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國舅再下殺手瞄準的卻是太後
夜離殤將文藝放在床榻上,冷冷的睨了東子一眼,淡聲說:“我若不帶著你姐姐去皇宮,你能保證在殺手來襲擊你大姐的時候,你能保護她全身而退?”
“我不能!”東子理直氣壯的說完,又整個人慫成一團,“那也不能任由大姐這樣勞累啊?”
夜離殤說:“你以為我想讓你大姐這麽累麽,可是我今日若抗旨不尊,我父皇一定會找更多的由頭來對付我,甚至他可以隨心所欲的殺了我,殺了你大姐,殺了你,殺了跟我有關的所有人!”
“你是他兒子,他不會連你也殺的?”東子的臉色有些難堪。
夜離殤冷笑說:“那你就錯了,皇權傾軋之下,父子兄弟夫妻甚至母子,都有可能是一個犧牲品而已,當初我父皇繼位和其辛苦,連皇祖母都感念莫家恩德,可我父皇還是在根基稍微穩定之後,便毫不猶豫的殺了我舅父家幾百口子人,我母親為了讓我跟大姐活下來,自刎於後宮,你以為這些我父皇不知道麽?他知道,可他任由我母親一人去承擔這一切,山盟海誓算什麽,隻要能保住他的皇位,皇祖母他也照樣忤逆!”
這算是夜離殤第一次如此憤懣的剖析了皇權,東子聽了之後,錯愕的看著夜離殤,喃喃的問了一句:“那以後姐夫當上皇帝,會殺了我,會逼著大姐跟兩個孩子去死麽?”
“我不會,為了保護你大姐,我可以不要這皇位,對我而言,皇位是我爭取的目標,但若是要以你大姐的命為代價,那我寧可不要!”夜離殤的誓言像錐子一樣,深深的釘在文藝和東子的心裏。
東子說:“姐夫,我知道了!”
文藝笑了笑說:“好了,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那,袁國舅倒了麽?”東子問。
聽見這話,文藝跟夜離殤俱是一震,這是他們這次最失敗的地方,沒想到國舅爺兵行險著,主動去跟皇帝告罪了。
看他倆的反應,東子就知道,這次又失敗了。
“這陛下到底是被袁國舅灌了什麽迷魂湯,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他居然還舍不得殺他!”
東子氣的一拳捶在牆上。
文藝說:“非但如此,明日他一定會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告訴陛下,殺我的人,他已經抓起來了,到時候大理寺的人去審,一定能審問得合情合理,袁國舅一下子就從殺我的凶手,變成了破案的功臣,皇帝說不定還會嘉獎他!”
“怎……怎麽可能?”東子不敢置信。
夜離殤卻看破一切一般的冷笑,“等你再長大一些,每日都需要去上朝的時候,你就知道,朝堂上官員之間的鬥爭,不必後宮妃子們光彩!”
聽了夜離殤的話,東子是真的無話可說!
果不其然,翌日朝堂上,袁國舅果真宣稱抓到了殺害文藝的凶手,那人慌稱自己是夏荷的姘頭,是夏荷對文藝懷恨在心,要報文藝拋棄她的仇恨,才找人來殺文藝。
這樣一來,過錯反而到文藝身上了。
夜離殤因為要保護文藝,並未去上朝,但是他卻托了一個人去。
“袁國舅這話是何意,哀家可聽不大明白?”從外麵走來的,正是當今的皇太後。
皇帝見皇太後上朝,連忙起身相迎,並低聲說:“母後,這是朝堂,您怎可一再硬闖?”
“哀家今日來,是幫哀家的孫媳婦打官司來了,哀家的孫媳因為前夜火災,被大水潑了一一身,如今高燒不退,以至於三皇子殿下沒能上朝,朝堂上自然是各位想怎麽說便怎麽說?”皇太後沒有走上前去,她扔掉拐杖,躬身道,“陛下,老身要為孫媳陽春妮辯白!”
這……
皇帝大為驚訝,其餘朝臣嚇得紛紛跪地,誰也不敢說話。
皇太後不卑不亢的說:“袁國舅說那陽夏荷憎恨我孫媳陽春妮拋棄她,這事老身第一個就不答應,首先那陽夏荷在老家幹了些什麽事,想必禮部尚書調查得清清楚楚,你與大家說說,她在老家對春妮做了什麽?”
被點名的禮部尚書,自然就是上次他老婆背著文藝說文藝壞話,後被要求道歉那碎嘴的婆子。
禮部尚書麵上無光,但當著太後也不便發作,隻能將之前自己妻子誣陷文藝,又去調查得知陽夏荷在清遠的一係列作為全都說得清清楚楚,還有後來陽夏荷夥同魯清輝要再害文藝,這些事情一並也都說了出啦。
太後聽後,拱手對皇帝說:“陛下,這樣的女子,試問我孫媳如何還要容她,她不是要殺我孫媳麽,那哀家懇求陛下全國拘捕,抓到她便將她捉拿歸案,問清楚到底是她幹的,還是有人陷害她的!”
“是是是是,母後,兒臣一定給母後一個交代!”皇帝悻悻的說完,便對袁國舅說:“國舅啊,這事也怪你,沒調查清楚,罰你去將那陽夏荷緝拿歸案,不得有誤!”
“是,陛下太後娘娘請放心,微臣一定盡快辦成此事!”
太後目的達到,轉身便走。
留給朝臣的,確是無盡的猜測。
又或者陽夏荷雇凶殺王妃一事,真正的凶手是誰,大家心裏都十分清楚!
隻是袁國舅權勢滔天,皇帝又故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誰還能奈何得了國舅爺?
在朝臣看來,袁國舅已然是如日中天,可在袁國舅看來,自己卻還是被拿捏住的,就單單憑文藝這件事情,他都覺得自己應該更狠一些方才能得安心。
是以回到家後,袁國舅便叫來他比較信任的一個女殺手,淡聲問那女人,“若是本官讓你入宮,你可願意?”
“自然是願意的,國舅爺讓奴家做什麽,奴家便做什麽!”那女子依偎在國舅懷裏,兩人卿卿我我的撩了一番後,袁國舅放開了她。
他陰鷙著眸子看著那女子,冷聲說:“殺了太後那老女人,日後本國舅得了天下,你便是貴妃娘娘!”
“是!”那女子歡歡喜喜的退下了。
袁國舅看著皇宮的方向,冷笑著說:“你們不給我好臉,那休怪我不客氣!”
半個時辰後,東子家。
一個渾身隱匿在黑暗中,不辨男女的人,對著夜離殤做了幾個手勢,然後又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夜離殤坐在床榻上,一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那凜冽的殺氣直接衝破他的胸口,驚動了睡在旁邊的文藝。
“阿夜,你怎麽了?”文藝見他雙手緊握成拳,連忙握住他的手,試圖緩解他的暴躁。
夜離殤說:“袁國舅要送一個女人進宮,意圖刺殺皇祖母!”
“他還真是大膽!”文藝蹙眉問:“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我要先搞清楚,他送去的人到底去了哪裏,她想要怎樣對付皇祖母,這些事情先理清楚了,之後才好想對策!”夜離殤說罷,便推被下床,找人去部署去了。
夜離殤這一走,文藝也睡不著了,她簡直無法理解皇帝這個人,為何要一再的容忍袁國舅。
看來,真的要做點什麽了!
翌日,文藝喬裝去了天上人間。
見到她,白龍嚇得連忙拉著她進屋,“王妃,您怎麽又出來了?”
“清河郡王來了麽?”文藝問。
白龍點頭說:“來了,但是跟月如吵了幾句,這會兒正喝悶酒呢!”
“嗯?他跟月如?”文藝有些懵。
白龍解釋說:“這段時間都是月如喬裝跟清河郡王在一起,兩人倒是總吵架,也不知為個什麽!”
“不管他們了,我要先見見清河郡王,我有事要跟他說!”
“好,屬下這就去安排!”白龍隻得退出去,幫文藝找清河郡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