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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梁薇,解釋清楚才準走

  葛言這番走心的話,沒讓我悸動,反而像冬日的冰雨從我頭頂澆灌而下,把那些漸漸滋生的渴望一下子就澆滅了。


  我嚴肅了起來:“葛總,請你別開這種玩笑了,我會來探望你是因為你上次救我損失了一筆上億的合作,出於內疚才來的。換句話說,我來看你隻是為了讓我心裏好受些而已。若是讓你誤會了,那我道歉,你安心養病,我先走了。”


  天色已經放明,但是個陰天,灰蒙蒙的光照了進來,他嘴巴動了動,到底還是什麽都沒說,隻是眼色陰鬱的看著我。


  我低下頭快速繞到另一邊拿包,葛言卻搶先一步抓住了包帶。


  他抓得很緊,手背上的青筋盡顯:“梁薇,你若僅僅是出於內疚,昨晚為什麽會留下,還讓我抓你的手?”


  他說著朝我靠了過來,巨大的陰影遮住了我。他的眼睛是紅的,聲音帶著一種撕心裂肺的嘶啞,就像一頭困獸,在掀起暴風血雨前做最後的拷問。


  他給了我巨大的壓迫感,我的心都在打顫,但還是退後了幾步,強作鎮定的回答:“我原本要走的,可你都吐血了,我的良心不允許我一走了之。”


  “那你的良心就允許你用尖銳的話,傷害躺在病床上的人?”


  我無奈攤手:“葛言,我也不想傷害你。可你誤會了,我總不能不解釋,讓你錯誤的理解下去。”


  他似乎是哭了,我還想看得真切些,他就揚起了頭,隻能看到他的喉結連續滾動了好幾次。“好,就當是我多想了,但你剛才確實是親了我的,這又怎麽解釋?”


  短暫的慌亂後我想好了措辭:“是我的錯,你和我前夫實在太像了,所以一時失誤,我道歉。”


  葛言剔了我一眼:“道歉?梁薇,你真當我傻嗎?我是失了億,但智商沒丟。你說我與你前夫同名同樣,可為什麽我和他的身份證號一樣?和我登記結婚並離婚的女人也叫梁薇?”


  我慌了。


  原來他還查到了這些,我一時間找不到搪塞的理由,連包包也顧不上拿,轉身就要走。


  葛言一把拽住我的手:“你回答完再走!”


  “你鬆手,我得回去送孩子上幼兒園。”我心急的想甩開他,卻被他一把逮了過去。


  他雙手放在我的臉兩側,讓我動彈不得,鄙視著看著他:“你心裏若沒鬼,又為什麽要躲?”


  “我……我哪裏躲了,我一夜沒回去,我爸媽會擔心的,所以才急著離開。”


  “你回答完我就放你走,為什麽和我結過婚的人叫梁薇,她長著和你一樣的臉,身份證號也和你的一樣?”


  我下意識的想低頭,想躲避他的眼神,可他卻捏住我的下巴讓我再次仰視他。我隻能轉動眼球看向他身後的某處,幹脆裝傻充愣:“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別生搬硬湊找理由刁難我。”


  他冷嗬了一聲:“刁難?梁薇,需要我把資料給你看嗎?”


  “不用。”


  “拒絕得那麽幹脆?”


  我覺得葛言肯定調查得一清二楚了,好在他沒了記憶,我可以在離婚原因上做做文章,徹底斷了他想與我繼續和好的心。


  我歎了歎氣:“你先鬆開我,你想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


  他猶豫了下鬆開了我:“我們為什麽會離婚?為什麽你要假裝不認識我?”


  我抱著該斷不斷、必有後患的想法,心一狠眼一閉,說:“我們結婚是因為我想給孩子找個爸,而你想給你爸換顆腎,婚後你對我不好,我想鞏固地位,便暗示孩子是你的。你後來果真做了DNA鑒定,知道孩子是你的後,對我好過一陣。但後來我買通鑒定機構、篡改親子鑒定的事被你知道了,你就逼我離婚。”


  我睜大眼睛說完這番話,生怕會因心虛讓他起疑。


  他確實受到刺激了,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往後推,我的背擦撞在牆壁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我從沒看過一個人臉部的青筋能爆炸成那種樣子,他就像被激惱的外星人似的,強大的氣勢讓我全身的每個毛孔都冒出寒氣來:“你說謊!你別以為我失憶了,你就可以編造新的記憶蒙騙我!”


  我越害怕就越要笑,這才能讓他信以為真:“我為什麽要騙你?最直觀的證據就是離婚時我沒能分你一分錢的財產,隻帶了孩子淨身出戶,若孩子是你的,你就算放棄他的撫養權,也會承擔撫養費的。當然你若覺得我的話不可信,你可以去調查,可以帶旭旭重新鑒定。”


  葛言的胸口劇烈起伏著,他的眼中攥著一團熊熊火焰,我隨時有可能成為他的被害者。


  為了盡快擺脫他,我隻能繼續火上澆油:“我裝不認識你的原因就更簡單了,離婚時我答應過你,再遇到就當陌生人,可你三番兩次的救我,我在惶恐之餘還有些期待,覺著你可能還在喜歡我。沒想到你對我所有的溫柔和關懷都是因為你失憶了,我本想陪你玩上一段,畢竟你又帥又有錢,能滿足我的生理和物質要求。但我最終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你當初知道孩子不是你的後,狠厲的折磨了我一段時間,我怕了,所以我不完了!”


  我一股腦的說完,側頭問他:“以上就是你想要的答案,我已經說出全部了,請問我可以走了嗎?”


  他陰鷙暴冷的眼神就像鋒利的刀刃要把我穿透一樣,而他似乎不打算回答我。


  他的手還撐在牆壁上,我不想再受煎熬,彎腰想從他胳膊下鑽過去,他搶先一步挪低了胳膊:“那孩子是誰的?”


  “不知道。”


  “你撒謊!你是他媽,你會不知道?”


  “那晚我喝醉了,和酒吧的帥哥去了酒店,第二天醒來帥哥就走了,我又是個普通的窮人,沒能力調查他。”


  “所以……”他用手指著自己,手都在發抖,“所以我是冤大頭。”


  “其實也不冤,我們的婚姻原本就是一場交易,我的腎雖然沒讓你爸多活幾年,雖然你失憶了,但你不能因此否認了這事實。”


  他從牙縫裏蹦出一句話:“走,你走!我再也不會想見到你,更不會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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