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沒消停幾日,後娘又開始作妖
阿夜原本就又冷又悶,這會兒趙公子來了,還跟文藝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夏荷與東子便覺得,站在阿夜身邊,冷得像在冰窖裏麵,渾身直打顫。
“二姐,你說姐夫同這趙公子能不能打起來?”東子看了阿夜一眼,又看了趙汝傑一眼,總覺得從兩人眼裏看到了戰火紛紛。
夏荷嗬斥東子:“你胡說什麽?”
其實她心裏也很不好受!
阿夜雖然沒錢又悶,可是長得好看,又體貼大姐,而這趙公子家財萬貫,長得更是玉樹臨風,可是偏偏這樣好的兩個男子,眼裏都隻看得見大姐一個人。
那種嫉妒,像春天破土的禾苗,瘋狂生長。
大姐口口聲聲說要給她找個一等一的好男人,可那個一等一的好男人,明明就在大姐麵前,她也沒見得要介紹給自己呀?
夏荷心思百轉千回,終於決定,要自己去爭取。
“東子,你過去同姐夫說,說大年初一是大姐的生辰,你想送大姐一個生辰禮物,讓他陪你去買,記住聲音大點,讓趙公子也聽得見,但是不能讓大姐聽見。”夏荷小聲與東子說。
東子抓著頭問:“為什麽?”
“大姐與姐夫感情那麽好,趙公子他出現,姐夫很不高興,要是他同你去買禮物,就證明在他心裏,大姐很重要,要是他不同你去買,就說明大姐根本就無關緊要。”
東子是一心一意覺得阿夜好的,一聽夏荷這樣說,他就深怕阿夜誤會大姐,連忙跑過去,央求阿夜與他一起離開,“姐夫,你同我來一下好吧?”
“你大姐這正忙著呢?你要去做什麽?”阿夜問。
東子抓了抓頭說:“大年初一是大姐的生辰,我想給大姐送個禮物,你給我去選吧,我不知道送什麽好?”
“生辰?”阿夜蹙眉問。
東子點頭,“是啊,大姐生辰。”
“走吧!”阿夜起身便走,東子連忙跟上去。
文藝見兩人起身走開,便叫住他們,“你們去哪裏?”
“我跟姐夫去走走!”東子笑著說。
文藝沒說什麽,轉頭繼續與趙汝傑聊天,聊了沒幾句,便有人要買粉蒸排骨,文藝便去給那人講解怎麽上鍋蒸,要蒸多久味道最好。
見趙汝傑一個人枯坐,夏荷連忙整理好衣衫和頭發,走過來添了熱茶給趙汝傑,“趙公子,天氣寒涼,請喝茶。”
“多謝姑娘!”趙汝傑笑著道謝,眼神卻又止不住地飄到文藝身上。
他發現,這個女子那瘦瘦小小的身體裏麵,好似蘊藏著無限的力量,讓他這個男人都自愧不如的精力,用之不竭一樣。
她能言善道,不管是男女老幼富貴貧窮,隻要來她攤子上,她都熱情的邀請人家品嚐自己做的東西,從未用勢力眼光去評判過誰。
這樣的女子,日後定能成為這一帶了不起的商人。
可惜,成婚了!
可惜啊!
“趙公子,我能同您聊聊天麽?”夏荷拘謹的站在趙汝傑身邊問。
趙汝傑一愣,當即道歉:“不好意思,姑娘請坐。”
“趙公子是不是也覺得,我大姐太能幹了?”夏荷頗為感慨的說。
趙汝傑看了文藝一眼,柔聲說:“令姐確實能幹,相對於其他女子而言,她冷靜果斷,又富有愛心,是個智勇雙全的奇女子。”
這樣的評價,算的上是很高了。
夏荷苦笑著說:“趙公子不知道,大姐她懷著身子,見她如此操勞,我這心裏很是不好受。”
懷著身子?
聽了夏荷的話,趙汝傑的眸色一黯,連語氣也低沉了些。
“我並不知三娘她有孕,她何必如此辛苦呢?養家糊口的事情,交給男人不是更好?”趙汝傑眼裏全是惋惜之色。
夏荷也看文藝,“是啊,我們也一直勸她,讓她不要如此拚命,可是她閑不下來,姐夫雖然暫時沒做事,但是他對大姐很好,體貼入微,想來一般的男人也做不到姐夫那般好。”
趙汝傑端起茶碗淡淡一笑,並未接話。
喝完杯中茶,趙汝傑道:“姑娘的意思趙某懂了,端茶送客,曉之以理,日後我會注意,不會再打擾令姐!告辭!”
呃!
你可以打擾我啊?
這話夏荷隻能憋在心裏,不敢說出口,她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趙汝傑與大姐告辭離開。
哎!
文藝放下手中的活,感歎古人心智成熟得早,她像夏荷這點年紀的時候,整天跟著一群小子下河摸魚抓螃蟹,那時候在她眼裏,帥哥還真不如一頓飯來的實在。
兩姐妹各懷心思,即便沒了客人,兩人也沒有交流。
原本,文藝想著回到家後,便給夏荷同東子每個人些錢,讓他們買些自己喜歡的東西。
可是一回到家中,便看到他們的爹一個人局促不安的站在他們家門口。
“好不容易過了幾天清靜日子,又找上門來了!”文藝磨著牙,一臉不快。
見狀,阿夜將文藝拉到身後,自己走在前麵,冷冷的看著陽友生。
“春妮啊,你可算回來了。”陽友生看見他們,便巴巴的跑上來,可還沒靠近,就看見阿夜眼神凜凜的看著他,他瑟縮了一下,沒敢靠上來。
“嶽父大人有事?”阿夜開口了。
不知為何,文藝跟在阿夜身後,忽然好有安全感。
“那個……春妮,你能不能借點錢給爹……”陽友生的話沒說完,夏荷便激動的跑上前來,氣憤的說:“爹你倒也好意思,當初我們被後娘這樣虐待,爹你一聲不吭,如今看我們姐弟三人日子好過了,你卻要來借錢了,我們家徒四壁,哪裏來的錢,沒錢!”
文藝看了夏荷一眼,又看了東子一眼,便問東子:“東子,日後家裏反正都要你做主的,你說借大姐便借。”
“……”
東子沉默片刻後,抬起頭問:“爹你大過年的,來借錢做什麽?”
“你弟弟生病了,你後娘攢的那些銀子不夠你大哥娶親的,現在那邊上門來鬧,你後娘便找我鬧,我……”陽友生仿佛很愧疚,不敢再說話。
東子看了文藝一眼,文藝靠在阿夜身邊,並不打算開口。
“爹,你要救弟弟,我可以借錢給你,但是你口中的大哥跟我沒什麽關係,說起來我在自己家裏,還被他欺負成那樣,怎麽說我都沒有理由幫助他,所以他的事情我不會管的。”
聽完東子的話,文藝與阿夜相視一笑,總歸是沒有錯看這小子。
“你們這些沒良心的,我把你們拉扯大容易麽我,現在我兒子的親事眼看著就要被你們攪合了,你們卻在這裏說風涼話,哎呀我不活了,你們都來看看,都來評評理啊,這是什麽世道啊這!”
原本藏在暗處的後娘聽文藝說讓東子做主,便覺得有戲,當即跑出來撒潑。
從小被後娘欺負,東子的對她有種根深蒂固的恐懼,當他要退後時,阿夜出手了,他輕輕的伸手扶住東子的後背,冷聲說:“站出去!”
東子咬咬牙,變得異常堅定。
文藝抬頭看阿夜,眼裏全是柔情蜜意。
阿夜輕輕的扣住文藝的腰,兩人之間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不用說話,便能懂的對方的心意。
“後娘你要鬧便鬧,村裏人人看的清清楚楚,我們姐弟三人小時候是怎麽被你折磨的,當時與你大姐在族長麵前寫了切結書的,我不要你們的一分錢,自動離開那個家,大姐二姐總共十兩銀子求得自由,此後我們與你們沒有半點關係,不管你怎麽鬧,終歸是沒有用的。”
文藝沒發現,這個第一次見麵,懦弱得連眼神都透著恐懼的孩子,什麽時候竟開始有了少年的模樣。
“哎呀,村裏人都來評評理啊,這姐弟三人都是狼崽子啊,我把他們拉扯大容易麽我,現在我火燒眉毛了,他們卻打死不幫忙,連他們的親弟弟他們都不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