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共枕
月色中,男人高大的身軀死壓著她,不給她掙脫的機會。
親了好一會兒,他才意猶未盡地鬆開她。他知道她的脾氣擰,不能一直壓著她不放。得逞之後,就翻了個身躺到一旁,雙手墊在後頸下,染了幾分黠光的漆黑眼眸,直直看向窗外。
葉梧下意識的是想坐起來揍他的,可見到他這一副淡然無畏的樣子,她咬咬牙,愣是把這口氣給咽下去了。
“去洗漱,睡覺。”室內靜默一會兒後,男人幽深的眸子朝她那邊轉了下,輕聲說聲。
葉梧眉頭挑了下,“您先去,我不著急。”
“是不是想一起洗?”慕夜城起了身,一副她再不起來就把她硬拖過去的樣子。
葉梧一個激靈,一下從床上跳了下去。
“慕少,您不介意我用您的睡衣吧?”這家夥潔癖很重,她知道。
男人眉頭輕挑了下,緊接著他下了床,將房間裏的燈打開後,回她:“左邊櫃子裏都是沒穿過的。”
“那就先謝您了。”她說完,就打開櫃子,隨手拎了件男人的睡袍,轉身就朝浴室裏走去。
男人筆直地站在床頭,目光盯著她進去的身影,嘴角的弧度上揚著,久久沒有消掉。
進去浴室之後,葉梧把浴室的門鎖死。她先是打開花灑,讓水往下衝,接著就走到一旁的鏡子前開始換衣服。
今晚的事情都是她沒有預料到的,她身上沒有帶化妝用的東西。所以,這臉肯定是不能洗了。
裏麵的襯衣很快被她給脫掉。她低頭,看了眼胸前勒得緊緊的裹胸,暗暗呼了口氣。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她將睡袍朝花灑下放了下接著迅速抽回,然後才把這睡袍給穿在身上。她沒有急著出去,而是伸手捧了一把熱水往自己的腦袋上胡了下,才轉身走出浴室。
慕夜城正坐在床頭的沙發上等她,看到她這副樣子出來,不禁眯了下眼睛。
睡袍是按照他的身材定製的,穿在她的身上儼然成了大碼的袍子。袖子長了一截,衣擺也到了她的腳踝處。遠遠看過去,就跟個小和尚似的。
他看了看她平坦的胸前,眯了眯眼睛,道:“過來。”
葉梧又不傻,她擦了擦頭發,抬頭看他一眼,“幹嘛?”
她不過去,他就走了過去。幾步到她跟前,拿過她手裏的毛巾,親自給她擦頭發。
他的動作很輕,不是亂擦一氣,而是沿著後腦勺一點點地擦拭。
葉梧目光怔了怔。
好一會兒後,慕夜城才停止動作,將毛巾丟在了一旁。伸手去勾她的下巴。
葉梧沒料到他會來這招,下巴一抬,整張臉都對上了他的目光。
“小五,洗臉了嗎?”他蹙了下眉,盯著她的臉不放。
葉梧目光轉了下,一手拍掉他的手,回他一聲,“洗過了。”
慕夜城想要伸手再拽她,葉梧快他一步跳上了床。她側躺下,一手托腮,眨了眨眼不懷好意地瞧著他,“慕少,誰先上床,這床就是誰的。”
言下之意就是,她先跳上了床,今晚她就睡在床上,而他愛去哪兒睡就去哪兒。
慕夜城微微眯了眯眼睛,淺薄的嘴角勾了下,“小五,這規矩是誰定的?”
葉梧挑了挑眉,底氣十足地回他一聲:“先到先得,這是從古至今,亙古不變的道理。”
“臭小子。”他低笑了一聲,沒和他再計較,拿了件睡袍也進去了浴室。
聽到浴室那邊傳來動靜之後,葉梧才翻了個身,掀過被子,背對著那邊躺好。
半個小時後,慕夜城就穿著睡袍走了出來。
“小五。”他拿著毛巾擦了把濕漉漉的頭發,然後去叫葉梧。
床上的人正裹在被子裏,背對著他。他這一聲落下許久,也沒有任何動靜。
“小五,你睡了嗎?”他不死心地又叫了一聲。
床上,葉梧的眼皮子動了下,片刻,她睜了睜眼睛,照舊一動不動,也沒有理他。
慕夜城斷定她睡著了,就沒有再叫她。片刻,他瞅了眼自己手裏的毛巾,隻好自己給自己收拾去了。
動靜傳來之後,葉梧又睜開眼睛。她豎起耳朵,仔細地去聽。
男人將頭發吹幹之後,就往大床這邊過來。臥室裏隻有一張床,這張床的麵積,三個人躺在上麵打滾都沒有問題,更何況是提供兩個人睡覺。
反正這小子也睡著了,他整理好,就繞過床尾到了床的另一側。
葉梧閉緊眼睛,翻了個身。她感覺到床上有一角塌陷了。
慕夜城坐到床上,先是將床頭的燈給按滅,接著就拽了下被角也躺了進去。
感受到身側傳來的溫度後,葉梧登時睜開了眼睛。操,這家夥要幹什麽?
慕夜城翻了個身,長有力的手臂自然搭在她的身上。似是覺得這樣還不夠,他閉上眼睛之前,還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晚安。”借著夜色,他看了看她熟睡時的樣子,不禁勾起了嘴角。
葉梧渾身僵硬著沒動。她雙手握拳,咬了咬牙。她敢保證,隻要這家夥敢越矩,她就把他揍成豬頭。
隻是現實出乎她的預料,她緊繃了好一會兒,身側也沒有任何動靜。
慕夜城入睡的時間很短。不過一會兒,葉梧就聽到身側傳來的平穩呼吸聲。
她渾身鬆懈下來,接著她側著腦袋,瞧了他一眼。
這男人是側身正對著她睡的,一隻手還搭在她的腰間。從她的視角看過去,能看到他放大數倍的臉龐。
她淺淺呼吸著,這家夥睡覺時的樣子明顯比清醒的時候可愛多了,沒有變幻莫測的情緒,更不會一個不爽就陰沉著臉。他狹長的眼睛輕閉著,長睫毛被夜色映上一層陰影落在眼簾下,眼簾下是高挺的鼻子,鼻子下方是一張淺淡的薄唇。配上這彈性有力的白皮膚和完美的臉型,就跟那漫畫書裏走出來的王子似的,英俊極了。
良久,葉梧輕輕抬起一隻手來,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她從沒想過會有這麽近距離觀察他的一天。
真是造孽呦。
感歎了會兒,她又熬了熬時間。一直到了外頭天快亮的時候,她才將身上這沉重的手臂拿開,跳下床,把自己的衣服換好,匆匆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