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反常

  我循著聲音看了她一眼,周寥一抬頭,挺驚訝的說:“向遙,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回來一周了,我聯係過你,但你換了號碼。我讓我哥幫我聯係你,可他卻以各種理由推諉。”


  “是嗎?”周寥笑得不太自然,“我和你哥鬧了點矛盾。”


  “我哥是個好人,就是脾氣有點壞,二哥就多多包容吧。”她說著指指椅子,“二哥,我能坐下和你敘敘舊嗎?”


  出於女性的直覺,我覺得向遙對周寥有著超乎尋常的好感,我看了綰綰一眼,她的頭都快埋進麵前的碗裏了,而握筷子的手應該是非常用力的,隱隱的能看清青筋。


  周寥想征詢綰綰的意見,我立馬搖頭製止了他:“據我所知,你沒有妹妹。”


  他有點局促的說:“他是許誌霆的妹妹。”


  一聽到這個名字,我的心情也變糟了,但還是維持著基本禮儀:“親妹?”


  向遙搶答:“是親妹,隻是他隨母姓,我隨父姓。”


  我又看了綰綰一眼,她依然低埋著頭,但微顫的肩和變紅的臉都說明她現在的情緒很不好。


  我覺著她可能是吃醋了,雖然表現得過於誇張,但對於對愛情沒有自信的她來說,會反應過激也能理解。


  我不想讓周寥因她們倆變得難堪,便板起臉說:“雖然很抱歉,但我還是要請你馬上離開。”


  向遙一臉不敢置信:“你太沒禮貌了吧?”


  我聳聳肩:“我平時也不這樣,可你哥惹過我,所以我連帶著也不想看到你。”


  向遙一聽我這樣說她哥,立馬不幹了,走到我麵前咄咄逼人的讓我給個解釋,不然她告我誣陷。


  爭執間綰綰突然推開椅子站了起來,什麽都沒說就衝了出去。


  “綰綰,你的包,你等等我。”周寥拎起她的包就追了出去。


  向遙想追出去,但被我攔住了,她甩開我的手:“你幹嘛?”


  我反問:“那你呢?”


  “我要追我二哥!”


  “可你口中的二哥,正在追他女朋友。你若有點眼力價,就不該去打擾。”


  她的表情瞬間就不好了,眼神很慌亂的四處瞟著,找不到一個落點:“二……二哥談戀愛了?”


  可她下一秒又否認了:“不可能,我出國時二哥承諾我不會談戀愛,會等我畢業回來。這肯定是誤會,那個長得像條懶皮狗的女人肯定是倒追二哥的人,我要去找她問清楚。”


  她說著就衝了出去,我感覺這個叫向遙的女孩今晚可能會惹事,想追出去卻被服務員攔住買單。


  等我結完賬出去時,就看到向遙站在餐廳外麵大聲叫著周寥的名字,讓他出來,後來還哭著打電話。她讓對方把周寥的號碼、住址都發來,說不給她她就去死,聽語氣應該是打給她哥許誌霆的。


  我趁她不注意去了車庫,周寥的車原本停在我車旁邊的,但已經不見了。


  我上車撥了綰綰的電話,可沒人接,我又撥了周寥的,他倒是接得很快:“綰綰和你在一起嗎?”


  “她不上我的車,順著人行道走著,我開車跟著她。”


  “那你盯好她,別讓她做傻事,也別衝她發脾氣。她生性敏感,應該是覺察到向遙喜歡你這件事了,甚至有可能誤會她是你藏著的女朋友,所以才會這麽生氣。”


  他有些急了:“什麽藏著的女朋友,這種話你可不能和綰綰說。”


  “是向遙說的,她說你承諾等她回國。”


  他笑得很無奈:“向遙確實喜歡我,但我隻把她當朋友的妹妹。三年前她家幫她安排好出國的事,可她因為我鬧著不去,許誌霆就讓我給她個口頭承諾,先把她哄出國,三年的時間,她在國外很可能會遇到別的男人,那我也算成人之美。我當時礙於許誌霆就隨口說了句,真沒想到三年後她還記著。”


  我歎了聲氣兒:“你這麽一解釋我就理解了,但也說明向遙是個很長情且執著的人,你找個機會和她好好談談,別讓她找綰綰的麻煩。”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那就好。”


  “那先掛了,我晚點聯係你。”


  “對了,向遙應該是要到了你的住址,別把綰綰帶去你哪兒,若被她撞見事情將會變得更麻煩。”


  “放心,我最近都不會回去,我打算像強力膠一樣黏在綰綰身邊,讓她能有多點安全感。”


  掛斷電話後我怕被向遙撞見,便在車裏坐了一會兒,她離開後我準備回家,這時手機響了,是綰綰打來的。


  我接了起來:“綰綰,你在哪兒?”


  她先吸了下鼻子才說:“我還在路上,你能不能來接我?”


  從聲音判斷她應該是哭過,我立馬說:“可以的,不過周寥在嗎?”


  “在,但我今晚不想看見他。”


  “成,你把坐標發給我,我馬上過來。”


  我找到他們時,周寥也沒開車了,不遠不近的跟在向綰綰身後。


  我放下車窗叫了他一聲:“上車。”


  周寥朝我走了過來,指指她小聲的說:“你帶綰綰走吧,她今晚不太願意看到我。不過要麻煩你幫我照顧好她,有什麽情況隨時告訴我。”


  他一臉愁相,我放低聲音說:“放心吧,不過你的車呢?”


  “因為開得慢堵塞了交通,我停在前麵停車場了。”


  “那你走著去取吧。”


  周寥點點頭退後,綰綰才走過來上了車。她把頭發披散了下來,遮住了臉頰,但我還是能感覺到她哭過。


  我遞了紙巾給她:“別難受了,剛才大家都沒吃幾口,想吃辣的還是甜的,我請客。”


  她擦了一圈臉:“我想喝點辣的。”


  “酒?”


  “嗯。”


  “那去我餐廳,哪裏什麽都有。”


  她連搖頭的樣子都是無力的:“去酒吧吧,哪裏熱鬧些。”


  到了酒吧點了酒,她說她知道我有很多話想問,但她現在什麽都不想說。


  我表示理解:“喝吧,喝多少都沒關係,我會滴酒不沾的守著你,在你喝醉後把你送回家。”


  她久在職場上混,練就了不錯的酒量,喝了很多度數頗高的烈酒都還要繼續,在她說話都大舌頭時被我強行攔下了:“今晚就喝到這兒,你明天還得上班,要喝明晚我在陪你。”


  向來對工作積極的她卻說:“我不想上了,這班上著也沒意思,我辛辛苦苦用命賺了幾年的錢,還不是別人一個生日禮物的價格,多沒意思。都說人生來平等,可人生來就不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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