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叛國之解
不久,什寅不敵眾勢,悻悻離去。
黑衣人載著馮清如與眾人一同回了營帳。
馮清如下馬,對黑衣人說道:“謝謝你剛才出手相助!”
“娘娘客氣了!”黑衣人回道。
“你知道我的身份?”馮清如不禁好奇。
“嗯!我不僅知道你的,還知道其他人的!陛下!濟陰王!還有你的哥哥——馮熙!”黑衣人意味深長的說道。
黑衣人的話卻是讓人匪夷所思。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我聽你說話的聲音這麽耳熟!”馮熙若有所思的說道,卻始終想不起來。
黑衣人“嗬嗬”笑了兩聲。
“我也覺得很是耳熟,似乎在哪聽過!”小新成也覺得眼前之人神似某一個人。
“濟陰王忘了,陛下還未登基之時,你們遭遇宗愛追殺,當時你一人力敵,身負重傷,便是我救了你!”黑衣人老生常談。
“哦?原來是你!小新成還沒謝過高人相助呢!小新成在此謝過高人救命之恩!”小新成急忙作揖示謝。
“高人可否以真麵目示人?”拓拔濬也是非常好奇黑衣人的身份。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又看了看他們期待的眼神,慢慢的摘下黑巾。
“叔叔?”
“叔叔!”
馮清如、馮熙瞠目結舌。
“叔叔?難道你就是叛國的那個馮邈?”拓拔濬也是大吃一驚。
“正是!不過,臣並沒有叛國!”馮邈辯解道。
“叔叔,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他們都說你叛國呢?”馮清如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
“唉!一言難盡啊!”馮邈唉聲歎氣。
“那請馮將軍進帳詳談吧!”拓拔濬客氣的說道。
眾人進帳夜談。
“說到此事,還與陛下的生母有關啊!”馮邈先張開了口,一臉懊惱。
“朕的母後?”拓拔濬更是好奇。
因為鬱久什赫去世,拓拔濬登基後便追其為“悼皇後”,與其父“景穆皇帝”合葬一墓。
“對!當時陛下的母後還隻是太子妃。正是因為她,我們馮家才會遭此滅門!”馮邈眉頭緊皺,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馮清如與拓拔濬麵麵相覷,皆是一臉茫然。
“因為母後?”拓拔濬心中忐忑,不願相信自己竟然成為了馮清如殺父仇人的兒子。
“陛下有所不知,這太子妃名叫鬱久什赫,乃是柔然上一任可汗進獻給太子的。她不僅是太子的太子妃,也是柔然部落的公主,是現在柔然可汗什寅的妹妹!”馮邈揭曉拓拔濬生母的身
份。
“你是說,朕的母後是柔然的公主?”拓拔濬一驚再驚,顯然有些接受不了這事實。
“正是!”馮邈堅定的說。
“那今天朕遇見的這個男人是朕的親舅舅?”拓拔濬又想起今日見到的什寅。
“正是!”馮邈又堅定不移的回道。
“為何你所說的朕都不知道?”拓拔濬起疑。
“因為太子妃是敵國獻過來的,身份特殊。太武皇帝又一直刻意壓製此事,所以沒人敢在您的麵前提起。”馮邈解釋的清清楚楚。
“那太子妃為何又會跟叔叔叛國一事扯上關係?”馮清如仍然不明白這其中會有什麽關聯。
“唉!當時太子妃明麵上是陛下的生母,可是背地裏卻一直是柔然的細作。我受太武皇帝密令,出征討伐,卻被太子妃得知了消息。太子妃將消息傳給了他的哥哥什寅,他們提前設好了
埋伏。結果,結果我等大軍還未開戰,就幾近全軍覆沒。我等垂死掙紮,拚死頑抗,可惜卻是大勢已去。後來,幾個將士拚死護我,將我掩身於溝壑之間,我才能苟活到現在!這之後,太子
妃便散布謠言,說我叛國投敵。我一得到消息,就即刻偷偷回了秦州,隻不過一切都晚了。太武皇帝已經聽信讒言,誅了我們馮家滿門了!”馮邈一臉愁容,娓娓道來。
“原來是這樣!”
眾人唏噓不已。
“那朕的母後呢?”拓拔濬仍然很關心什赫,她畢竟是他的親生母親。
“太子妃自從那次大戰之後,便再也沒有回中原。後來,太武皇帝就隻能對外宣稱她病逝了!”馮邈又接著說道。
“難怪母後仙逝的時候,朕都沒有見過她的屍骸!”拓拔濬想起什赫去世時的情景,覺得與馮邈所述不謀而合。
“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死!”馮邈此言一出,語驚四座。
“那她現在在哪?還活著嗎?”拓拔濬激動的問道。
“自從知道熙兒他們兄妹倆還活著,我便悄悄地回到了京城。我一直跟著小淑儀,至於太子妃的消息,也就斷了!”馮邈這話卻讓拓拔濬魂牽半路。
“叔叔一直跟在清兒身旁?”馮清如好奇的問道。
“嗯!可惜叔叔沒法進宮,保護不了你!叔叔對不住你們!叔叔沒有保護好你們的父親、母親,也沒保護好你們的姑姑!”說罷,馮邈兩袖龍鍾,涕淚漣漣。
“叔叔!”
馮清如撲進馮邈懷中,失聲痛哭。
眾人感而落淚,拓拔濬更是心潮澎湃,他現在思緒萬千,根本無法平複。
深夜,馮清如輾轉難眠。她走至帳後不遠的林中,看著這清寂的月色,心裏七上八下。
“清兒,睡不著嗎?”拓拔濬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了過來。
“嗯!睡不著。”馮清如淺淺的笑了笑。
“還在想今天的事?”拓拔濬知道馮清如與他心存芥蒂。
“嗯!”馮清如眉間隱隱現出一絲憂慮。
“朕很抱歉!朕沒想到,竟然是朕的母後害死了你的父親、母親。”拓拔濬誠懇的代母道歉。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而且不關你的事,濬哥哥不要太自責了。”馮清如也沒有斤斤計較。
“朕真希望這一切都沒發生過!”拓拔濬傻傻的希望。
“是啊!或許這一切沒有發生,清兒就不會在這裏了。”馮清如想到自己被夾在兩個男人之間,也是由衷的希望一切都是一場夢。
“不!朕希望你在朕身邊。”說到這種敏感的詞眼,拓拔濬即刻就緊張起來。
“濬哥哥!”馮清如看著拓拔濬一臉癡心的模樣,心中卻覺得難過。
“朕此生隻想愛你一個人。”拓拔濬牽起馮清如的雙手,緊緊的握住,溫柔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