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木蕭子遠在天邊 近在眼前
我們終於弄清楚了周老頭和龔道士之間是怎麽回事,原來龔道士給了周老頭一張罕見的符文,說那種靈符可以讓普通人擁有靈力。我深深懷疑這是假的,但心裏希望這是真的,好讓周老頭圓了他的夢,成為一個有靈力的道士。
麵對我們都沒有見過的靈符,黑麻說也許會有一個人會知道這靈符的來曆,那就是小個子。但如果小個子知道的話,我們就麻煩了,因為她對小個子的身份有了一種猜測,能認出靈符,便說明她的猜測是對的。
紅絹的好奇心比我的還強,也笑著抱住黑麻問道:“什麽身份什麽身份?快說!”
好像當做黑麻在講別人的故事,跟自己一點關係沒有一樣,直接忽略了黑麻說的可能會有什麽麻煩。
“小個子如果不是姓肖,而是……”黑麻少見地懶得理會抱上來的紅絹,說道:“……姓木,你們說麻煩嗎?我是這種猜測。”
小個子不姓肖而是姓木?我一時反應不過來,正要細問,卻見白綾“刷”地站起來!
她體內的血像是瞬間被抽幹了一樣,臉色蒼白,我甚至看到她的手微微有些發抖。跟著她從新坐下,拿起筷子而又不去夾菜,臉上勉強一笑。對黑麻說道:“木肖子,木蕭子!不會就是個名字上的巧合吧?”
“唉!我也希望隻是巧合……”黑麻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而我和紅絹都驚得目瞪口呆,木蕭子?!那個靠續命邪術活了上千年,為善作惡全憑心情;教了張天師很多道術,卻又不願意當師傅,還差點親手滅了張天師所創的道派;黑麻那個年代由著道術高超,神通廣大的善人名聲;我師父那一派世世代代看守著,險些把師傅和李牧一門滅了的惡魔?
居然可能就是在我們身邊,一直被我當作呆子的小個子?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黑大姐你不是說他一身破爛綠色道袍嗎?而且是個上千歲的老頭,我看小個子可能二十歲都還沒到呢,怎麽可能?”
白綾歎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筷子,幹脆也別做出冷靜的樣子了:“如果他真的十來歲,又怎麽會對道術如此了解呢?黑麻說的對,明天叫他來看看周老伯手上的符文。如果他真的認識,說不定他就是木蕭子。”
也對,一個正常的十來歲的男孩,怎麽可能破了李牧一派引以為豪的兩個大陣?但這又是我親眼所見的,那麽……
“不!現在我就把他叫來,看看他認不認識周老頭手上的符文!”
白綾按住我去那手機的手,她的手此時是冰冷的,說道:“還是明天吧,讓我好好想想應對的辦法。”
“不用想了!如果真是他,我們沒有辦法好想的,當年我師傅和師伯師叔們那麽多人都敗在他手下,憑我們?……就看他想怎樣吧。”我雖這樣說,但其實我心裏極度緊張,緊張到麻木了,然而不要覺得害怕。管他會有什麽事,該來的麻煩就讓他盡快來吧。
白綾盯著我看了良久,這次沒有怪我衝動,反而鬆開手,讓我去拿手機。樣子也像是已經冷靜了下來,一笑說道:“小衡說的也對,叫他來吧。如果真的是,隻能希望他對我們沒有惡意了。”
我撥通了小個子的電話,跟他說周老頭有點麻煩,叫他過來幫一下忙。小個子說他剛下班在吃飯,吃完了便過來。
掛上電話,我和白綾都沒有沒有胃口再吃飯,這一大桌子白綾親手做的美食就這樣被我們浪費了。
直到月亮掛在了西邊的天空,小個子才姍姍地走進道觀的大門,一見我就說道:“張兄,周老頭怎麽了?又被你師兄抓走了?”
“要是被抓走了,你來那麽遲,渣都不剩了!”我還是習慣性地把他當作呆子,說話的語氣就是要他難堪。
小個子聽了撓撓頭頂,笑得傻傻的說道:“我是在飯堂吃的嘛,他們吃起飯來就像餓狼搶吃一樣,我不先吃飽了回去肯定菜湯都不剩了。”
我白了他一眼,一邊帶他往周老頭的房間走去,一邊說道:“難道我這裏就沒有給你吃的?”
“哦!也對!早知道過來吃了,飯堂的飯就像喂豬的豬食那樣……”我沒有仔細聽他抱怨他們飯堂的飯菜,心裏雖不害怕,卻十分緊張起來。
白綾她們已經合體,打起十二分精神等在廚房裏,如果一會我跟小個子說破了他的身份,他有什麽動靜的話話,也好來個出其不意的支援。
“老周!開門!快點,我知道你沒睡!”我拍門的聲音似乎大了一點,好像那些上門追債的人一樣,沒辦法啊,我心裏緊張。
周老頭開門便罵道:“那麽用力敲幹什麽?門壞了你自己來修?”
我不想跟他再說什麽,抓住他的手腕便又掀開衣袖,讓小個子看那張卷成一圈的長長的符文。
周老頭嚇了一跳,趕緊把手縮回去,不滿地大叫道:“掌門你幹什麽?我不是說了不能讓人看的嗎?你還帶人來看……”
我還是不管他說些什麽,轉生問小個子:“怎樣?看到了?”
“你是說那張符文?”小個子平靜地說,好像剛才看到的不過是一個極其普通的東西:“看到了,怎麽了?”
我心裏咯噔一聲,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說不定這家夥真的知道這是什麽符文。想著我把他往院子拉,不管在身後一直罵我的周老頭。
在石凳上坐下之後,我把周老頭和龔道士的交易跟他說了一邊,毫無保留地。
他聽了哈哈大笑,說道:“周老頭上當了,世界上哪裏有能讓普通人擁有靈力的符文?如果一般人實在想有靈力,也不是沒有辦法,但是那得從小就開始調-教,周老頭這麽大的歲數了,他經不起那種痛苦修煉,他啊,這輩子多是注定普通人了。”
我聽他這樣說,先是替周老頭覺得遺憾。隨即又憂心忡忡,小個子說得如此肯定,莫非他……
“現在的問題是,那張符文我從來沒有見過,也不知道會不會是龔道士拿來害周老頭的,搞得我有點不敢出手。”我試探著說道。
“那種符文的確比較少見,是很久以前北方道士用的。”小個子平靜地說道:“不過它對周老頭沒有什麽傷害,你可以放心對龔道士出手。”
“它是什麽符?”
小個子說道:“就是能讓普通人看到鬼的一種符文,隻是它有效期更長而已,估計可以用兩個月左右。”
“很久以前?是多久?你怎麽會認得這種符文?”我見小個子果然認識這符文,心便一直往下墜。
“四五百年前吧,那時候的道士寫的符文都比較長。近來的道士寫符是精縮了不少,效率是高了,但時限短了很多。”小個子耐心地跟我說著:“我嘛……額……以前在我朋友那見過的,才會知道這些。”
“唉!肖兄!說老實話我總叫你小呆子,又不自量力地想過要收你作徒弟,但其實我心裏早已經把你當成是朋友。”我看著遠處的夜色,說道:“就像李拾一樣,他名義上是我的徒弟,但我們年紀都差得不是很遠,所以我也當他是我的朋友,是兄弟。”
小個子聽了,以為是我又想跟他說拜師的事,便說道:“這個我知道,張兄是個隨和又義氣的人,值得交朋友。而且你的本事也夠當任何的的師傅了,我那次不願意,是因為我自己不想接觸道術,並不是張兄的問題。嗯……現在的話……我還是不想學道術……”
我擺擺手,打斷他的話:“你誤會了,我有自知自明,怎麽會還想叫你做我徒弟?我隻想問問你,是不是也把我當成朋友?”
“那當然!我的朋友很少,張兄你絕對是其中一個。”小個子毫不猶豫地說道。
我看著小個子,良久才說:“既然這樣,我有些話想問你,希望你看在朋友份上,能跟我說實話。”
“可以啊!你問吧!”小個子一愣,卻又隨即說道。
“你姓肖?還是姓木?”我簡短地問,但這其實是最最直接的方式了。
小個子的臉一沉,也盯著我看了許久,才一拍腦袋說道:“本姓木,後來改了姓肖,張兄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的?”
“那麽說來,你說的那個在家鄉也是姓張的朋友,就是我的祖師爺,張天師咯?”我毫不畏懼地與他對望,到了現在這種時候,害怕和緊張都是沒有用的。
“正是那位張老弟人稱張天師的,他也和你一樣是個陰陽人,練鬼招式”小個子淡淡地說道,先移開了視線,看著地下歎氣。
我的語氣也是淡得沒有任何味道:“聽說張天師很多道術都是你教的,你是他的師傅,也是我的師祖?”
“我沒有收過徒弟,我和張老弟是朋友。”小個子慢慢地站起來,麵無表情又問一次:“張兄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這個年代應該沒有人認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