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話:這麽賺錢咧
許三花便拿了一串串的銅錢再一數:“一串,兩串,三串……三十七,三十八……四十一,四十二,四十三,一共是四十三串,這裏還有散的銅板,我剛數了,是五十六文。”
許三花說著一頓,見大家夥都盯著,直接報了總數,“一共就是四千三百又五十六文,加上定了鐵板的三百文,以及割肉和買包子的一百二十文,咱們今天出攤統共賣了四千七百七十六文!”
“四千多少?”老胡氏驚出聲,瞪大了眼睛。
其餘人聽著也咽了口唾沫,許二樹一臉震驚,接他奶的話道:“四千七百七十六文,也就是四兩七錢多銀子!奶!”
老胡氏眼前一暈,差點坐不住,“娘誒,咋這吃食生意就這麽賺錢咧?”難怪她女婿家日子過得好,她女婿可不就是成天四處擔了貨做生意買賣嘛!
劉氏看得眼熱,接嘴道:“娘你是沒看到今兒那熱鬧,也就是咱們攤子才人多賣錢,別的攤子也沒幾個生意的,要我說,這都是多虧了三花腦子好使,琢磨出來這個掙錢的營生呢。”
她誇得真心實意,大家夥都看向許三花,心裏都在感歎,早先,他們哪裏會想到成天瞎跑隻知道欺負別人吃得又多的許三花能打了熊瞎子掙錢還能想出這個好賣錢的營生呢!
被大家夥盯著,許三花心裏也有些高興,今日是一個開門紅,是好的開始,以後會越來越好的,不過嘴裏卻道,“你們別以為就掙了這麽多了,還有本錢呢!”
鐵板和調料豬油膏這些加起來也是二兩銀子了,還有豆腐呢!不過調料這些還剩得很多,豆腐也才用了三百斤罷了,鐵板也是長久用的,這麽算下來,還是賺了很多的。
雖聽許三花這麽說,但大家夥還是滿足高興的很,別說四兩銀子了,就算除了本錢隻剩個幾百文,他們也是高興的!
老許頭想著,幸虧昨日聽了三花的,去拾整荒林子,幾天也掙不了幾百文啊!
許三花心裏高興,看著齊齊整整的一家人,便拿了三串銅錢出來,給胡氏周氏劉氏一人一串,“喏,這是大家夥的工錢,都拿著自個花用。”
說罷,又拿了兩串給老胡氏,“奶,這是給你和爺的,大家辛苦掙的,就不算在公中了。”
剩下的,許三花統統放回了匣子,自個收了起來,但也沒有人說什麽,周氏和劉氏一房得了一百文,三花還跟婆婆說了不用交公中,給他們自己花用,他們開心著呢!哪會去計較三花一個人收了那麽多呢!這本來就是三花想出來的營生。
老胡氏雖覺得許三花一個小姑娘收那麽多銀子在身上不好,但手裏拿著兩串銅錢,她看了看許三花,到底沒有多話,罷了,三花是個有主意的了。
這一個下晌飯,五斤肉燉了滿滿一大盆子,吃得一家人是滿嘴流油,別提有多滿足了。
翌日再往鎮上去時,一個個的是起得比雞還早,是鬥誌昂揚,連五花六花都跟去了。
一到了鎮上市集,周氏劉氏幾個自發搭灶燃上昨晚又燒出來的木炭,許三花則和許大茂去往陳取定好的三百斤豆腐,昨日剩下的豆腐統統都做成了黴豆腐,是一點不剩了。
很快,豆腐擔回來,許三花和周氏一人一個鐵板占著,劉氏則和許大茂在後頭切負責切豆腐,五花六花就幫著將切好的豆腐往前拿,許大樹幾個照樣負責收錢,許二茂兄弟倆則打包招呼客人。
許三花才剛將一鍋豆腐煎上,攤前就來了人,“豆腐好了沒?給我來十份,我帶回去招待客人。”
這一看就是昨天光顧過的,許三茂笑眯眯招呼著,許三花和周氏認真的煎著豆腐,很快一鍋豆腐煎好,撒上調料,將這個客人要的十份裝好打包,周氏那邊也來了客人,陸陸續續的,雖不像昨日那般擁擠,但也是一直有人靠上來買的,咋一看,幾乎都是回頭客。
許三花看得滿意,手上動作也快了些,因著今日有兩個鐵板煎豆腐,也沒叫客人久等。
鎮上的住戶區分布在東南方向,沿著一條小河又分成兩邊,東邊的幾乎都是鎮上普普通通的住家,說是鎮上人,其實日子比村下人家也好不了多少,沒有田地,吃穿都要錢。
而南邊的一排排青磚白瓦,鱗次櫛比,看上去就不同於東邊。
靠近河流的清河巷打頭的一座三進的院子,正院偏廳裏,兩張八仙桌分了男女兩桌,正在用著早膳。
一青衣小子提了食盒進了院子,候在廊下著粉色棉褂子的圓臉丫頭香荷接了食盒,提進了偏廳。
男桌左下首第二個坐著的賀修誌見了,眼睛登時一亮,“來了來了。”
說著,忙讓香河將食盒提過去。
香荷應了,從食盒裏拿出一盤金黃起著酥皮裹著一層醬色的豆腐放在了八仙桌正中,又拿出剩下的一盤放到了旁邊女桌。
桌子上擺著各式早點,叫人眼花繚亂,可豆腐一放上,眾人的筷子都先後伸了過去。
賀修誌吃下一塊,滿足的喟歎一聲:“唔~沒想到這這小小的十裏鎮能有如此味美的小食,這鐵板豆腐啊,皮酥肉鮮,又帶著一絲回味無窮的麻辣香味,比起禦宴裏那道酒釀豆腐羹,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右下首的賀修遠咽下嘴裏的豆腐,輕咳一聲,“三弟慎言。”
賀修誌挑挑眉,瞥了眼主座的賀老爺子,見他沒有看自己,便衝賀修遠擠擠眼,轉而看向對麵一身竹葉滾邊雪白長袍兀自喝著一碗薏仁山藥粥的賀璋,“懷謹啊,你不是要逐步將生意都歸攏到梁州府來嗎?咱們也在府城開了酒樓,有了這鐵板豆腐上的調料,那荀家的桃壽居就不足為慮了。”
賀璋唔了一聲,不置可否。
倒是賀修遠又開了腔,“咱們初來乍到,凡事還是謹慎為好。”
賀老爺子點頭應和一句,“老大說得沒錯,咱們為什麽來這梁州,你們都心知肚明,老三啊,從今往後可要收斂你那張嘴,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心裏應當有個數。”
賀修誌知道老爺子說得是他剛才不避諱的那禦宴二字,不敢辯嘴,隻垂頭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