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公雞
我看房間裏老頭的包還在，包裏的東西也沒有動過，看來老頭子應該沒有走多遠，不過這老頭又看不見，大早上一個人去哪了。
正說著，似乎有人從門口進來了，我連忙站起來一看，正是老頭，老頭不光是自己回來的，手裏還提著一隻白色的大公雞，還是活著的，嘴裏還咯咯的叫著。
這可是別墅區，小區裏的保安到處都是，老頭子這大公雞是在哪來的。
“師傅，你這大早上的是上哪去了？這大公雞是？”
“當然是找雞去了，不然你以為我幹嗎去了，要跟你似的睡到現在，幹什麽都晚了。”老頭把雞扔到我懷裏。
“這雞是幹什麽用的？”我有些狼狽的接過公雞朝著老頭問道。
“你先把雞拿上去，我馬上就上來了。”聽老頭這麽說，我立刻想到可能是那中年人出什麽事情了。
我也沒有多問就趕緊把雞拿到那間房間之中，大公雞盡到房間以後立即叫了起來，瘋狂的煽動翅膀，弄的我滿身都是雞毛，我都差點有些抓不住了。
聽著公雞的叫聲，中年人似乎是醒了，身上動了動，但就是睜不開眼睛，能很明顯的看到他很努力的睜開眼睛，但就是睜不開。
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老頭推門走了進來。
“怎麽樣，他醒了沒有？”
“沒有，看樣子是快醒了，可就是睜不開眼睛。”
老頭暗叫一聲不好，從我手中拿過大公雞來到中年人的麵前，對我說道：“你抓住他的頭，使勁兒抓住，不管他一會兒怎麽亂動，千萬不要放開，不然他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我答應了一聲，用雙手抱住了他的頭，因為一個手還打著石膏，隻能把他夾在胸口。
“抓好了嗎？”老頭問道。
“抓好了。”我答應著。
老頭把雞舉過中年人的頭頂，然後從腰間抽出木劍，朝著大公雞的脖子上就是一下，說起來也奇怪，老頭那木劍好像是什麽刀刃一樣，從雞脖子上劃過以後，大公雞大叫一聲，脖子上頓時流出很多血來。
血滴在中年人的頭頂上，好像如開水一般，冒出一陣煙霧，中年人似乎非常痛苦，身體不斷的抖動著，我雖然隻能一個手能用上力氣，但也算強行把他按住。
雞血順著他的頭頂流到他的脖子上他在我身上亂曾著，弄得我全身都是，我雖然感覺到惡心，但畢竟老頭說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我也不敢馬虎，使出吃奶的勁兒抱著他的頭。
他掙紮了大概有五分鍾，動靜慢慢的變小了，慢慢的平靜下來，我把這個情況告訴老頭，老頭讓我把他放下，讓我出去打一盆熱水過來，順帶著帶一條毛巾過來。
我立即去了隔壁的房間，隔壁的房間是他兒子的，房間裏有衛生間，我從裏麵拿了個盆兒接上熱水，那了條毛巾。
老頭拿著毛巾給中年人擦拭著，把他臉上和脖子上的雞血都擦掉，這時他臉上的黑氣才算消退，老頭在他的眉心一點，然後掐了掐他的人中，他這才算醒過來。
不過他的樣子很狼狽，一點兒精神都沒有，就好像昨晚上一夜沒睡一樣，不停的打哈氣，眼角不時的有眼淚流出來。
我原本就聽說這黑狗和大公雞都是鎮邪的，沒想到這麽有效果。
中年人醒過來看到地上扔著一隻死雞，他全身黏糊糊的，馬上問我們是出了什麽事。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瞞著我們呢？”老頭沒回答他的話，反而是反問道。
我拿過毛巾在水中涮了涮，幫老頭擦著手上的雞血，擦完之後又簡單的在我身上擦了擦。
“道長，沒有啊，你是說什麽事兒？”
“什麽事兒？”
“我昨天不是告訴過你，千萬不要出這間房子嗎？你出去幹什麽了？”老頭問道。
“我昨天晚上在這睡起來想方便，看你們睡在這地方想給你們拿床被子，怕你們著涼。”中年人一愣，隨後恍然大悟的說道。
“如今你不說實話，我也救不了你，劉衡，我們走。”老頭說完立即想站起來，拉著我走。
“道長，你不能走啊，千萬不能扔下我不管啊。”中年人看到老頭要走的架勢有些驚慌的說道。
老頭沒有說話，反而是看著他，似乎是在等著他的下文，我知道老頭是不可能走的，不然也不會大早上起來去找公雞了。
“不滿道長，其實我說的都是真的，隻是自從把她害死以後，我也很自責，後來出現了這些事兒之後，我就經常去她的墓上祭拜她，想著生前對不起她，死了希望她能早點去投胎。”中年人說道這裏，看了老頭和我一眼，接著說道。
“其實莉莉是個很單純的女人，後來似乎也是原諒我了，說不再煩我了，隻有一個要求就是希望能在她投胎之前好好對她一段時間。我嚐試著好好對她，但她是鬼，我根本做不到，她說她想把肚子裏的孩子生出來。”中年人說著咽了一口唾沫。
我知道這下才是重點，我看了看老頭，老頭還是平常那般神定自若。
“可是她畢竟是鬼啊，鬼能生孩子嗎？我問她她說可以的，隻要我對她和寶寶好一點兒，寶寶很快就能出生了。我也是沒有辦法，隻好照做，其實她也不要什麽，隻是讓我抱著她的肚子，親她的肚子，她說這樣孩子就能感受的到。”
“從你第一次親她的肚子到現在有多久了？”老頭忽然問道。
“有五六天了吧，但是每次親完，我總是特別困，有時候就會連睡好多天，我這才意識到不對，才去找的你。”
“你在她懷孕幾個月的時候把她害死的？”
“三個月吧。”
“哼兩個月，要是你再晚來找我幾天的話你肯定連命都沒有了。”
中年人似乎有些不明白老頭的話，我也有些不明白，老頭的意思難道是再那女鬼再吸他幾天就會把她吸死了？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地上一日，地下一年。那女鬼當初已經懷孕三個月了，又吸了你五六天的陽氣，弄不好的話，今天晚上再讓她吸一晚上，她肚子裏的孩子就要出生了。”老頭子歎了一口氣說道。
中年人有些吃驚的看著老頭，有些不敢相信，斷斷續續的問道：“你是說她要害死我？”
“當然，她生孩子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孩子給她報仇，所以你今晚上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我們身邊了。”老頭囑咐道。
中年人似乎是有些懊惱，他似乎是有些敢相信叫莉莉的女人會害他，她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事情倒是有些讓我好奇了，不過此時也不能問，我隻好打消心思。
“她經常出沒的那輛車現在在哪？”老頭問道。
“就在車庫裏。”
“你現在帶著我們開著那輛車去當時你殺他的現場，當時怎麽布置的到時候就再布置一遍。”老頭說道。
“你是說要重新殺她一次？”中年人有些顫抖的問道。
“你不敢了？現在不是你願不願意殺她，你不殺她，她就會殺你，到時候你也活不了。”我盯著他的眼睛說道。
中年人的身體一震，仿佛想起了什麽事情，這才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我們收拾了一下東西，在家裏隨便洗了洗，換了套衣服，雖然中年人的身材很胖，但因為要出門還是將就的穿上了。
我拿著包扶著老頭跟在中年人身後去倉庫取車，車子是一輛紅色的寶馬車，非常漂亮，沒想到這男人愛開這種車。
我們坐進車裏，中年人把車開出小區，出了小區以後沒有朝著道觀的方向開去，而是走了另外一條路，這條路似乎是一條上山的路，我朝著窗外看著，忽然看到一輛麵包車從我們身邊開過，看到那個司機竟然是李牧，不知道他來這種地方做什麽來了。
我也沒有通知老頭，心中想著莫不是他接的活兒也是在這附近吧，李牧沒有注意到我們，隻是回頭羨慕的看了一眼這輛豪華的寶馬車，我故意把身子轉過去，擋住老頭。
“怎麽了？”老頭問道。
“沒事，我的腰坐的不舒服，動一動。”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跟老道說李牧的事情，以後找機會吧，就隨便撒了個謊。
老頭點點頭便沒有再說話，但是我始終有一種感覺，老頭已經知道了，仿佛他能看見一般，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有這麽奇怪的感覺，還是心有餘悸的看了他一眼，這才轉過身去。
中年人並沒有注意到我們的情況，隻顧著自己開車，現在已經快到中午了，中年人問我們餓不餓，我沒說話，看向老頭。
老頭點了點頭，中年人答應了一聲，把車停在一家菜館兒門口，然後我們下了車，在裏麵找了一個包間，點了一大桌子采開始吃了起來，老頭是有忌口的，不吃葷腥，我畢竟還沒有到達那種程度，再說這飯館的菜看起來都很不錯，我也是餓了一天了，顧不上那麽多，給老頭夾了幾口青菜以後，就準備將筷子伸進了紅燒魚之上，好久都沒有吃魚了。
我家很窮，魚很少，隻有村子旁的那條河裏有，但也不是經常有，隻有發大水之後才會有，平時根本什麽都看不著。
就當我剛把大塊魚肉夾到碗裏的時候，老頭子突然伸出了筷子，把我手中的碗打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