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別欺騙我
方玲的話讓我想到了我對葛言隱瞞了他與丁書景關係的事,以及我懷孕流產的事,若他是知道了真相而故意接近我,為了慢慢報複我,那未免也太怕了。
但這種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我否定了,我能感受到葛言愛我的真心,何況他為了我都挨了一刀,我怎能因方玲的一麵之辭就去懷疑他。
我讓她好好養傷,說以後有空再來看她。
出了病房後,我就看到蕭傑站在門口,他問我們聊得怎麽樣,我說還好,不過致她受傷的是輛逃逸的貨車,而不是葛言。
蕭傑不認同的笑了笑:“若葛言不把她扔在荒郊野外,她也不會因救援不及時而麵臨截肢。所以葛言依然是讓她致殘的罪魁禍首,這一點是不可能洗白的。”
我也苦笑了一下:“我也不是偏袒他,但他會這樣做,方玲也有難以推脫的責任。不過我們事故已經釀成,我們爭破嘴皮也沒意思,眼下還是積極治療吧。我有空再來看她,我先走了。”
出了醫院大樓,我的心情還是很壓抑,方玲不過30出頭,卻麵臨失去右腿的可能,這對她來說實在太殘忍了。
我來到公交站台,恰好有輛車停靠,我隨著人流上了車。
車子開出了好幾站才有空位,我坐上去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顯示葛言給我打了十多個電話,微信上也有好幾條語音。
葛言說他還在醫院的停車場裏等我,說擔心我出了事,若我再不聯係他,他就報警了。
我看了一下路線,這裏距離我們住的公寓不遠,我便給葛言回了微信說在公寓見。
公交車到站後我便下了車,步行回公寓,葛言快我一步到了家。
他站在門口等我,一見到我就把我從頭至腳打量了一圈:“你沒出什麽事兒吧?”
我勉強一笑:“能出什麽事兒啊,這個社會還是挺和諧的。”
“那你去哪兒了?”
我猶豫著要不要把方玲的事告訴他,思前想後一番後還是說了出來:“我見到方玲了。”
我說完就認真的觀察他的表情,驚訝過後他更多的是緊張:“她欺負你了?”
他的反應讓我鬆了一口氣,這說明方玲受傷之事他確實不知情,更不可能參與。“沒有,她為難不了我了,現在是她挺可憐的。”
他的眉頭皺了皺:“她怎麽了?”
“你們分開那天她出車禍了,因救助不及時,右腿有繼發感染,可能得截肢。”
“怎麽會這樣……”葛言的手握成了拳頭,重重的往牆上砸了一拳:“我那天確實挺生氣的,把她放到路邊就回家了。到家後我冷靜下來了,意識到把她一個人丟在路邊不太恰當。我便給秘書打了電話,讓他去接她回城。但秘書說她電話關了機,他也沿著公路找了好一會兒,但都沒找到。這些時間她沒再聯係我,我以為她可能是出國,或者換了座城市生活,沒想到她是出了車禍。”
他一直在自責,還問我方玲住那家醫院,說他會讓秘書去看看她,也會在醫療費和醫生上幫忙想想辦法。
“她就住在我昨晚入住的醫院,我是看到蕭傑後跟著上去才發現的。”
他蹙蹙眉:“那蕭傑為什麽不和我說?”
我默了默:“他有自己的理由吧,不過我還想問你一件事,你和她分手,是純粹的因為愛的是我,還是有別的原因?”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她和你說了什麽了?”
“也沒說什麽,她隻是說你根本不喜歡她,所謂愛她、要娶她的話都是謊言。”
他沉默了半響才說:“十多年前的事確實是我虧欠了她,我心裏一直有個結,所以她聯合丁書景設計我的事我也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交往後我無意間知道了我爸是被她扯了氧氣罩才突然離世的。這碰觸到了我的底線,我沒追究她法律責任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我本想過完年再和她攤牌分手的,可她卻一直逼我結婚,那天在車上她又說要結婚的事,我實在憋不住了,便把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之後就把她扔在了路上。”
他說著歎了聲氣兒:“後來我連她的名字都不願想起,要不是你剛才說她住院了,我都還不知情。”
“我相信她的事故和你沒關係,不過……”我咬了咬唇,“我還聽說丁書景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
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對。”
“那你打算怎麽辦?”
“不怎麽辦,這是我爸和他媽的事,如今他們都離世了,我們各過各的就好,前提是他不招惹我,不然我也不會客氣的。”
我剛想坦誠其實我早已知道他和丁書景是兄弟的事,他卻打斷我:“你快去床上躺著吧,我弄午餐給你吃。”
他說著就往廚房走,我在他身後說:“我不餓。”
“不餓也得吃,吃了東西還得吃藥呢。”
他燉了雞湯,味道挺清淡的,我勉強喝了兩碗湯,又被他逼著吃了藥。
“現在去床上躺一會兒吧。”
我抬頭看他:“那你呢?”
“你先去,我去書房處理幾個合同就來。”
我躺回床上,可心裏總有些七上八下的。
葛言和方玲說的話有些出入,方玲說葛言從他們回國之初就在演戲,看似是他被擺了一道,實則是他在遊刃有餘的在玩弄他們;可葛言卻說他是後來知道他爸的死亡真相後才下決心和方玲兩清的。
無論是從理智上還是情感上,我都更相信葛言的話,我也在猶豫著該不該把我流產的事做個坦白,免得夜長夢多。
還沒拿定主意,葛言便進來了,一夜未睡的他臉上有抹疲憊:“你沒睡著啊?在想什麽呢,怎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在想你……”
“想我什麽?”
我試探性的詢問:“我在想假如某天我也騙了你,你會怎麽對我。”
他特別認真的看向我:“你也騙過我嗎?”
他太嚴肅了,嚴肅得好像我一旦說是,就會被他立馬踢出局似的。而我那麽愛他,我不想剛失而複得又因過去的事兒失去他,何況那個流產的人確實是用我的名字和出生日期辦理的住院,隻要我和唐赫然不說,他不可能知道的。
所以我笑了笑說:“當然沒有,我隻是對方玲的事頗為感慨,因為好奇想問問而已。”
他把我摟進懷裏,溫暖的大拇指在我臉上撫摸了好幾下:“梁嶶,最好別因好奇而真的欺騙我,我這輩子被父母恩愛的模樣所騙,卻在我爸死後才知道他還有私生子;我也被初戀騙,她不僅想毀我公司,還害死我爸;若你也騙我,我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我恩了一聲:“我不會的。”
我隨後在心裏補充一句:“我以後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