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各回各家的各式各樣
凹院裏又在鬧鬧哄哄地準備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高大山公司脫不開身,石娟中午吃飯完就把所有該洗的都洗了,該收拾的也收拾幹淨,又搬了一些換洗的衣物上車,連高飛的幾本網絡小說都帶上了。
她歸心似箭,倒不是別的,一想到高大山在公司裏一個人當兩個人用,她就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去。
所以一放學,石娟就屁股上點煙,跑了個無影無蹤。
陳山準備了滿滿一後備箱的年貨,他跟張蘭說了:“張蘭,現在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了!我把你們娘仨送回去,年貨準備好了!你不用再帶別的東西!這次我跟小麗去看看,認個門就回來!等孩子們高考完了咱們就去領證辦事!”
張蘭麵露難色:“我們坐車回去就好了,不用你送的,你還買那麽多貴東西!村裏人看到了不好!”
“你膽子太小,怕什麽呀?遲早他們都會知道的嘛!”陳山勸著張蘭。
就在張蘭猶猶豫豫的時候,陳小麗抬腳踢了一下趙堅強的腿肚子,趙堅強一看陳小麗在那不停地擠眉弄眼,連忙跑過去扶著張蘭的胳膊,小聲說:
“媽,我覺得陳叔叔說的對,你既然已經選擇了跟陳叔叔在一起,就別怕人家說,這年頭二婚的多如牛毛的。”
張蘭是地地道道的傳統女人,從小婆媽就經常念叨一句話:“女人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去從子!”,這種思想根深蒂固,所以趙堅強一開口,她立刻就答應了。
一家五口坐在車上,車子慢慢駛出了凹院,剛出小巷,前麵一個人攔住了車子。
“阿姨!”陳小麗連忙打開車門,下了車一手挽住石家慧的胳膊說:“阿姨你剛才去哪兒了?我跟葉帥說了半天話都沒看見你,他說他也不知道你去哪兒了。”
“嘿嘿小麗,我一直在這等你們呢!院裏等不方便!”石家慧笑著摸了摸陳小麗的頭,又慢慢走到車前,這時張蘭也下來了。
石家慧走過去,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信封塞進張蘭口袋裏:
“張蘭,這是我們跟石娟夫婦給孩子的一點壓歲錢,你拿著!”
張蘭驚得目瞪口呆,拿起信封就要退給石家慧,陳山也在邊上說:“謝謝你們的好意,真的不用!以前你們幫張蘭已經夠多了,她都告訴我了。”
石家慧笑著說:“哎喲,兩人經常說悄悄話吧?哈哈!”
張蘭臉刷一下紅了,陳山看了看張蘭,對石家慧說:“你看她真不經逗呀,像個單純的小女孩!”
“你倆互補呢!對了,石娟剛才回家了,所以托我一起給你們,還囑咐我說‘她如果不收你就說,這是他們結婚前,咱們最後一次給孩子壓歲錢,以後結婚了就不用我們給了!’我覺得這話真的有點道理!明年你們兩家就大團圓了!”
高飛坐在母上大人駕駛的“飛車”裏,看著車窗外:冬日的暖陽照著路邊稻田裏的枯草,一派凋零的景象。
“媽,我想問問您啥時候拿到駕照的?”高飛忍不住了,車速過快讓他對母上大人的技術產生了懷疑。
石娟目不轉睛地盯著前麵:“幹嘛?不相信我的技術?告訴你吧,我拿證的時候你連一隻小蝌蚪都不是!”
高飛咧嘴笑了笑:“嘿嘿小蝌蚪還…艾瑪您可真骨稽!”
“骨什麽?”石娟皺起眉頭問。
“骨稽!滑稽的意思!就跟幽麥一樣!”高飛揚起下巴解釋著。
石娟瞅了一眼後視鏡:“管你什麽骨雞骨鴨,我得在天黑之前趕到公司收一筆貨款!”
高飛往後一躺:“媽,您剛才可誤會我了,我不是問你的C證駕齡,是問你飛行員的駕齡!”
“你小子欠揍了!皮癢了,這是急需打一頓過年吧?”石娟瀟灑地劃拉一下方向盤說道,車子也趁黃燈不注意左轉過去。
“媽呀這慣性!差點磕著我腮幫子了!”高飛右手摁著車門,驚魂不定地說:
“哎!怪不得網上說一萬個女司機裏至少有一萬個不靠譜,原來不是瞎白話,真是以事實為依據的!”
石娟大聲說:“你少給我廢話啊!小心我一個分神,咱倆一起取經去!”
“好好好!我服了!我服了您好吧?您專心開車,還有半年我就成功掙脫了牢籠,精彩的人生才剛開始呢!”高飛一邊妥協一邊唧唧歪歪:
“不說別的,戀愛都沒談過就去取經,那不胡鬧嗎?”
一提到戀愛,高飛馬上就想起了胡歡歡。剛才石娟出了巷口就從小學門口對麵的小道抄近路,經過菜場直接上了大路,成功繞開了胡歡歡租住的小別墅。
當時高飛大聲“誒”了一下,還被石娟懟了:“你誒誒啥?嚇得我差點撞上路邊那棵梧桐樹!毛病!”
高飛隻好將一腔柔情深深埋進心底。由著太後拖著他越走越遠。
此時,高飛終於忍不住了,嘟囔著:“老媽你也真是的!既然趕時間就早點回來嘛!我可以坐葉帥家車回去的!你不會怕我這麽大人讓人販子拐走吧?”
“人販子拐不走你,女孩子會!關鍵時刻絕不能大意!”石娟說著話,又用腳點了點刹車。
“老媽你…”高飛剛想懟,立刻被石娟的罵聲打斷了:
“你說誰瞎呢?你瞎!你全小區瞎!你住在盲人街瞎子路!”
隻見前麵一部車從對麵開過來,由於超車直接借了石娟的車道,把石娟往路邊擠,石娟眼尖看到前麵有一部電動車,就沒讓,立刻引來那男司機破口大罵。
高飛一看有人罵母後,手指一摳門把就要下車,被石娟一把拉住:
“你給我回來!我趕時間!罵幾句就好了,君子動口不動手知道不?特別是你這樣猴精猴精的,一定要記住!”
對麵那男司機貌似也趕時間,一邊罵一邊緩緩前進,兩個司機的車窗都搖下來了,空氣中飄著男女對罵聲,一句句經典鋪了一路,被來來往往的車流滾來滾去,又碎成了一個個獨立的方塊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