裏一直都藏著許多心事。


  然後,這些心事在角落裏發了芽,開了花,長成了參天大樹。


  在這漫長的生長過程中,卻並沒有一個人看得見它的生長。


  崔娉伶再也忍不住了,抱著江遲月,一邊抽泣著便是一邊說出了自己的心事。


  她說話絮絮叨叨的,卻又是斷斷續續的,但江遲月卻是能明白她的意思。


  江遲月不知道,原來崔娉伶心裏有這麽多難過。


  也許,有時候喜歡就是一件難言的心事吧。


  現在崔娉伶能說出這些,江遲月心裏也鬆了鬆。


  最怕的不是心事多,而是把心事藏著,誰都不說,殊不知,鬱症就是這樣憋出來的。


  江遲月也不多言,隻是輕輕拍著崔娉伶的肩膀。


  有時候,受到傷害的人不是需要言語上的安慰,也不是需要行動上的鼓勵,他們需要的,隻是有那麽一個人,能陪著自己,聽自己訴說,陪伴自己罷了。


  而江遲月,現在就扮演著這樣一個角色。


  雅間外,小二端著菜準備敲門進屋,卻是停住了腳步。


  在廊廡上站著的羅瑤華緩緩豎了一根手指在唇邊,做了噤聲的手勢,然後揮了揮手。


  小二點點頭,退了下去。


  而羅瑤華雙手撐在欄杆上,眸光安然。


  她要做的,就是不讓人打擾崔娉伶和江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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