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謝謝，也對不起
後來在海鮮店碰頭，周寥和綰綰一起來的，綰綰一眼就注意到我的手環，她好奇打量：“這是什麽？”
當時瞞著他們我心梗的事，一是怕他們會加入勸我推遲婚禮的大軍，二是怕他們說漏嘴把我生病的事傳到家人耳中，如今家裏人盡皆知，再瞞著他們就說不過去了。
我先和葛言交換了個眼神，隨之坦白：“這手環很漂亮對不對？不過它除了美觀外，還有個更重要的作用，能實時監控心率。”
“是運動手環吧？我有幾個同事也戴著這個，據說心率達到一定數值才能起到減肥效果，所以她們運動時經常戴著這個。”
綰綰的思考方向完全跑偏了，我咬咬唇搖頭：“我心髒做過手術，戴著這個能起到監護作用。”
綰綰和周寥兩人原本眉開眼笑的，聽完我的話後卻像被雷擊一般，先是呆若木雞，隨後反應激烈的否認：“周寥，你有聽到薇薇說她做過心髒手術的話了嗎？”
周寥眉頭蹙了蹙，點頭後掃了我和葛言一圈：“怎麽回事？”
我剛想答，葛言便捉住我的手，說他來解釋。
用時兩分鍾，把我發病前的征兆到做完手術回家的事簡明概括，解釋了隱瞞他們的原因，並說明隻要在生活、飲食、藥物上多注意，不會有多大問題。
可綰綰還是聽得眼眶發紅，語帶責怪的質問葛言：“薇薇婚禮前就查出心梗，你應該做的是督促她第一時間做治療，而不是如期舉辦婚禮。說句難聽的，也虧旭旭反應快，若再晚上幾分鍾，後果不堪設想。”
我立馬說：“綰綰，婚禮的事不怪葛言，他有威逼利誘的讓我做治療，是我堅持要辦婚禮的。”
“你別替他開脫！你是被疾病折磨得失去理智，而他作為個男人，作為個健康的男人，任你胡作非為就是大錯！還讓你喝那麽多酒，簡直就是十惡不赦！”
我甚少見到綰綰這般生氣的樣子，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時我對麵的椅子被拉開，我才看到唐赫然來了。
“結婚這事我可以作證，葛言是被梁薇脅迫的，你就別怪他了。”唐赫然坐下後，回頭對綰綰說。
“你怎麽知道？”綰綰緩了緩又問，“你早就知道她生病的事？”
唐赫然的視線落在我臉上，又飄向綰綰：“葛言問我有沒有相熟的心內科醫生，我給他介紹了方馨。”
周寥問：“是不是和葛言他們住在頂樓的女生？”
葛言點頭：“是的。我原本以為我把所有誘發心梗的因素排外後，再請個醫生在場就能萬無一失，可人算不如天算，我沒算到有人會給她喝酒，醫生又恰好去上洗手間的事。如果不是旭旭，我會悔恨一輩子的。”
葛言說著低下頭，從握緊得至手關節發白的拳頭來看，他是在壓製情緒。
我作為釀造這場事故的直接當事人內疚更深，想為葛言辯解，想讓朋友們放下責怪和擔心，可一張口酸澀就往外湧，我隻能閉上嘴巴等這股勁兒過去。
隻聽到綰綰和唐赫然對話——
“你和唐冉都知道？”
“嗯，方馨是她朋友。”
“哦，她也沒喝酒？”
“在敬酒環節她確實滴酒未沾，至於她後來和誰、在哪兒喝的酒，我也很好奇。”
說完，他們三個紛紛看向我，在等我的解釋。
而綰綰，怒氣最重，一副下一秒就能把我們撕碎的模樣。我想她現在應該不想見到我，便笑笑說：“後來是發生了一點小插曲，但我不怪罪於任何人，因為酒是我自願喝的，而我已付出了代價。如今一切回歸正軌，對之前的事我不想再去談論。今晚約大家吃飯，一是想對你們說對不起，讓你們為我擔驚受怕了；二是想說謝謝，謝謝你們的關心和陪伴。當然，如果你們覺得被我傷害到，不想見到我，那我們就先走了，等你們消氣了再約吧。”
我說完就拉著葛言要站起來，綰綰立馬飛過來一記警告的眼神：“坐下，道歉和道謝可不是嘴上溜溜滑梯就行的，你得拿出實際行動來，至少得請我們吃破肚皮，我們才能邊消化邊消氣。”
周寥點點桌子：“坐下吧。”說著又回頭問唐赫然，怎麽唐冉沒來。
唐赫然想了想說分手了，話題立馬從我轉到他身上，我和葛言得以鬆口氣。
一個心梗，一個分手，晚餐吃得不算痛快。葛言知道餐廳要弄季度獎，便主動和周寥定下了初步方案，綰綰主動幫唐赫然分析唐冉要分手的原因，我偶爾插幾句話。
從餐廳出來周寥和綰綰先開車走了，葛言去地下車庫取車，唐赫然的車就停在路麵停車位上，他就陪我在路邊等葛言。
我幹咳了兩聲潤嗓，說謝謝他。
“謝什麽呀？”
“謝謝你當時替我隱瞞生病的事，為我介紹醫生，也要謝謝你剛才為了轉移話題，主動拋出你們分手的事。”
他笑笑：“大家都是好朋友嘛，互幫互助是應該的。其實我會坦誠分手也是有私心的，我對唐冉突然要分手的事不甘心，而她現在又躲著我，我想請你和綰綰幫我探探口風。”
“你不說我也會這樣做，其實……其實我今天也給她打過電話，但她對我的態度也很冷淡。不過放心吧，改天我和綰綰會把她約出來好好問問的。”
“謝謝，不過你別太操勞。”
“放心吧，我沒那麽脆弱，也會量力而行。”
回家的路上我和葛言說，我是第一次看到唐赫然對女孩子上心，看來是真的想和唐冉好好走下去。原以為他們這對會是最順利的，畢竟年齡身份相當，工作性質也掛鉤，身家背景也差不了多少，沒想到在離幸福隻差臨門一腳時，唐冉卻要分手。
“事發古怪必有妖，以我之見，唐冉不是又作又鬧的人，一定是唐赫然做了讓她無法釋懷的事，她才會分手的。”
我點頭：“我也這樣想的，今天太晚，明天再約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