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第三百二十九話:名聲
許三花便道:“短時間內,他荀三爺指定琢磨不出來這是咋做的,咱們還是趁在前頭,將這個黃辣醬賣出名聲來,屆時荀三爺或者其他人即便琢磨出來這做法,也是跟在後頭撿漏了!”
“這說的是,不管是什麽,可不就是占一個先字嗎,這黃辣醬有多少?今兒能不能在鋪子裏開始賣起來?”傅山道。
許三花搖頭道:“今兒不行,我就做了這點兒,從明天開始吧,明兒一早我就讓田家有送來,咱們就先在梁州府開始賣起來。”待會兒回去就著手做,等上一晚,明早咋著也行的。
傅山聽著,點點頭,“那不知這黃辣醬作價幾何?”這純是黃辣粉的這麽一壇,想來是要用不少黃辣粉的。
許三花想著昨兒的黃辣粉也就二十斤左右,做了這麽兩壇,當然這壇子還是有些大,若是一般人家,買這麽多回去也難得吃完。
而且做這個黃辣醬要簡單些,一鍋就能做很多出來,就是費些柴火罷了,計算著黃辣粉的成本,她便道:“這樣一壇的話,賣五兩銀子一壇,跟油辣子一樣的小壇子一壇就照樣賣二兩好了。”
雖說一壇比起油辣子來,要的調料要多許多,但本來其實芥菜種子的成本低,如此,也不會折本的,大有得賺。
就這般定好了價錢,許三花將一壇黃辣醬就留給傅山吃,然後趕上田家有回來,就一起回了村。
回到土坡上,許三花瞧著時間還早,便拿著剩下的另外一壇黃辣醬,下了土坡,往對麵賀家去。
白一開了門,見是許三花,立馬笑道:“許姑娘來了!”說著請許三花往裏邊進。
“我來拜訪賀大夫人。”許三花說著往裏邊去。
白一聽著,趕緊引著許三花往畢氏的院子去。
白嬤嬤剛從院裏出來,見著許三花,很是高興,不由迎上來,道:“許姑娘來了,夫人頭先還念叨許姑娘您呢,快,快請進來。”
許三花進了花堂落座,很快畢氏就從裏頭出來了,見了許三花,自是笑容滿麵,“三花來了,我還在想著要不要給你下個帖子呢,可巧你就來了,上次不是說過了,有空就常來。”
“夫人說的是,我也是念著跟夫人擺擺閑的,這不,一得空就來了。”許三花笑眯眯說著,指著帶來的壇子道:“這是我新做出來的醬,可涼拌也可做菜,叫黃辣醬,聽說夫人喜辣不喜麻,這個正好咧,隻辣不麻,給夫人送進來嚐嚐。”
“黃辣醬?”畢氏聽著自是歡喜,忙叫白嬤嬤去接過來,收起來,道:“三花有心了,淮水河灘的鋪子,我也叫下人常去買涼皮回來吃,那味道極好,就是稍有些麻,我吃不了兩口,這廂有這黃辣醬的新東西出來了,那敢情可是好呢。”
許三花端端正正的坐著,在畢氏麵前,極是乖巧,“夫人喜歡就好。”
說話間,畢氏讓丫鬟又端些甜口的點心上來給許三花吃,又讓小廚房準備午食,跟許三花說著:“待會就留下吃飯。”
然後便吩咐白嬤嬤道:“去將大公子請過來用飯。”
白嬤嬤應下,去了。
許三花一聽,又叫賀璋過來,不由悄咪咪瞄了畢氏一眼,她這未來婆婆對她極是喜歡呀,可沒有那啥所謂的啥門戶不當豪門婆婆看不起鄉下土丫頭的,可見賀家一家都是和善人。
賀璋他母親中意她當然好,若是不中意,反正她也是不怕的。
賀璋來得很快,快得畢氏都不由暗暗挑了挑眉,瞅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兒子,再瞥了眼他對麵的許三花,微微一笑,心如明鏡。
東梢間裏,丫鬟擺好了碗筷,畢氏起了身,笑眯眯的招手讓許三花過去,遂拉住她的手,一起往東梢間去。
菜色大多都是甜的,合著許三花的口味,丫鬟盛了飯上來,這次卻不同,許三花的碗還是一樣的,畢氏和賀璋的碗卻是平常的碗。
畢氏不由看了賀璋一眼,賀璋卻抬眼看向許三花,輕笑:“吃吧。”
許三花想著上元節那晚賀璋吃一個胡餅都沒吃完的事,不由也笑了,再同畢氏一對視,有些東西,不言而喻。
一頓午飯,話不多說,但氣氛融洽。
飯後,許三花告辭,賀璋起身相送。
送罷返回,畢氏坐在花堂裏,見賀璋進來,端著的茶盞放下,“我想同你好好聊聊。”
賀璋落座,不可置否的唔了聲,“母親有什麽話就說吧。”
“上元節你同三花暢遊燈會,賞燈看煙火的事,我可是知道的。”畢氏直言不諱,言語間在此刻並沒有在乎兒子的感受。
“你既不打算娶她,又何必招惹她,焉知你這般,於她也是名聲有瑕的。”
賀璋擱在膝蓋上的手頓時顫了顫,他垂著眼瞼,一時沒有說話,看不出在想什麽。
畢氏便不由得歎了歎,轉而就道:“不管是三個月還是半年或者一年的,你又焉知她不會願意?左右我是覺得,你這般,對她並不公平,一次兩次倒罷了,時間久了,外人豈會聽不到風聲?如此,何不光明正大的娶了她?屆時便是你去了,她頂著賀家媳的名,若有機會,我照樣願意風風光光的像自家女兒一樣將她嫁出去,如此總比你這般不清不白的好。”
“璋兒,母親希望你有所歸,卻也不想你礙了人家姑娘的名聲,這個世上,對女子總是難的,璋兒你當明白。”
畢氏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見賀璋不接話,頓了頓,幹脆道:“若璋兒你不好說,不如由母親出麵,母親來跟三花說,若她願意,咱們賀家風風光光的把她娶進門,將來我亦會待她如親生女兒一樣,若她不願意,璋兒你以後還是就不要同她相見了吧!”
她說的斬釘截鐵,自有想逼一逼兒子的意思,她自是知曉兒子也是艱難,可她不逼他的話,單這麽看著,她也是如坐針氈心裏七上八下不得著落,還不如直接挑到明麵,若成,她也就放心了,若不成,她也死了一條心,再也不想這事了,如此,對所有人都好。
賀璋抬了眼來,看向畢氏,不由笑了笑,“這意思,是父親指點的吧?”
畢氏微愣,嘴上卻說得快道:“你就說你是怎麽個意思吧?”
賀璋默了默,才道:“這件事交給兒子吧,請母親不要多管,兒子心裏有數。”
畢氏明白點到為止這個道理,反正今兒她該說的話都說了,兒子是個通透的人,多的她也不說了。
“行,你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