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她撞入了他懷裏
":" 江畫意卻是抽了抽嘴角,“直接告訴你?”
她沒聽錯吧?宋無塵在說什麽?
宋無塵笑容可掬地點了點頭,不由分說地便是走進了江畫意的房間。
客棧的房間寬大,掛著竹簾的窗畔放著一張桌子,宋無塵一眼便看見了上麵放著一張信紙。
既然已經寫好了,怎麽還要小二拿筆墨紙硯過來?
宋無塵心裏疑惑著,便是準備湊過去看。
江畫意腳步剛往前移了一步,心裏卻是一凝。
真是,她又沒有做什麽不好的事情,心裏幹嘛覺得不自在呢?
宋無塵看到就看到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心裏這麽想著,江畫意便是將槅扇關好,然後一臉淡然地走到宋無塵身邊。
臨窗的桌前,宋無塵的神色很是好看。
他看著信紙,半晌沒說話。
蕭少晗的信,怎麽寄到這裏來了,難道蕭少晗知道他們在哪裏?
還有,蕭少晗寫這信想表達什麽?難道是想跟江畫意重修於好?
不,不可能!
江畫意已經是他的人了,蕭少晗做夢去吧!
心裏雖是這麽想著,宋無塵瞧見江畫意過來的時候,目光落到江畫意身上,卻是帶著幾分試探的詢問:“你怎麽想的?”
江畫意眨了眨眼睛,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個場景怪怪的,好像是她幹什麽壞事被宋無塵抓到宋無塵當場質問似的。
因為心裏不自在,所以江畫意的眼神和語氣也就頗有些不自在:“我能怎麽想,我們倆絕無可能啊,所以這樣寫封回信給他。”
江畫意斬釘截鐵的話落在宋無塵耳中,宋無塵心裏本來有的那一股不舒服的情緒便是突然之間蒸發消失了。
隻是,他的眸子卻是轉了轉,看向江畫意,湊近了低聲低聲問道:“為什麽不可能?是因為我嗎?”
少年的眼睛裏像是淬滿了星辰,格外好看。
他的撩撥之語,似在江畫意心上輕輕撓了撓,癢得不行,而他的氣息也輕輕噴灑在她的脖頸間,讓她的脖子也有些癢癢的。
江畫意的眸子下意識閃躲了,淡淡答道:“你別做夢了。”
屋內燈火通明,宋無塵可以看見,江畫意的臉上和耳朵上都起了一層淡淡的珍珠粉,這是害羞了。
他心裏忍不住浮上了絲絲縷縷的暖意,像是在心裏煲了一鍋湯,溫熱的湯,使得全身都暖暖的。
“你剛剛說什麽?”宋無塵裝作沒有聽見,繼續靠近江畫意,故意將溫熱氣息噴在江畫意耳邊,嗓音低啞而撩\/人:“是說就是因為我嗎?”
這個動作和姿勢都太曖\/昧,江畫意耳朵更紅了,嚇得立刻便往後退。
一不小心,便是被桌腳一絆。
江畫意驚呼了一聲,便是往後倒去。
宋無塵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江畫意,使她穩穩落在了他的懷裏。
“你在慌什麽?是太緊張了嗎?”
少年忍不住發笑,那隻不安分的手,卻是緩緩揉捏了一把江畫意腰間的肉。
軟軟的,像棉花一樣的,很是舒服。
江畫意被宋無塵捏了一把腰,卻是立刻如觸電一般彈開了。
她看著一臉壞笑的宋無塵,臉紅通通的,雙目中染上了無言的羞惱:“宋無塵!你剛剛在幹什麽呢?!你不知羞恥!”
“我是不小心摸到你的。”
少年低頭認錯得快,一臉委屈,態度誠懇。
逗江畫意這種事,總是要點到為止的,要是做得太過分了,下次就沒有機會了。
江畫意一雙眸子盯了宋無塵半晌,終是無力地收了回來。
隻是心裏對於宋無塵,卻是更加戒備了。
正在此時,小二拿著筆墨紙硯已經到了房間外,正在敲門:“客官,你的筆墨紙硯拿來了。”
江畫意瞥了宋無塵一眼,便是打開了門。
福來客棧的筆墨紙硯,也都是上好的,江畫意鋪陳開紙,宋無塵便是湊了過來。
“我幫你研墨如何?”
他倒是很想看看,江畫意會給蕭少晗寄一封怎樣的回信。
江畫意抬眸看向宋無塵。
宋無塵眨了眨眼,一臉認真討好的樣子:“我研墨研得很好的。”
宋無塵再接再厲,繼續討好:“剛剛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還不是怕你摔倒嗎?你就讓我留下來嘛……我也是男子,正好幫你參考參考,免得靖王看了你的信誤會你的心思……”
江畫意看著宋無塵的樣子,眸子眨了眨,終是允許宋無塵留下了。
而此刻,說著去了茅房的明心,卻是正站在大堂裏,仰頭看著樓上江畫意的房間,嘴角漸漸浮上了一抹笑容。
……
夜色寧靜。
崔娉伶卻還在亭子裏彈琴。
靜,是古琴聲音的一個特點,隻是這個靜字卻是有兩個含義。
一個,是要環境安靜,一個,是要內心安靜。
崔娉伶最開始學彈古琴時,琴音是悠揚和緩中帶著一絲淺淺的愉悅。
而現在,卻是悠揚委婉,安靜悠遠。
她的心,已經完全安靜下來了。
自聽了江遲月那一番話之後,她的心裏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江遲月說得很對,女子的這一生,不該就圍繞著男子而生活的。
討好男子,更是沒有必要。
她該把心思放到其它事物上,而不是隻想著怎麽才能讓蕭少晗喜歡上自己。
至於蕭少晗要不要取消婚約,她也已經無所謂了。
江遲月有她的夢想,是讓她的小人書火遍天下,而她,也希望自己的古琴彈奏技藝更加精進,成為一代大師。
古琴清心亦靜心。
崔娉伶的眸子緩緩閉上。
在一片安靜中,崔娉伶的耳畔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我不是說不要人伺候嗎?”
崔娉伶以為是丫鬟又來了,緩緩睜開雙眼,卻是在下一刻愣了愣。
“靖王殿下……”
沉寂下來的心,輕輕動了動,隻是,比起之前那種大弧度的波動,現在已經緩和許多了。
還是多虧了江遲月的一席話啊。
崔娉伶緩緩起身,朝著蕭少晗行禮:“臣女見過靖王殿下,不知靖王殿下深夜造訪,是有什麽事嗎?”
如今的她,已經能坦然麵對蕭少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