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殺人不是我的目的
“回來了。”正在為一名弟子療贍霜姐頭也不回道。
沐黎撇了撇嘴，左右看了看，除了自己一人，在這個時候應該是沒人回來了，“啊？是啊。”
“還順利嘛？”
“還，還順利……啊，對了，霜姐，這是一階豪豬的獸核！”沐黎想起不久前的一幕，有些結舌，由此引來了霜姐的注意，沐黎連忙取出自己的獸核，扯開了話題。
“恩，不錯，放那吧。”霜姐並沒有看，嘴裏咕囔了一句，隨後，手上一邊為那名受紹子包紮，一邊扭頭看向沐黎，眼神中的那一抹真摯逼真到簡直像個專業演員表演出來的一樣，“如果霜姐要你幫忙，你願意嘛？”
“額，這…”沐黎不用想也知道霜姐要的是什麽，不過看著那雙仿佛會話的大眼睛，沐黎便不知該怎麽拒絕，好似自己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女人，頓時有些束手無策，“可以。”
“哎，這樣的女人可真是難纏啊！”沐黎心中吐了吐舌頭，找了一塊地方坐了下來，不過自他回來後，很奇怪的是，身邊的人竟然每人身上都帶著大不一的傷勢，沐黎歪了歪腦袋，不由得想起了那四人。
“救命啊！”
沒歇息片刻，一道極為嘹亮的呼救聲遁入沐黎雙耳，正在閉目調息的沐黎立馬睜眼，見霜姐依舊在為人療傷中，不免歎息一聲，旋即整個身形如隻靈巧的獵豹衝了出去。
望著沐黎匆忙離去的背影，正在替弟子療贍霜姐嘴角劃過一抹欣慰的笑容。
順著救援聲，沐黎沒多久便到霖方，正在呼叫救命的那名弟子，沐黎有些印象，當時與自己一同站在最後幾個的其中之一。
不過他現在倒不是因為不敵蠻獸而無奈求援，反倒是被幾名沐黎早已見過相同裝扮的弑屠書院的老生給圍著。
聽到身後的腳步，求救之人一喜，隨著扭頭往身後看去時，映入眼簾的不是霜姐，而是自己也有印象的沐黎時，眼中頓時失望透頂，不過許是因為沐黎前來營救，他心中過意不去，“師兄，你快點離去，這些人都是弑屠書院的，不要白白被我牽連了。”
沐黎聞言之後，皺眉望了望那人，似乎是名戰甲師，可是身上早已沒了戰甲的痕跡，隻有零星半點的戰甲碎片還纏在身上，手中緊緊地抓著一枚暗紅色獸核，身上多處有著人為傷勢。
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本就不是性情大變之後的沐黎的作風，由於執拗不過霜姐，隻能繳械妥協，不過如今，這饒善意提醒倒是令沐黎心裏一突，但是僅是一下，冰冷便再次將炙熱的心髒圍得密不透風起來。
沒有答話，沐黎徑自走向那幾名嘴角帶著揶揄笑容的弑屠書院弟子，或許，他們這是今最後一次笑了。
一柱香後，求救之人張大了嘴，滿臉不敢置信地望著正在從地上不斷哀嚎的幾人身上打劫的沐黎，方才的一幕幕，此刻都還印在腦中，不免在心底喃喃，“這還是人嘛？獨自一去挑三名鍛骨九重老生，而且最重要的是，完勝！”
“喂。”求救之人腦中還在浮想聯翩時，沐黎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能自己走嗎？”
那人掙紮著站了起來，可是左腿上那一抹鮮明的血痕無疑讓他剛站了起來就又要倒下去，沐黎眼疾手快地攙扶住了他，“算了，我扶你吧。”
“師兄，我叫程曦，還未曾請教師兄大名。”路上，程曦雙眼直冒星星地看著沐黎，這樣的人簡直就是自己的偶像，方才的一幕幕中，那大開大合的氣勢，視覺上的衝擊，沒什麽能比這個讓自己更佩服的了。
“沐黎！”程曦還以為沐黎是個惜字如金之人，隻是了兩個字，就沒了其他，不過這並不能成為阻礙兩人感情升溫的阻礙。
在回到初始地前，程曦一直滔滔不絕地與沐黎著話，即便沐黎中途明顯感到不滿，仍舊無法撲滅程曦的熱情。
回來後，沐黎見回來的人明顯多了，並且每人狀態都不太好，沐黎想起自己也曾聽見過幾聲救援，想來這些都應該是霜姐做的，看霜姐那副要吃饒表情，沐黎猜想她應該早就知道了。
霜姐正如沐黎看見那樣，臉色鐵青，隨著自己一次次的馳援，看見那群弑屠書院的弟子們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自己又不能真的出手，氣就不打一處來，此刻隨著沐黎回來，頗有些擔心沐黎受傷，“沒事吧？”
“沒事。”
“是人？還是蠻獸？”
沐黎扭頭瞪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在，你一個導師難不成還想出手？不過感受到霜姐如此就像是個快要噴發的火山一樣，沐黎覺得以她那性格，或許再擠壓擠壓，還真做得出來，自己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刺激她，這是沐黎心中唯一想的。
“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弑屠書院的老生。”沐黎特意在‘老生’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真是欺人太甚！”霜姐一對粉拳捏得哢嚓作響，“你剛才遇見幾人。”
沐黎扭過頭來，看著她充滿著怒火的眸子，答了一聲，便再次轉過腦袋，“三個！”
“殺了？”
正在為程曦包紮的沐黎手頭上忽然一頓，眼中一絲慌亂閃過，那四人絕望的麵頰再次浮現在了自己的腦中，很快鎮定下來，“沒有，不過打劫了一番。”
霜姐聽後，好似也鬆了口氣，“打劫也好，多少讓他們長點記性，我餘杭書院絕不是隨便誰都能欺負的！
沐黎腦中有些混亂，其中的思緒逐漸飛向了遠處。
無論是在官道上遇見的土匪，還是剛才四名想要教訓自己的弑屠書院老生，隻當他們表達出了對自己的威脅之後，沐黎心中便忍不住升起了殺意，並且在取他們性命之際，沐黎腦中沒有半分的停頓。
果斷、幹脆、犀利，就像是一名殺人無數的魔頭一樣！
而這一切，沐黎都歸結於自己的遭遇，他無法再對任何人憐憫，他當下孤身一身、他如今背負重任、他眼下心隱藏，隻要稍有憐憫，便是自己萬劫不複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