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質證
阿夜再次，很嚴肅的，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你的妻子就是那個村子裏的人，榮家人打了你的小舅子，你妻子氣不過，就來報案了！”阿夜很篤定的說。
那衙役幾乎已經快要哭出來了，他妻子真不是這村裏的人呀?
就在他再次要解釋的時候，縣令大人站出來，冷幽幽的說：“你妻子就是那裏的人，榮家人打了你的小舅子，你妻子氣不過，所以報案來了，現在回去，讓你妻子來報案！”
這下，衙役可算是懂了。
“是是是是，我這就去，這就去！”
衙役走了之後，阿夜也走了。
縣令大人坐在自己的太師椅上，有些懷疑人生！
貌似，他學壞了！
他們期待的京城的消息，終於在翌日的中午送到阿夜手中。
那黑衣人將信函塞給阿夜，然後消失在空氣中，如同鬼魅一般。
阿夜打開一看，上麵隻寫了四個字，“屬下遵命！”
文藝從房裏走出來，見阿夜拿著紙條便問：“你手裏拿著什麽東西？”
“能救東子的東西，你在家乖乖的，我去接東子回來！”說完，阿夜便走了。
文藝美滋滋的對杏花姑姑說：“杏花姑姑，勞煩你給我家東子做一碗豬腳麵線，去去晦氣！”
“嗯，剛好家裏還有大肘子，你要不要也來點，這東西下奶也是不錯的！”杏花姑姑笑著說。
文藝蹙眉，屋裏那兩隻小豬越發的白胖胖了，而她每日都吃這些下奶的東西，吃的都快吐了，她真是一點點都不想吃了，但是喂孩子麽？
“那您多做些，我也吃一點！”文藝坐在搖椅上，幸福的笑著。
阿夜趕到縣衙的時候，榮家的人也正在縣衙，一個個灰頭土臉的，正在接受縣令大人的批評教育，“榮老爺，雖說您家的妹夫在京城是大官，但是作為當事人，您去人家村裏打人，這不是想要屈打成招麽？”
“這，我們隻是想去問問那家人的情況，可那家人沒有一個人在家，這讓我們很被動，心情稍微差了一些，便衝動了，衝動了！”今日的榮老爺，似乎格外好說話。
縣令大人讚許的點頭說：“事情的經過呢，我們也調查清楚了，榮老爺若是還有什麽疑慮的話，那我們便當場審審？”
“審……必須要審，我兒子這樣死了，我總不能沒個交代！”榮老爺想了又想，最後還是覺得要審。
嗬嗬！
縣令大人笑著說：“那我便讓當事人上來了！”
“來啊，將杏兒姑娘帶上來！”
沒多一會兒，一個帶著白紗鬥笠的少女從內堂走出來，她規規矩矩的跪在縣令大人麵前，用還稍顯稚嫩的聲音說：“民女見過青天大老爺！”
“這……這縣令大人您也太敷衍人了吧，這女人白紗遮麵，我都不知她是誰，要是隨便找個人來，那豈不是要冤死我兒子？”嗬！他居然還好意思說他兒子是冤死的。
縣令大人似笑非笑的說：“各位鄉親，你們也都知道，這少女的名譽比天都要大，我總不能讓她暴露在大家眼麵前，讓大家指指點點，更有甚者，這事結束之後，她被人無端報複不是？我們這地方呢，講究一個宗群居住，族長便是這個宗群最有說服力的人，最尊貴的人，我讓他來做個鑒證，大家沒什麽意見吧？”
“自然是的，人家一個好好的清白女子，看樣子還沒多大吧？被榮家少爺這樣欺負，若是讓大家都知道她是誰了，日後她怎麽見人？族長說的話，我們是相信的！”外麵的人議論紛紛，但是都同意了縣令的提議。
縣令很滿意，笑著問榮老爺：“榮老爺有異議麽？”
“我有異議你們便讓我見她那張臉了麽？”榮老爺咬著牙說。
“那我便讓你看看我是誰有如何？”少女忽然揭開麵紗，將自己的容貌暴露在大家麵前。
這一下，大家都看清楚了，小姑娘確實水靈靈的很漂亮，但是臉上脖子上到處都是傷，脖子上的掐痕尤其明顯。
榮老爺眯著眼睛，凶狠的盯著少女，似要將她認在心裏，日後要報複於她。
少女卻沒害怕，她跪在地麵上，淒然的說：“前日晚上，我被榮家少爺從村裏拖到草叢之中，他掐著我的脖子欲行不軌，那小弟弟見了，便停下牛車好言相勸，讓他放開我，誰知榮家少爺言語輕浮，還說要……要教教少年如何玩弄女人，那小弟弟見我可憐，便上前阻止，榮家少爺便拿匕首要殺小弟弟，兩人扭打的時候，那匕首不知怎的就插到榮少爺的胸口上了，我當時害怕，便躲起來了，我看著那小弟弟被榮家家丁帶走，我想了許久，也跟著來了縣衙，我不能讓他幫我，卻被害死，求大老爺還他清白！”
聽了杏兒的話，圍觀的人紛紛說起了榮家少爺在他們村裏做的惡事，如此看來，榮家少爺禍害的女子倒也真是不少。
“肅靜，肅靜！”縣令大人拍了驚堂木，淡聲說：“榮老爺可要看看，那少年的口供與這少女的一致！”
“哼，人被你們藏了幾天了，兩人要對口供豈不是很正常的事情？”榮老爺想起自己妹夫說的話，心裏雖然沒底，但是自己兒子死了，總也不甘心啊！
縣令冷哼一聲說：“如此說來，榮老爺是想讓我將附近十裏八鄉的受害女子都召集過來，一起去榮家要個說法，你榮老爺才願意接受你兒子奸淫擄掠的事實？”
這……
榮老爺自然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什麽貨色，若是這小小縣官動了真格，真的去召集十裏八鄉的受害者來要賠償，那他可怎麽賠的玩？
而且妹夫也說了，他是不會幫助他的，讓他好自為之，他若是執意要鬥下去，出了事，妹夫再不管，他豈不是沒了兒子又賠了家財？
這可不行啊！
榮老爺想來想去，終於還是決定了。
“好，就算我兒子是一時輕狂，對這位姑娘無力了，但是那小子確實殺了我兒子，他殺了人，就得償命！”反正他就是要東子死。
縣令笑著說：“榮老爺雖然不是官員，可老太爺當年可是大官，您的妹夫也是刑部的大官，您可以去問問，我朝那個曆法有說，見義勇為者，還需替惡賊償命？”
“對啊，就是啊，人家沒讓你兒子償命便是不錯的了！”那些人又開始討論起來。
榮老爺又急又氣，便拂袖說：“那你要如何判？”
“按照我朝曆法，少年無罪釋放，榮老爺家雖然喪子，但是榮少爺咎由自取，不過他已經死了，我們也便不再追究他生前做過的錯事，也希望榮老爺日後不要為難了這位姑娘和這位少年才好！”縣令大人的話贏得一致好評，大家掌聲雷動，紛紛叫好。
榮老爺還是不甘心，正想說點什麽，他們家的管家連忙拉住他說：“老爺，別說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於是，榮老爺氣狠狠的拂袖離去。
這邊榮老爺剛走，那少女的父母便衝上來甩了少女一個耳光，她母親哭著說：“你這孩子，不讓你作證，你要死要活的，非要作證，你作證便作證，你為何要將麵紗揭開，日後你可怎麽嫁人啊？”
這一幕，嚇壞了少女，自然也嚇壞了東子等人。
少女跪在地上，眼淚嘩啦啦的流，一句話都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