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換立之心(三更)
“大王居然如此軟弱,大好的局麵一朝盡喪。”
離開王府後,朱瑾就忍不住抱怨道。
蔣延徽也有些頭疼,楊隆演的軟弱超出了他的預料,“唉,誰能想到大王懼怕徐溫到如此地步,很有可能是先王之死造成的原因。
若是真的讓徐溫去抓捕李球,我們所謀之事必定敗露,大王這樣不配合,我等很有可能。。。”
蔣延徽不知道怎麽說下去,說實話,他也有些失望了。
朱瑾想到什麽,猶豫了一會兒道,“武忠王並不是隻有大王一個子嗣,不如改立廬江郡王為吳王。”
他說出這個建議,若是可以的話,他其實是不願的。
因為蔣延徽跟楊濛關係密切,若真的扶持楊濛繼位,對自己也有些不利。
他最初的想法還是以楊隆演為吳王,因為這位好控製一些。可誰能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個地步?
蔣延徽聽聞大吃一驚,慌張地望向四周,“徐國公慎言。”
“慎言什麽?難道你想看到武忠王的基業被徐溫奪去不成?李昪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他估計更想把吳國獻給朝廷。
朱某深受武忠王的大恩,你又是武忠王之婿,若是我們都不站出來護住武忠王的這片基業,到時候吳國不是姓徐,就是姓李。”朱瑾也想開了,既然楊隆演不配合,他幹脆就換了對方。
“可也不能殺大王啊,若是事發,我等就得遭受罵名。”蔣延徽顯然不願謀害楊隆演。
“誰說我要謀害大王?他可以自請降爵,然後禪位於廬江郡王,過他的閑散日子。
吳王之位,必須讓有能力之人擔任。”朱瑾神色肯定地說道。
“這。。。”蔣延徽有些猶豫,因為他是楊行密的女婿,無論是楊隆演,還是楊濛,都是他的小舅子,誰上位都一樣。
“我也沒說現在就定,但我們必須有這個準備,否則等我們的就是死路一條。
早知道就不該放徐溫進城,甚至都不該放李昪進城,不然也不會到這個地步。”
朱瑾此時後悔了,可他說的這些都是廢話,事情都發生了。
不放李昪進城?
李昪帶著數千步騎和數千水師趕到,不讓對方進城,對方肯定會在城外駐紮,甚至對他們發起進攻。
那個時候他尚未穩定城內局勢,一旦徐知訓的部下得知李昪在城外,勢必會投奔到李昪的麾下,那個時候局麵可就不好說。
可一旦放了李昪進城,是否讓徐溫進城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這就是矛盾之處。
蔣延徽聽聞不禁沉默,“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隻能等李承嗣回來,有他相助,我們或許能穩住如今的局麵。
至於你說的那件事,我還要考慮一下,隻是希望徐國公不要擅動。”
“那是自然,等你好好考慮,其實廬江郡王還不錯,起碼比大王要好。”朱瑾點了點頭,並未逼迫對方。
他剛剛有現在的實力,肯定不想短時間大動幹戈,等消化這些,再換立不遲。
而且他也期待李承嗣的到來,到時候身邊有李承嗣、蔣延徽,地方有米誌誠、李球等人,也算是頗具實力。
然後聯絡楊行密的舊部,未嚐不能除去徐溫。
“那李球那邊怎麽辦?難道坐看徐溫對他動手嗎?”蔣延徽有些著急。
李球是他聯係的人,若李球被擒,勢必會招供出他和朱瑾。
“徐溫難道還能繞過我們去抓捕李球不成?隻要我們表麵答應,暗中拖延,把這件事搞成懸案,徐溫就算是不忿,也隻能忍著。”朱瑾冷冷回道。
蔣延徽一聽,或許也隻能這麽辦了。
這樣辦的確可以,但朱瑾顯然沒去想李承嗣是不是真的算是他的人。
或許認為對方理所當然是自己的人。
。。。。。。
“義父,現在怎麽辦?難道我們真要去抓捕李球嗎?”
回到齊國公府,李昪瞥了一眼前廳的棺槨,心中有些膩味,但還是忍著。
徐溫顯然不介意在這裏說是,一邊燒著紙,一邊說道,“怎麽?你不相信知訓?”
“義父,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李球被任命為楚州刺史,顯然是徐國公的親信,他會坐視我們去逮捕李球嗎?”李昪有些不確定。
“你認為我不如朱瑾?”徐溫淡淡道。
“不是,隻是徐國公以大王的名義給朝廷把那關於李球的任命呈送了朝廷。按照朝廷的行事慣例,肯定會同意。
那樣一來,李球就是朝廷任命的刺史,若義父逮捕他,我擔心朱瑾等人會利用此事對付義父。”李昪回道。
徐溫聽了不禁皺眉,他瞥了一眼對方,“你那揚州刺史的任命不也在其中嗎?”
“義父,我隻是虛以為。。。”
李昪想解釋,徐溫直接打斷,“如今知訓橫死,揚州城內必須有一人坐鎮,你在揚州,也能幫襯到為父。
本來為父的意思是讓你擔任行軍司馬或者節度副使,誰能想到被李承嗣和蔣延徽給搶了去。”
李昪聽聞有些驚訝,徐溫說的是真的嗎?
“義父為何不親自回來坐鎮?”李昪猶豫道。
“若為父回揚州,鎮海軍誰去鎮守?你在揚州,為父在升州,就能控製江南、江北局勢。”
徐溫一副為李昪著想的模樣,讓後者也有些動搖了。
而在李昪離去後,嚴可求忍不住問道,“國公,江寧郡王如今野心顯現,讓他在揚州豈不是縱容其擴充勢力?不如讓二公子前來揚州,下官願意輔佐二公子為國公鎮守揚州。”
“老二?知訓在的時候,你們都尚且不能保住對方。就老二那性子,而且又年幼,如今揚州局勢複雜,他能控製住?
若他來,不是被朱瑾害死,就是被李昪除去。
至於李昪,我觀他跟朱瑾並不是一條心,若是好好利用一下,他還是能遏製住朱瑾勢力的擴張。
等他們鬥個兩敗俱傷,我們隻需要坐收漁翁之利即可。”徐溫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的次子徐知詢雖說性格比長子好些,可太年輕了,鎮不住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