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即便如此，夏婉清還是不肯接受這個事實，這對於他們來說太殘酷了。本來沙耶城的受人尊敬與敬畏的第一勢力，如今卻要丟棄尊嚴在街上要飯。
走過路過的行人們看到渾身髒兮兮散發惡臭的夏婉清和老祖，毫不掩飾的流露出嫌惡之色，甚至捏著鼻子從他們身邊原來，沒有同情與憐憫，有的隻有白眼，厭惡，鄙夷。
在這個世道上，乞丐的命是最不值錢的，最最卑賤的。
“女兒啊，這就是命，接受現實吧，和爹好好的活下去。”老祖說話間眼裏也是充滿了無奈，他們還能怎麽辦，如果不乞討就活不下去，隻有他們丟棄掉尊嚴和自尊，才有可能討到一頓飽飯，不然早就餓死在街頭了。
“這就是命嗎.……”夏婉清仰頭忘天，眸子裏帳然若失，頭頂上的天空陰沉陰沉的，就差下去嘩然大雨，彷如他們的遭遇一般。
不多時——
“各位大哥大嫂大娘大伯，可憐可憐我們吧，我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飯了，可憐可憐我們，給我買點吃的吧.……”不多時，夏婉清也和老祖不顧周圍鄙夷與厭惡的目光還有數不勝數的白眼，一起在街上端著碗乞討起來，兩個都是可憐巴巴的模樣。
然而，回應他們的，沒有同情與憐憫，隻有鄙夷與厭惡的目光還有數不勝數的白眼。來來往往的行人甚至不肯為其停下腳下，丟給他們半塊饅頭，那塊是一丁點，是如此的默然，丟棄了尊嚴還有自尊可憐兮兮乞討的夏婉清和老祖就彷如空氣一般，沒有理會的價值。
他們本來就這樣好端端的乞討著，可是忽然一位凶神惡煞五大三粗的壯漢停下來，狠狠一腳把夏婉清踹倒在地，眼裏滿是嫌惡之意。
“哪來的臭要飯的，別整天在這裏惡心人，給老子滾遠點！滾得越遠越好！”壯漢凶神惡煞的道，看著髒兮兮渾身散發著惡臭的夏婉清和老祖眼裏充滿了厭惡。
“女兒，你沒事吧。”老祖看到夏婉清被打，一下子丟下手中飯碗，充上前把夏婉清扶起來。
“爹，我沒事。”夏婉清說道，這點痛對她來說不算什麽，最多在自己衣服上麵留下一道鞋印，讓她的樣子看上去更加卑微了。
女兒無緣無故被打，當爹的怎麽能夠沉得住這股氣，老祖帶著怒意的目光轉向壯漢身上。
“臭老頭，你瞪什麽瞪，是不是活膩歪了，別說是你一個臭乞丐，我發起瘋來連自己都打！”壯漢橫眉怒目道，顯然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
這一番動靜，很快就吸引來了一群人來圍觀，但都是抱著看熱鬧的神態。乞討是這個世界上最卑微的人，所以他們怎麽樣他們都不擔心。
老祖似乎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免得牽連到夏婉清，很快就把目光移開。這種情況下，他們身為弱者隻能忍，不然現在修為盡失的他們，根本沒有力量和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抗衡。
雖然老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可是取而代之的卻是夏婉清，夏婉清咬著牙，眸子死死的盯著壯漢，眼裏滲出一股殺意。如果不是她修為盡失，這種人她一根手指就能夠將之碾死，而且不會有絲毫猶豫。簡單粗暴的說，若她還有哪怕一丁點的修為，就能讓這個壯漢當場暴斃，怎麽死都不知道。
“臭要飯的，你瞪什麽？你是不是活膩了？”看著兩個乞討竟然都有著熊心豹子膽一般瞪著自己，壯漢一下子被激怒了，當下撂下狠話道，“你們這兩個命賤的臭乞丐，竟然還敢挑釁我，今天我非得好好修理你們一頓不可。”
說著，壯漢一邊走上前一邊把骨節按的哢哢作響，額角青筋暴起，顯然是被夏婉清和老祖激怒了。
見此情形，老祖忙站出來擋在夏婉清麵前，低聲下氣的說道，“我們錯了，這位大哥，是我們不好，還請手下留情，網開一麵，別和我們這些乞丐一般見識。免得髒了你的手。”
“哼，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不過，現在道歉已經太晚了。”壯漢悶哼一聲，惡狠狠的說道，顯然是不想放過他們兩個。
周圍的人看著麵前的這一幕，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夏婉清和老祖說話，臉上也沒有絲毫的同情與憐憫之色。仿佛在他們看來，仿佛就算是夏婉清和老祖被壯漢打死，也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可以說是冷眼旁觀。
“大哥，算我求你了，我們也不容易！”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壯漢，老祖甚至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苦苦的哀求說道，十分的低聲下氣，要多低聲下氣有多低聲下氣。
而老祖也心知他不得不這樣，雖然一開始是壯漢動的手，而不是他們的錯，他們再怎麽樣都不可能道歉，畢竟他們是受欺負的弱勢的一方。但是，老祖心裏更清楚，他身後就是夏婉清，這是他身為父親的責任與義務，他不來保護她誰來保護她。冷眼旁觀的群眾吧，指望他們簡直如同天方夜譚。現在就隻有他能夠站出來保護夏婉清了，即便是以這種方式，夏婉清他看得比什麽東西都重要。
然而，對於老祖的苦苦哀求，壯漢根本就聽不進去。不僅沒有收手的打算，還猛然一把將老祖給甩飛出去，後者狠狠撞倒牆上，隨著身體一震，慢慢的癱倒在地上，嘴角多了一抹殷紅的血跡。
“礙事。”壯漢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凶神惡煞。
“爹！”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夏婉清的眼睛，想衝到老祖的身旁，卻被壯漢猶如一堵牆的身軀給生生攔了下來，夏婉清望著五大三粗渾身都是肌肉的壯漢，望而卻步，眼裏出了有無言的憤怒還有一股強烈的無力感。
造成這一步的罪魁禍首其實是他們，是他們太弱了，都怪他們太弱了，誰會被人這樣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