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你怎麽老碰見被下藥的
直到與她擦身而過時,莫甘才想起剛剛那個女人是誰?
眼中暗芒一閃,扭頭看向身邊的秘書,冷聲的吩咐道:“給我查一下,最近夏家出了什麽事,還有,陸齊銘最近去了哪裏。”
“是。”
步履急急的轉過彎,看著站在那裏的男女,莫甘素來冷凝的臉上這才浮現出一點笑紋來,上前一拳垂在男人的肩膀上,言語間熟絡極了:“你小子,這麽多年了,回來了也不知道找我聚聚。”
邵瞿原本僵硬的肩膀也鬆散了開來,隻是依舊背脊挺的直直的,臉上掛著桀驁不馴的笑,顯得格外的邪肆:“我現在和你可不一樣,我都快退伍了,你到是步步高升了。”
“這次回來……是想把終身大事給辦了?”莫甘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到站在邵瞿身邊的高挑麗人身上。
邵瞿也不避諱,點了點頭:“是有這麽個意思,畢竟我年紀也不算小了。”
邵瞿三十二歲,已經在軍營裏麵滿打滿算,呆了十三年了。
從一個一無是處的小兵,被選上進了天龍營,坐上如今這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他付出來太多了。
莫甘的弟弟莫毅如今就跟在邵瞿的身邊,雖然莫毅從來不說關於邵瞿的任何事,但是他還是能通過其他的渠道知道關於天龍營的不少的消息。
所以,他自然也就知道了,邵瞿身邊一直有一個女性的副官,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恐怕就是他身邊的這位了。
目光落到邱玉娜的身上,莫甘試探性的笑著問道:“這是弟妹?”
“不是,隻是我的副官。”邵瞿的聲音平淡而冷靜,語氣稀疏平常。
莫甘裝作自己沒有看見那副官眼底陡然變得暗淡的光芒,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看來你還將你的未婚妻藏的挺深的,到時候結婚的時候可別忘了給我發請柬。”
“忘記誰都不可能忘記你啊,誰不知道莫副市長年輕有為,有能力又有才幹,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能為我的婚禮撐場子,是多有麵子的事情啊。”說道私事,邵瞿的語氣就恢複了吊兒郎當的模樣。
莫甘對他這個樣子有些不習慣,許多年之前的邵瞿不是這樣的。
也不知道後來是不是在部隊裏麵被養歪了,總之再見麵後,就是兵痞的味道,桀驁不馴都是家常便飯的。
莫甘老好人的點點頭,扯著唇笑了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今晚我做東,進去上麵玩一把?”
“算了吧,家教嚴格,再說了,我今天來也是有正事的。”
“哦?”莫甘的眼睛一亮,臉上寫著好奇。
“帶我的這些小兵蛋子出來見見世麵,你上去吧,我在下麵有包廂。”
莫甘一聽也有點失去了興趣,目光遊離的落到邱玉娜的身上,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嘴上還說著客套的話:“行吧,那我先走了,沒事的話給我打電話,我們挑個時間出來吃個飯,順便將弟妹帶出來我看看。”
“成,你去吧。”說著,兩個人握了握手,便一左一右,交錯著離去了。
邵瞿身後跟著幾個人,風風火火的往不遠處的包廂走去,一路上那些人東張西望,倒真的像是出來見世麵的樣子,而目送他們離去的莫甘則是摩挲著一下自己的唇角。
轉身往電梯走去,臉上依舊掛著和煦的淺笑,隻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
夏之意看著浴缸裏快被冰塊給淹沒了的女人,又想起之前遇見陸齊銘的場景,她似乎跟這些被下了藥的人特別的有緣,怎麽每次有人被下藥了,都被她給遇見了呢?
神情恍惚了一下,連思緒都不由自主的飄散了開去。
不過,這個男人真的害怕女人啊……
夏之意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到站在角落,麵露擔憂,卻死活不願意靠近浴缸的男人,自從進來這個包廂後,不管別人怎麽拉攏,這人都更驚弓之鳥一樣的站在角落裏。
特別是有些大膽的姑娘,欺身上前故意用胸脯去蹭他的胳膊,他卻仿佛觸碰到什麽肮髒的東西,不停地搓著那個地方,若不是冬天,恐怕要搓下來一層皮來。
調戲了幾次確定他不是純情而是真的恐女之後,這些人也就失去了興趣。
那些人對浴缸裏的女人也沒什麽興趣,夏之意和外麵的人不熟悉,便待在浴室裏盯著她。
所以,當成軍醫陰沉著一張臉拎著急診箱走進包廂的時候,那張臉已經黑成了鍋底了,一放假的鶯鶯燕燕看著這個清雋挺拔的白衣天使,不少人眼裏露出感興趣的光芒。
成軍醫走進浴室,就看見被冰塊快要淹沒的某個女人,哪怕這麽大的冷氣,溫月的皮膚還是異樣的潮紅,神誌都仿佛有些不清了,當下俊朗的眉宇猛地蹙起,從藥箱裏麵抽出解毒劑,直接給她打了進去。
又抽出了半管血,準備帶回去化驗。
看著可憐兮兮的溫月,成軍醫一如既往的從容冷淡的說道:“誰想心思弄冰塊給她降溫的,這冰火兩重天的,以後她還想不想生孩子了。”
夏之意無辜的看著他,弱弱的舉起了自己的手。
男人蹙著眉頭,一臉探究的望著她,隨機無奈的歎息一聲:“你這都是從哪裏看到的偏方啊,下次緊急處理不要隨便亂做,可以打電話給我,要麽就直接把她扔在那兒讓她自生自滅。”
成軍醫的話顯得格外的無情,招惹了角落裏的男人的怒目相視。
被自家老大的死亡射線給看習慣了的成軍醫表示無所畏懼,給她打完針,姿態平和,態度疏離而鬆散:“解毒劑已經打進去了,不管是不是花媚娘,應該都可以緩解,你不在酒店好好待著幹嘛,老大知道了你就完蛋了。”
她撅起嘴巴,冷哼一聲:“我剛剛就在外麵看見你們老大了,也沒見他罵我啊。”
你就吹吧,老大怎麽可能來這裏。
成軍醫臉色變了變,推了推眼鏡,轉身將急診箱收拾幹淨,語氣有些嚴肅:“我要回醫院給血液做分析,正好從酒店路過,要不要我帶你回去?”
她正準備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又連忙搖搖頭。
她出來的事情都已經被邵瞿知道了,她還有什麽可害怕的,再說了,憑什麽她就得怕邵瞿呢?
夏之意皺皺眉,甩了甩那隻完好無損的手:“不用了,謝謝你成軍醫,我過會兒讓明朗送我回去就成。”
成軍醫眯著眼睛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仿佛在分析她說的話是真話假話,靜了片刻:“好吧,那我先回去了,今晚不太平,你自己注意點。”
夏之意:“……”
咳咳,他不說她還不緊張,他一說,她心底也有點打鼓了是怎麽回事。
她鬱悶的撅起嘴巴:“你快走吧,嘮嘮叨叨的像個女人似的。”
成軍醫立刻皺起了好看的劍眉。
過了一會兒,他直直的往門外走去:“那我就不嘮嘮叨叨了,到時候自然有別人跟你嘮嘮叨叨。”
“你什麽意思啊你。”
成軍醫意味深長的回眸對著她擠了擠眼睛,看著女人那張陡然變了色的臉,心情極好的出了門,哼著歌就走了。
活該,讓她說他像女人。
在軍營裏一群土黃色的糙老爺們中間,他獨樹一幟的白皙皮膚早就被別人說像女人說夠了,沒想到好不容易回來去軍區醫院就職,成了醫院男神,醫院的代言人,回頭還得被個小丫頭說,他的心情才算是日了狗了。
他一邊走一邊左右環顧著,卻在看見一個包廂門口站著兩個熟悉的人時,不由自主的腳步頓住,眼底劃過一絲深思。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剛剛出夏之意剛剛說的話。
他還以為她在開玩笑,看來,也不一定是在開玩笑了。
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熟悉的號碼,那邊響了兩聲很快的就接通了,傳來了一個很有韻味的聲音:“老成,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
“玉娜,你在哪裏呢?”
“稍等,這裏有點吵,我出去和你說。”說著,就聽見周圍的起哄聲,很快,那包廂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了,走出一個高挑的帥氣女人,她一手舉著手機,臉上帶著淡淡的冷漠:“我已經出來了,我們現在在A市,出了個小任務,不方便和你說太多。”
“好的,我知道了,那我先掛了。”成軍醫沒有多太多,直接的將電話給掛了,臉上帶著深思。
他們天龍營特定的暗語,隻有高級任務才會被他們叫成小任務。
天龍營一直出的都是國際任務,這次卻這麽多人潛伏進了A市,到底A市出了什麽事呢?
難道,A市要變天了?
成軍醫垂著頭,一邊走一邊思考著,直到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也不曾理出個頭緒來。
而舉著手機的邱玉娜則是微微蹙起眉頭,心底隱隱的有些怪異的感覺,卻說不上來哪裏怪異,甩了甩頭,想不出幹脆不想了,今天晚上先把任務給完成了。
轉身,推門而入,裏麵煙霧繚繞,唯獨隻有一個男人,靜坐其中,遺世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