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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梁祖之歎(三更)

  九月下旬,朱溫剛剛從潞州繞道洛陽回到開封。


  在勉勵了一番博王朱友文,這讓朱友珪很不爽,當即讓妻子張氏入宮時,在朱溫麵前說朱友文的壞話。


  朱溫稱帝後,便大封諸子,其中以博王朱友文和郢王朱友珪最為倚重,原因嘛,也很簡單,走的後宮路線。至於其他的朱溫親子比較年幼,像朱友謙之類的義子雖然也深受重用,但肯定無緣太子之位。


  不知道朱溫是不是故意,最受倚重的義子和親子,一文一武。


  朱溫稱帝後,以原來宣武、宣義、天平、護國四鎮征賦,設置建昌宮來管理,任命朱友文為建昌宮使。 不久便被任命為宣武節度副使、開封尹、判建昌院事,掌管全國的錢財糧食,相當於實際上的戶部尚書。


  而朱友珪被封為郢王,掌管左右控鶴都。


  當然左右控鶴都隻是梁朝的禁軍之一,朱友貞擔任軍使的天興軍也是梁朝的禁軍。


  “陛下,博王雖然有功,但郢王也不差啊。陛下這一路舟車勞頓,可都是郢王在操勞,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今晚正好是張氏服侍朱溫,所以直接抓住這個機會,在朱溫耳邊吹吹枕頭風。


  “美人說的是!”朱溫並沒有反駁,“友珪這段時間的確做得不錯,成長了很多。”


  其實,朱溫心裏更喜歡博王朱友文,早就想立對方為太子,隻是因為擔心反對聲音太大,這才沒能如願。隻是美人在冊,朱溫肯定不會說朱友文的好話,以免惹得美人不快。


  “郢王乃是陛下所出的一眾皇子中,最為年長的。能為陛下分憂,那是郢王時時心裏所想。”張氏繼續吹著枕頭風,一邊給朱溫按摩著。


  “嗯!”沉浸於舒服按摩中的朱溫回過神來,但依然沒有睜開眼問道,“美人,你可不要欺瞞朕,友珪真的時時為朕著想?”


  “陛下這話說的,郢王是陛下的親兒子,肯定時時為陛下著想。在郢王眼裏,陛下的地位可比妾身高多了。”張氏故意吃醋道。


  朱溫笑著睜開眼,“還有這麽回事?既然友珪不疼你,那朕來疼疼你。”


  “陛下壞死了。”張氏撒嬌道,想到自家殿下的吩咐,便說道,“陛下巡視的期間,妾身聽到一些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什麽話?”朱溫好奇問道。


  “陛下不在這段時間,不是讓朝中幾位大臣總理朝政嗎?可妾身聽說一切事務都是以博王的意思為尊,像宰相張文蔚、樞密使敬翔等一眾宰相都是如此,不少大臣都誇獎博王乃是一名賢王,以後會是一名明君。


  都說如今的大梁需要一位博王這樣的明君。


  對於這些,妾身其實不關心的,可擔心以後妾身和郢王怎麽辦,要不陛下早早把妾身和郢王外放算了,也免得在京城中受到迫害。”張氏一邊說著,一邊掩麵哭泣道。


  朱溫開始以為張氏會說博王的壞話,立郢王朱友珪為太子的話,可聽了之後,臉色就變了。


  他倒不是對張氏不滿,而是對博王。


  “朕不過是離開開封府月餘,這些人就這麽迫不及待巴結博王嗎?他倒是有了美名。賢王?明君?這麽想擁有一位明君,這是在說朕不是明君嗎?”朱溫冷冷道。


  “陛下息怒,妾身也隻是聽說,當不得真。”張氏連忙勸道,“母後去了,妾身和郢王也隻是想好好侍奉陛下,讓陛下開心一些,別無他想。”


  “美人莫哭。”朱溫一下就心軟了,連忙擦著張氏眼角的淚水,一邊擦拭一邊問道,“美人可知都有誰說這些話?朕一定給他們好看。是不是張文蔚、楊涉等人?”


  朱溫沒提敬翔、李振二人,他對這二人比較信任,知道二人絕對不會這麽做,所以便懷疑其他唐臣。


  雖說他接受了李禛的禪位,登基為帝,但廢帝還在太原。如今太原朝廷還沒滅,遲早是個隱患,也不敢保證朝堂中有人心向唐朝。雖說他殺了很大一批人,但這種不可能殺絕。


  “陛下,妾身也不知道,隻是聽旁人說,可能是有人造謠也有可能。”張氏連忙搖頭道。


  “美人放心,隻要朕還在一天,就不會讓你和友珪受到欺負,這件事朕會給你一個交代。


  看來博王這段時間仗著朕的寵愛,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朕還沒死呢。”朱溫冷冷道。


  看到朱溫這態度,張氏臉上仍然一臉憂色,但她心裏卻高興不已。幸好之前沒有直接說朱友文的壞話,而是誇對方賢明,然後往死裏誇。


  朱溫可以容忍朱友文賢明,也可以讓朱友文掌握天下錢糧,更可以容忍朱友珪跟朱友文爭權奪利。但是有一點他不能容忍,那就是有人威脅自己的帝位。


  他剛冒著天下之大不韙,篡位登基,屁股還沒坐熱,就有人眼饞自己的帝位,現在都開始做準備了。


  這怎麽能行?


  本來他還想立朱友文為太子,現在看來,對方有點飄了,是該給他降降火,知道這大梁誰才是至高無上的皇。


  第二天一大早,朱溫就把朱友文叫來宮中,直接痛罵了一頓,還下令徹查朝中那些妄議儲君之人。朱溫的這一套爆錘三連擊,可把朱友文錘的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被痛罵一頓。


  而就在這個時候,敬翔和李振聯袂進宮了。


  “怎麽?你們這是聽到消息,來給那個逆子說情的?”這邊博王朱友文剛被痛罵,並被禁足一個月,這邊敬翔二人就進宮了,難怪朱溫會多想。


  “陛下誤會了,臣是有要事啟奏。”敬翔連忙道。


  給朱友文求情?除非是他吃錯藥了。


  對於儲君之爭,他並不敢興趣,如今朱溫還正值壯年,身體好的很,這個時候去參與奪嫡,不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嗎?


  “什麽事?能讓你們二人親自入宮,別告訴朕是一個壞消息。”朱溫冷靜下來,不禁問道。


  敬翔連忙道,“陛下,的確是個壞消息。剛剛潞州行營傳來戰報,在數日前,河東偽晉王李存勖率領六萬大軍親自增援潞州,趁大霧偷襲夾城,大敗朝廷軍隊,範居實在撤退途中戰死,魏博指揮使陳宏等數名將領被俘,潞州行營招討使李思安帶著殘兵退至澤州。”


  “什麽?”聽到這個消息,朱溫被雷的不要不要的,“朕剛離開潞州,李思安就給朕送來這麽大一個敗仗?”


  李振當即上前,“陛下,據說李思安在沙陀人偷襲前天晚上,飲酒作樂至深夜,大軍疏於防守,被李存勖那個小兒趁機偷襲,這才得逞。”


  “李思安這個蠢貨!”朱溫想到自己走前,李思安保證不久之後就可以攻破潞州,現在倒好,卻被沙陀人把他擊敗了,“朝廷軍隊損失多少?”


  處置李思安是肯定的,戰敗了肯定要負責,但怎麽處置得看損失多大。


  “回陛下,據統計,撤到澤州的朝廷軍隊不足四萬。另給十萬大軍準備數月之需的糧草也被沙陀人付之一炬,雖搶救回一些,也被沙陀人所得。”敬翔也不擔心得罪李思安,此戰之後,李思安估計涼涼了。


  康懷英雖說被撤,但人家損失可沒這麽大。


  “什麽?一戰折損六萬人,李思安負我!”朱溫氣得直捶自己胸膛,一戰折損六萬人。


  自己登基以來的第一次大戰就損失這麽多人,天下人如何看待自己?想到這裏,他就很不得把李思安活剝了,要知道在去年這個時候,李思安還是他非常倚重的大將。


  “陛下,此時生氣也於事無補,怎麽善後才是最重要的。”李振勸道。


  朱溫回過神來,咬牙道,“李思安指揮無能,致使大軍遭到慘敗,貶為相州刺史。”


  “臣遵旨!”敬翔躬身道。


  “對了,你們沙陀那邊指揮的人是晉王李存勖?他跟李克寧的權力之爭結束了?”朱溫響起唐軍主帥,頓時有些疑惑。


  “回陛下,李存勖能指揮六萬大軍增援潞州,想來其應該贏得了權力之爭,或許李克寧已經死了,不然他不會親自領兵,而讓李克寧留在太原。”李振回道。


  拉攏李克寧奪權一事,李振也有參與,如今李存勖獲勝,想來當初的謀劃算是失敗了。


  朱溫神色有些複雜,“真以為李克用一死,朕再無大敵。之前都以為李存勖不是其叔父李克寧的對手,也不可能出兵,是朕輕視了他。生子當如李亞子,李克用雖死猶生啊!朕的兒子們跟他一比,簡直如同豬狗一般。”


  說著,朱溫便指著朱友文罵了起來,“朱友文,你看看你。除了料理錢糧之事擅長,什麽狗屁詩寫得好,有什麽用?


  你看看人家李克用的兒子,二十歲出頭,都能指揮數萬大軍擊敗朝廷十萬大軍,你能行嗎?回府上好好反思去,再胡思亂想,別怪朕繼續懲罰你。”


  說完,朱溫就把朱友文趕走了。


  整個過程,朱友文懵逼的很。自己無緣無故被叫進宮痛罵一頓,原因還沒搞清楚,又傳來李存勖大敗朝廷軍隊的事,自己又被牽連,遭了無妄之災。


  可父皇明顯又很生氣,他也不敢頂嘴,隻能默默承受,更不知道挨罵的原因。看來想要打聽清楚原因,隻能讓王妃找機會問問,不能白白被罵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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