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7章 明目張膽,偷天換日
葉天寒眉頭微皺,眼中泛起幾分猶豫之色,終究還是擺了擺手道:“算了,由他去吧!”
他隻是不想壞了冰封聖地的名聲而已。
誰都不知剛剛這一幕盡皆被白尋卿看在眼裏,此刻更是恨的有些咬牙切齒,她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這麽劇烈的心情波動了,沒跟小雲舒一起進去,而是尋古俊天而去。
此刻的古俊天隊在地上,口中鮮血如泉湧,肉身被那女子一擊差點砸廢,身上還紮著幾支冰錐。
勉強睜開眼睛,雙耳一陣嗡鳴,嚐試著掙紮起身,可幾次都失敗了,寒風吹的他睜不開雙眼,沒幾個呼吸腿上流出的鮮血就與冰層凍在了一起。
白尋卿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輕輕打了個響指,刹那間於寒天獄中吹了九千載的寒風停了
就這麽毫無征兆的消散了,古俊天愣住了,掙紮著起身,拄著驚寒,就連腿上的皮肉被凍的撕下都未曾察
覺。
他就那麽仰頭望著碧空如洗的蒼穹,一輪明日當空,溫暖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少年笑了。
“破雲不見日,執劍待天明!扶蘇先生,如今這天算是明了麽?”
吃了一顆天養丹,苦澀於舌尖蔓延,回頭望了一眼冰封聖地,不放心又有什麽用?改變不了什麽……古俊天就這麽拄著驚寒,走在茫茫雪原之上,不知該去往何方,一片茫然。
來時千山萬水三人跋涉,去時暮雪千山隻影獨行。
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古俊天不知。
他想回家了,古俊天曾對先生說過,人生本無鄉,心安便是歸處,可如今天大地的,何處心安?何處為鄉臨淵已人去樓空,先生化神,沒人在那小茅屋中等他回家。
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腦袋,古俊天似走累了,隨意尋了塊青石坐下,靜謐的雪原上連一點兒風絲都沒有。
古俊天呆呆的坐了很久,心裏有股怒氣憋的難受,覺得有些委屈,下意識的摘下酒葫蘆打開蓋子,剛要喝。
他的動作卻是一頓,又塞上了蓋子,喃喃道:“高興時才能喝酒,傷心時應該練拳才對!”
說著他將驚寒杵在地上,酒葫蘆掛在劍柄之上,於小洞天中掏出一副畫軸展開。
正是山海畫師扶蘇送他的“破雲不見日,執劍待天明。”
“這段路,該做個了結才是!”
言罷一頭紮入畫中,白尋卿浮現,美眸望向畫中,眼中帶著一抹震撼,當真封了一方時空於畫中,作出這畫的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隻見古俊天於畫中如瘋魔一般肆意施展自己的拳腳,今日不同往日,他已有一戰之力,傾瀉著心中的怒氣,不吐不快!
足足過了三個時辰,纏繞著一身煞氣的古俊天從畫中走出,渾身是傷,拳鋒見骨!眉宇間的殺氣至今未消。
近百修士盡皆沉於江底,此刻畫中黑雲被破,隱於雲後的並不是明月,而是一輪大日破雲。
雲層下畫著一少年抱著女孩兒躍下,嘴角帶笑,好不快意!
此刻當真是破雲見日了,可古俊天望著畫中人影怎麽都笑不起來,豆大的淚珠滑落,蹲在傷心的抽泣起
來。
白尋卿別過頭去,不忍心再看,她知道古俊天從臨淵走出之後所經曆過的一切,這個斷骨碎肉都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堅強少年,此刻卻哭的如此傷心,讓人心疼。
她的眼中帶著一抹慍怒,身子刹那間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出現在了冰封聖地的山門外,沒再隱藏身
形。
“什麽人?膽敢……”
還沒等那弟子說完話,一股無邊大勢狂衝而起,震的整片極北冰川震動不休,看門的兩個倒黴蛋頃刻間
便被砸飛出去。
這一刻的白尋卿不再掩藏自己的氣息,整個人如自九天謫落的仙女一般,其十一境的修為甚至引的天地色變,空間不斷地崩塌修複!
何謂當世最強?就是如此!
白尋卿俏臉冰寒,冷聲道:“他剛剛受過的委屈,你等今日都得給我還回來!”
再也沒有絲毫的掩藏,她為古俊天氣不過!
五載光陰,跋山涉水行千萬裏路,經曆無數生死磨難,古俊天硬生生帶著小雲舒走過來了,將她照顧的好好的。
哪怕他知道或許雲舒不再會記得自己了,古俊天不圖回報,不圖其他,隻想讓雲舒平平安安的活著就好。
可最終卻迎來冰封聖地的冷眼相對,更以錢財羞辱,於山門口受屈,甚至連口熱茶都沒喝上,被打的渾身是傷的丟了出來。
少年心氣驕,古俊天心中怎能不怒?聖地又如何?就能以勢欺人麽?
古俊天不是畏懼冰封聖地勢大,白尋卿知道,以古俊天的底蘊以及後台,一個冰封聖地根本不夠平的。
可他並沒有選擇出手,而是忍氣吞聲的受下了,說到底還不是在乎雲雲舒?隻因為這裏是她的故土,她還要在這裏成長,不想讓她難做……
古俊天忍的了,可白尋卿忍不了,她可不在乎那麽多!
一路上得山門,狂起的氣勢衝塌了無數冰晶樓閣,弟子長老們麵露駭然之色,眸中盡是恐懼。
盡皆被其勢壓的趴在地上,骨斷筋折,一動不能動,周身繚繞著死亡的味道。
緊隨其後的衝出來的太上長老們心中狂怒,不知是那個不長眼的竟然打上門來了,正準備施加狠手,將之挫骨揚灰!
可他們的結局卻跟一眾弟子沒什麽區別,盡皆被壓的趴在地上,口吐鮮血。
那美婦太上長老也是如此,心中驚駭,不知冰封聖地從哪兒惹來這樣一個恐怖的存在。
其欲以一人之軀對抗整個聖地!
葉天寒哪裏還坐的住?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剛一出來眼見一臉冰寒的白尋卿,臉唰一下的就白了…
“雪蓮妖主?我冰封聖地怎麽惹到您了?即便是兩家有故交,您如此作為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白尋卿嗤笑一聲道:“我過分了?是麽?我怎麽不知道,還有更過分的呢!”
隻見她伸出一根纖纖玉指,朝著葉天寒冷輕輕一點,其胸膛凹陷,生生炸出了一個碗口大小的血洞,整個人都被壓的跪在了地上,膝蓋跪碎了冰麵!
葉天寒的麵色無比難看,他再怎麽說也是堂堂聖主之尊,當著一眾弟子長老的麵跪在地上,哪裏還有什麽麵子可言?
“白尋卿,別太過分了!這冰封聖地還由不得你來做主,老祖不會放任你如此作為的!”葉天寒怒道。
白尋卿冷道:“老祖?你口中的老祖隻不過是當年跟在涼帝身邊的小丫鬟罷了,為我提鞋都不配!”
“三萬年前我想殺她隻需抬抬手,如今三萬年已過,她已為十境,如今的我想殺她就連手都不用抬,你信不信?”
葉天寒鋼牙緊咬,卻無法反駁白尋卿之言,哪怕為聖地之主,麵對這般十一境,不知活過了多少歲月的存在仍舊蒼白無力!
如此大的動靜,他不信翠婆婆沒感覺到,之所以還沒現身,已經能夠說明其態度了
今曰沒人能管的了白尋卿,肆意妄為又如何?你們以勢欺人,那我便以力壓勢!
“能否問一句,我冰封聖地究竟做錯了什麽?”葉天寒不甘道。
白尋卿沒心情跟他廢話,上前兩步一把抓起那美婦的頭發,將其生生的提了起來,那美婦的眼中盡是驚恐以及恐懼,八境的實力在她手中與小雞仔兒並沒有什麽區別。
隻聽“啪”的一聲脆響。
她一個巴掌打了下去,將其半口牙都扇沒了,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美婦被這一巴掌給扇蒙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白尋卿回手又是一巴掌下去。
一口牙盡數掉光,披頭散發的美婦臉腫的猶如豬頭一般,鮮血和淚水混雜在一起,哪裏還有丁點兒端莊的樣子?
她的眼中盡是恐懼,為何放著這麽多人不打,就打我一個,我招你惹你了?可卻一個字也不敢說出口,怕白尋卿一急眼,給自己腦袋摘下來。
“剛剛不是很威風麽?仗著修為高欺人麽?如今便讓你嚐嚐被人欺負的滋味兒!”
她的手掌接連落下,扇巴掌的脆響不停,看的一旁眾多弟子直打哆嗦……
直到那美婦長老被扇的有進氣沒出氣這才罷休,抓著她的頭發將其猶如丟垃圾一般的丟到一旁。
緩步走到了葉天寒的身前,居高臨下的望著,隨即將之一腳踹翻在地,玉足塌在他的胸膛之上緩緩用力。
清脆的骨裂聲傳來,葉天寒口中湧血,咬牙道:“冰封聖地哪兒惹到你了?何必如此!你要怎樣才能滿意?”
白尋卿咪眼道:“剛做過的事就忘記了麽?聖地之主還真是健忘呢,我說過,剛剛那少年在你們這裏受過的所有委屈,我都要你們換回來!”
言罷腳下狠狠一踏,葉天寒眼中陣陣黯淡,直感覺自己快要被踩死了。
這才意識到,白尋卿是為剛剛那叫古俊天的少年找場子的,心中充斥著無盡悔意。
他怎就沒想到,彩雲仙羽穿在雲舒的身上,白尋卿會不知道?兩者之間說不定有什麽關係。
更沒想到那平平無奇的少年身後會站著一尊當世最強,悔不及當初。
葉天寒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流逝,堂堂九境大修,卻要被一女子活活踩死,怕是最憋屈的死法了吧。
就在這是,翠婆婆卻是緩緩浮現,對著白尋卿深深拜下,沙啞道:“奴婢小翠,見過雪蓮妖主,事已至此,您可是消氣了?”
“如今涼帝剛剛回歸,聖地動蕩,需要聖主主持大局,能否賣我個麵子?”
白尋卿嗤笑一聲道:“如果他剛剛下令去追殺古俊天,此刻他已經死了,至於賣你麵子?你的麵子值幾個錢?”
言罷腳下輕輕一卷,葉天寒的身子便如破麻袋一般被踢飛,砸穿無數樓閣,隻剩一口氣吊著了,可也算撿回一條命。
“剛剛這事你就沒做錯麽?是不是覺得這世界上所有的情分都是理所應當?覺得那少年就應該給雲舒送回來?”
心裏不存一點兒感激?剛剛這幫人做的狗屁事情你不是沒看在眼裏,卻沒見你伸手阻止,是不是覺得
這世界上所有人都欠了你們冰封聖地的?”
白尋卿冷道,甚至爆出了粗口,可她實在是氣的夠嗆。
輯評論.1
翠婆婆一聲長歎,正如白尋卿所說一般,她都看在眼裏,卻沒去管,三萬年的歲月已經讓她對一切都失去了最初的悸動,對於翠婆婆來說這是無關緊要的一件事,可對於白尋卿則不然。
“雪蓮妖主,我已時日無多,若是您心中之氣仍未消,便待我做完這最後一件事,再送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