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暗夜傳書
“表兄請說!”李奕洗耳恭聽。
“你與太後的事情我不管,不過……請你千萬不要忘了自己的使命!既然~你被先帝選中,那就必須承擔起我們李家複仇的大任!不要忘了,當初你大哥是怎麽交代你的,你的父親又是怎麽被人害死的!”
李衝字字鏗鏘,一字一句之中,都充滿著他們無法洗去的傷痛與怒火。
是的!他們是來複仇的!
因為拓跋燾在生前聽信宗愛讒言,誅殺了李順及其弟弟,也就是李衝的父親,所以,招致了李家上上下下的怨恨。
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潛進宮中,想方設法地推翻拓跋氏的統治。
不惜一切代價!
李奕也是如此!當日他們費心竭力的進宮,費心竭力的當拓跋濬的替身,這都不是偶然。
“表兄不用說,李奕也知道!李奕不會忘記大哥的交代,也不會忘記父親是怎麽死的!還請表兄放心!”
李奕聞言,心底不由得地升起一抹悲傷。
他怎能忘記自己父親被武士強抓出門的那一刻?他又怎能忘記母親臥病在床,最後傷心逝去的那一刻?
這一切,都是那個拓跋燾太過昏庸才導致的結果,雖然,那時他還隻是個孩子!
“那就好!還有……”
李衝長舒了一口氣,內心懸著的那顆心終於又放回心底。隻是緊接著,他又忽然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我聽說,太後懷孕了,可是你的骨肉?”
李奕抬頭看了一眼李衝,然後默默地應了一聲。
“是!”
想不到,他們連清兒懷孕的消息也知道了!
“那正好!或許,這個孩子可以助我們一臂之力!”
李衝輕聲了一笑,似乎想拿馮清如肚子裏的孩子做什麽打算。
“表兄!……”
“好了!話我已經說清楚,你好自為之,不要再讓我與你大哥擔心!”
李奕聽出李衝的用意,剛想勸阻之時,卻又被李衝突如其來的話語打斷。
“是!”李奕無奈,隻好乖乖地應了一聲。
“我先走了!”
“表兄慢走!”
兩人最後說了一句,繼而匆匆拜別。
……
待李衝走後,李奕又急忙趕回草屋。
回去的路上,他左思右想,心中開始惴惴不安。
他擔心李衝與自己的哥哥真會拿馮清如肚子裏的孩子大做什麽文章!
“李奕!你回來了!”
不知不覺,李奕走進了草屋。
馮清如見李奕回來,即刻關切地迎了上去。
“你剛才去哪了?怎麽這麽久才回來?”
自從李奕聽到聲音走後,她就一直忐忑不安。
這般見李奕平安回來,她心底才算放下心。
此時,還在想著其他事情的李奕,聞聲緩過了神。
“哦!我剛剛隻是在附近看了看,發現沒人,就回來了!”他急忙回應道。
“沒人就好!……來!你快坐下!”
馮清如鬆了一口氣,繼而笑笑的拉著李奕坐到桌前,說道:“你看!我的帕子繡好了!信也寫好了!今晚你就把信送過去!也好讓他們早些放人!”
馮清如一邊笑盈盈地說著,一邊將手中的信和帕子轉交給了李奕。
這一切,她早就該做好的!
隻是最近不太平,他們屢遭伏擊,李奕又不敢離開她半步,迫不得已,她才一直拖到現在。
李奕接過信,仔細地看了一眼。
他覺得沒有什麽問題,而後便對馮清如點了點頭,應道:“好!那我速去速回,你要在這裏等我!不許亂跑!”
“我知道啦!你快去吧!我等著你!”
“嗯!”
兩人曖昧了半天,終而依依不舍地分開。
……
李奕受馮清如之托,於下半夜悄悄地潛進了將軍府。此時夜深人靜,府中的人大多已經休息。
然而,除了一人!
王遇一直守衛在小新成的房前,閉目凝神。
自從來到這將軍府,一直就是禍事不斷,所以,他必須時刻守護著小新成。
他怕有什麽萬一!
正在此時,李奕借著房前高掛著的燈籠,看清了閉目守夜的王遇。
他眨了眨眼,從懷裏拿出一支精致小巧的飛鏢,又接著拿出馮清如轉交給他的那封信與絲帕,包在一起,繼而一個猛用力,卻將手裏的飛鏢連著信物投擲了出去。
“啪!”
隨著重重的一聲響,飛鏢連著信物不偏不倚地插進門前的木柱之上。
“什麽人?!”
王遇聽見聲響,下意識地睜開眼,而後順著飛來的聲音到處搜尋。
此時,他隻看見一個黑漆漆的身影跳下房頂,然後~翩然離去。
王遇知曉自己與黑影相距甚遠,想追已是追不上,便及早地放棄了追逐的念頭,轉而將注意力移向了身旁柱子上的那支飛鏢。
飛鏢上有東西!
王遇目光如炬,一眼就瞥見了這飛鏢下牢牢插著的東西。
他拔下飛鏢,小心翼翼地取下東西。
是信!還有一方帕子!這帕子看起來……
王遇手裏拿著馮清如親自繡製的仙人帕,感覺無比的熟悉。
“是太後!”
當他反應過來之後,便開始急忙敲打小新成的房門。
“王爺!王爺!快開門!……”
他聲音急促地喚著。
“出什麽事了?”
小新成從門內忽然打開了門,一臉狐疑地看著王遇。
他早已在房內聽到了門外的聲響,隻是穿衣服比較麻煩,他剛剛才能出來看看罷了!
“王爺!李奕進府了!”王遇話不繞彎,張口便直接回答了重點。
根據這封信,他敢斷言,剛才那離去的人一定是李奕。
“他不好好保護清兒,來這裏做什麽?”小新成為馮清如擔心,隻納悶地問了自己一句。
“他是來替太後傳信的!”
王遇一句話,為小新成解答了疑惑。
“信?”
小新成卻更加糊塗了。
此時,王遇重重地點了點頭,而後將手裏的信與帕子轉交給了小新成。
小新成接過信與帕子,首先仔細地看了看絲帕。
熟悉的手法,熟悉的針腳,熟悉的花樣!
沒錯!這是清兒繡的!
待他確信之後,他又慌忙拆開了那封皺痕滿布的信。
信中,沒有旁物,隻是簡簡單單地寫了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