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丁會病逝（一）
“陛下，可是發生什麽事了？”韓偓見聖上臉色有變，連忙詢問原因。
李柷沉聲道，“衛國公病危，韓愛卿跟朕一起去衛國公府。”
說完，李柷便著急地朝著殿外跑去。
“陛下起駕！”
高升大喊了一聲便快速跟了上去。
韓偓有些意外，想要快速跟上，可身體卻不行，隻能不快不慢地走著，好在有宦官過來扶著他。
至於盧程，有些尷尬，他怎麽辦？
不過衛國公丁會病危，並不算是一件小事。
誰也知道這位衛國公在聖上心中的地位頗高，朝臣裏恐怕隻有張承業、氏叔琮能比，其他人都比不上。
其實丁會去年大戰受傷的消息很多人都知道，雖說各種小道消息到處傳，但丁會都堅持了這麽久，眾人都以為應該好轉了，可誰想到突然又嚴重了。
可惜，郭崇韜和趙觀文兩人如今不在京中，前段時間都相繼去了地方。
出了大殿，便有禦輦準備好。
高升也沒忘韓偓，也讓人準備了馬車，不過李柷嫌麻煩，直接讓韓偓坐自己的禦輦。
與聖上同車而行，可不是什麽人都能享受到的待遇，韓偓也有些惶恐。
“加快速度！”李柷對著駕車的人大吼道。
“小的遵旨！”
“駕！”
前麵開路的禁軍則是快速驅趕位於道路上的行人，禦輦也開始加速。
因為太原沒有專門的禦道，所以通行這些肯定會影響行人，這是無法避免的。
李柷此時沒管擾民不擾民的事，若不是丁會這樣的大將在邊關禦敵，這些百姓哪能過上這些的日子？
也有不少眼尖的人認出了是禦輦出行。
照理說皇帝出行都是提前安排好了的，不會像這樣著急。
“是何人？居然敢如此放肆的驅趕行人。”
一處茶樓上，包廂裏有一群讀書人正在高談闊論，然後就聽到了外麵的吵鬧聲。
西城雖然是權貴居住的地方，但也是有店鋪存在，隻是不如中城那麽密集。
讀書人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看到什麽不滿的都喜歡打抱不平。
“能在西城如此大膽，想來也是朝中權貴。”另一個讀書人撇嘴道。
“郭兄，你可認得是哪一家權貴？”一個讀書人笑著問向一個年輕人。
郭姓男子抬頭過去看了一眼，臉色微變，“你們都閉嘴。”
“郭兄，怎麽了？還有你害怕的權貴嗎？”旁邊有人起哄道。
“蠢貨，那是禦輦，你要是再吵，被下麵的禁軍發現了，你自己遭殃不說，你爹也得被牽連。”郭姓男子冷冷說道。
“禦輦？”
那人連忙跑過來，可他並不認識禦輦，卻認識禁軍，短時臉色微變。
旁邊其他讀書人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這人，甚至幸災樂禍。顯然這群讀書人並不是普通人，而是朝中官員的子嗣，這些人雖然聚在一起，但不代表就是鐵板一塊。
郭姓男子看到禦輦是很著急地從皇宮出來，有些疑惑，“這是發生什麽事了嗎？禦輦如此著急？”
懷著疑惑，郭姓男子朝著禦輦前去的方向看去，思索著那邊有什麽，可沒一會兒禦輦一行就改道了，朝著不遠處的那個巷子而去。
他對西城的地形比較熟，那邊基本都是一些朝廷官員，最大的權貴就是衛國公府。
衛國公府？
衛國公？
想到之前幾位兄長議論的傳聞，他臉色微變，連忙下樓，下樓前不忘跟包廂裏的人告別，“我先走一步。”
說完，郭姓男子就消失在了樓梯間。
“郭兄。。。”
看到對方跑那麽快，顯然是猜到一些，眾人還想聽聽八卦呢。
這些人雖是官二代或者官三代，但在家中並不是嫡長子，不然就不會在這裏相聚，而是在其中一家的府邸或者自己在外麵的別院。
非嫡長子和嫡長子的察覺很大，即便是嫡子和嫡長子之間也有很大的不同，庶出就更沒法比了。
而在衛國公府，當禦輦停下，李柷直接從禦輦翻下，打開宦官伸過來的手，一手掀起袍子就快速朝著衛國公府大門跑去。
衛國公府的人不少都見過李柷，所以見到李柷紛紛行禮，而後者根本沒空搭理這些人。
直到丁平得知消息趕來。
“參見陛下！”
“前麵帶路！”李柷語氣嚴肅地說道。
丁平也未多說，直接在前麵帶路。
沿途，李柷可以看到衛國公府已經開始準備白布這些了，可見丁會的身體可能真的不行了，不然不會這麽著急準備這些百事之物。
當李柷趕到房間的時間，除了丁府的女眷，還有兩個太醫也在，看到他都紛紛行禮，而他直接來到榻前。
此時的丁會臉色蒼白，已經看不到多少血色，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看上去就很差。
“衛國公？衛國公？”李柷忍不住低聲喊道。
喊了幾聲，丁會或許是聽到了，雙眼緩緩睜開，看到李柷，眼中泛出精光，要想起身，可他現在的身體根本無法動彈。
“陛。。。陛下，請。。。請。。。恕。。。臣。。。不。。。”丁會此時說話已經都很費力了。
“愛卿不要著急說話。”李柷連忙安撫，然後看向丁平，“為何衛國公身體這樣，你不讓人告知朕？”
丁平委屈地說道，“陛下，是家父說聖上朝政繁忙，不讓臣去打擾陛下。”
李柷聽聞，也不管丁平，轉身看向丁會，“愛卿，你放心，朕已經下令讓太醫署留守的太醫都來了。愛卿放心，朕會讓太醫院全力醫治愛卿。”
丁會艱難地搖著頭，“陛。。。陛下，臣。。。臣的身體。。。已。。。經是油。。。盡燈枯，陛下。。。不要怪罪太醫們。”
李柷隻能點頭答應，“朕答應愛卿就是，愛卿這會兒少說話。”
丁會繼續搖頭，“陛。。。陛下，臣死後。。。一。。。一定要犬子服。。喪三年，請。。。陛下。。。一。。。一定要。。。要答應。”
李柷聽聞，想要搖頭，可看到丁會一臉期冀的表情，他重重地點頭，“朕準了便是，愛卿不要多說話了。”
說著，他便對高升吩咐道，“太醫呢？快讓人去催他們！”
高升連忙道，“奴婢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