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波折生，苦海難渡
事情不脛而走的結果，便是夜離殤的毀譽參半，有人說夜離殤已經把皇帝從皇位上拉下來了，就不該再繼續逼迫他，這樣痛打落水狗，而且那個落水狗還是他的親爹，不免顯得夜離殤很不厚道。
有人說，夜離殤這樣說，是出於大義，太上皇打死不願承認自己的過錯，以至於奸臣當道，忠臣被殺，若是夜離殤不匡扶正義，他便枉為人子。
如此這樣，兩種聲音空前高漲。
大家都沒想到的是，在這樣的時候，京城還出現了另外一種聲音，說文藝作為皇後，矯枉過正，對自己的親妹妹下手太黑，明明她沒有瘋，非要說她是瘋子，將人關押在三王府裏麵，不給她自由，還恃寵而驕，把持了大半個朝政。
一時間，京城人人茶餘飯後便有了談資。
皇宮。
文藝絲毫沒受到外麵流言的影響，該做飯的時候做飯，該孝敬太皇太後孝敬太皇太後，該幫夜離殤處理政務的時候，她也絲毫沒有避開任何人。
青鸞端了茶盞過來，躬身道：“皇後娘娘，您該休息一下了，陛下說了，您要是不乖乖休息，可別怪他對您不客氣！”
“我這裏就這一點了，你讓我看完，或許我們要的突破口就藏在裏麵呢？”文藝舉著手裏的卷宗對青鸞說。
青鸞笑了笑：“好好好，您就忙著吧，反正陛下要是回來看到您沒在休息，您可別說我沒提醒您！”
“我知道！”文藝拿起卷宗來，看了兩眼，她便蹙眉說：“青鸞，你過來幫我看看，這裏我不是特別懂！”文藝招招手讓青鸞過去。
青鸞拿起文藝手裏的卷宗看了一眼，疑惑的說：“皇後娘娘，這上麵說當年張閣老也曾參與過審理莫家的案子，當年他應該是找到證人要幫莫家翻供的，可不知為何，最後卻沒有？”
“張閣老，張閣老與夜清河父親關係匪淺，他一直對夜清河視如己出，這些年雖然偶爾聽聞他對夜清河的事情不管不顧，但是我們以為的是，他是因為失望夜清河纏綿煙花柳巷，對他失望才不管不顧，若是我們換給思路來想，是不是當年夜清河的爹求張閣老不要將這個證據公之於眾，張閣老出於某種原因答應了他的要求，於是張閣老沒有將證據公布，莫家全家慘遭滅門！”文藝分析了之後，看著青鸞問：“你覺得這合理麽？”
青鸞激動的說：“太合理了，我去告訴陛下，讓陛下去找張閣老取證！”
青鸞激動萬分的將文藝的分析結果告訴夜離殤，夜離殤聽了之後，當即派雲玄去張閣老隱居地調查。
雲玄趕到京郊的時候，已經是午夜。
張家燈火通明，哀樂聲聲。
“不會吧！”雲玄挫敗的想，“不會這麽巧吧，張閣老身子骨這麽硬朗，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死了，一定不是真的！”
帶著這樣的疑惑，雲玄以夜離殤的名義光明正大的進入張家。
不過不巧的是，死者確實是張閣老。
張閣老的三個兒子心力交瘁的與雲玄行禮，“公子，我們並未告知陛下，陛下又是如何得知的？”
“我們有件事剛好查到張閣老這裏，可那麽不巧，他剛好就在這時候殞命了，敢問張公子，我能去令尊的書房裏麵看一眼麽？”雲玄堅信，這樣重要的秘密，張閣老不可能沒有保留。
張公子兄弟幾人看了雲玄一眼，然後又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最後由老大對雲玄說：“父親臨死前便交給我們一個重要的東西，他說或許將來有一天，陛下會來找我們要這個東西，我們或許可以用這個討一個太平，不過我們向來奉公守法，這樣的太平，我們不需要，若是公子需要的是這個東西，請拿走吧！”
說罷，他將一個檀木盒子交給了雲玄，雲玄打開盒子看了一下，點頭說：“這確實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東西，多謝！”
雲玄拿著張閣老家的盒子回到皇宮，將張閣老的事情跟夜離殤說了一遍，夜離殤聽了之後，淡聲說：“他倒是會選時間，這個時間去死！”
“證據我們已經拿到了，現在要怎麽辦？”文藝問夜離殤。
夜離殤握著文藝的手說：“現在你的任務是去休息！”
“好吧！”文藝不便於夜離殤爭論這些，便自己去休息去了。
可他們沒想到，翌日早朝，文一杭等人帶來的確是這樣的消息。
“陛下，你們昨夜是不是查到與張閣老有關的消息了？”文一杭擔憂的問。
夜離殤點頭，“你怎麽知道？”
“今日京城有人謠傳，說陛下為了構陷太上皇，逼迫張閣老做偽證，張閣老不堪侮辱，自殺了！”文一杭將消息告訴夜離殤。
夜離殤冷然一笑，“他們倒是消息靈通得很！”
“陛下，難道真的找到了有關張閣老的消息麽？”駙馬爺擔憂的問。
夜離殤將事情經過告訴了他們，眾人一陣沉默，沉默之後，席俊質疑道：“光是太上皇，他能掀起這樣大的風浪麽？”
“我不知道，但是現在看來，我們的一舉一動確實都在他們的監控之中！”夜離殤冷然的看著某一點。
席俊問：“那我們現在那個證據還能用麽？”
“先按兵不動，文一杭，你帶人去查造謠者，隻要查到源頭，證明有人在作怪，那這證據便還能用，這是來之不易的證據，我們不能不用！”對夜離殤而言，當年舊案，就算很多細節有疏忽，可是時過境遷，很多東西都已經不能舉證了，所以現在他們擁有的證據，能用就必須要好好的用！
“是！”文一杭領命而去。
夜離殤沉默良久，最後退朝回到後宮。
文藝也聽說了流言，便連忙問夜離殤：“陛下，我們現在要怎麽辦？”
“不怎麽辦，隻能去查源頭，一旦查到源頭，就一定能重新啟用這個證據，既然他要逼著我到這個地步，那我也不介意跟他來個魚死網破，反正我當皇帝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而他堅持不讓我當皇帝的理由，也是為了這個，現在這場對弈，就看我們兩個誰更厲害！”夜離殤幽冷的說。
文藝擔憂的看著他，“其實你爹真是太在意他的虛名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算他贏了你，也已經失去了天下民心，可他怎麽就看不透呢？”
“他若是能看開，那就不會有這麽多事發生了，既然他非要逼著我對付他，那我也隻能與他一戰，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他都已經這樣了，我打他打的如此措手不及，他居然還能暗藏自己的力量，就是為了日後能反撲我！”夜離殤苦澀的笑了笑。
文藝還沒說話，他便說：“若是當年他能這樣積極的去麵對袁國舅當權，現在他也不會如此被動！”
“陛下休息一下吧，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文藝默默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予安慰。
夜離殤想了想說：“我想吃你做的牛肉麵，越簡單越好！”
“好，我這就去給陛下做牛肉麵！”文藝說完，便去給夜離殤做麵去了。
夜離殤再次去禦書房忙自己的政務的時候，文藝去了萬壽宮。
太皇太後帶著兩個孩子出去玩耍去了，文藝正好便自己一個人去了後院。
見到文藝，太上皇冷冷一笑，“說起來，你才是最大的變數！”
“在春妮看來，父皇才是真正的權術高手，我沒想到到了這個地步，父皇還能掙紮不休，就是不願放手！”文藝也冷冷的嘲諷太上皇。
聽了文藝的話，他厲聲說：“我憑什麽要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