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的黑影輕輕一蕩,就躍出院子直奔著宅外的高塔而去。
此時宅外還是那番熱鬧的景象,隨著夜色漸深,來到這裏的妖怪也變得多了起來。
而妖怪們見到這一身黑衣的人翻出院牆卻都沒有阻攔,它們隻是帶著畏懼的目光看著那人進入了高塔。
這座高塔一直存在,但隻有在夜晚妖怪們才能瞧得見它。
因為隻有高塔現身,鄂陘的市集才算得上是真正開始。
黑衣人進入高塔後,便直衝著塔頂而去。
鄂陘的市集雖然奇妙,但他已是司空見慣。
在高塔中監視這群妖怪雖是他的職責,但今晚他卻還有更重要的任務。
而他想要完成這件任務,就必去到達塔頂。
因為鄂陘正等著他回去複命。
“怎麽樣?”
黑衣人還未到門口,就聽見鄂陘的聲音自殿內傳出。
他急忙快步走了進去,躬身道:“送去的奴隸無支祁已經享用了。”
鄂陘瞧著他道:“宗業,摘下麵罩說話。”
宗業摘下麵罩,他此時看起來已不是白日裏那個怕事的隨從,他更像一個冷酷的刺客。
宗業繼續道:“無支祁也喝了他那兩個奴兒的血。”
鄂陘道:“它怎麽喝的?”
宗業道:“由他那兩個奴兒割了手腕,將血放到碗中喝的。”
鄂陘大笑道:“它竟沒有直接上口?”
宗業道:“沒有。”
鄂陘轉過身,對著一片漆黑的內室道:“兄長,無支祁那兩個奴兒實在是難見的好貨色,它既然還未沾口……”
黑暗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你又要犯老毛病?”
鄂陘尷尬地笑道:“我這……是想奪來給兄長享用。”
那聲音道:“你難道忘記上次為了奪來宗業,我們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嗎?”
鄂陘走到宗業身邊,看著他笑道:“付出什麽代價都是值得的,宗業現在已經在我手裏了。”
鄂陘說著抓過宗業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吸食完宗業的血,鄂陘又道:“再添上無支祁那兩個奴兒,我們的修為一定能大增。”
宗業麵無表情地收回了手,他道:“他的兩個奴兒可能有問題。”
鄂陘道:“果然有道士混在其中嗎?”
宗業道:“我不知那人是否是個道士,但無支祁喝下他的血時,確實麵露痛苦之色。”
鄂陘激動道:“哪一個!”
宗業道:“無支祁更寵的那一個。”
鄂陘拍手道:“妖怪想喝道士的血當然不容易,那個殺了大國師的道士果然和無支祁混在了一起!”
黑暗中又傳來了那個人的聲音:“你確定隻有無支祁一行人的嫌疑最大?”
鄂陘點頭道:“兄長,我今日已派手下將陳國查了個遍,最可疑的就是無支祁!”
那人道:“如果真是無支祁,我們就該更加小心。”
鄂陘道:“兄長放心,無支祁雖然不好對付,但一個道士還是很容易得手的。眼下滿城妖族都在找這個道士,我們想除掉他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動手。”
那人道:“你錯了,最危險的恰恰是那個道士。”
鄂陘驚訝道:“兄長為何這樣說?”
那人道:“你記不記得無支祁是在何時消失的?”
鄂陘道:“我當然記得。無支祁大鬧了灤坊城後,就一直不見人影,銷聲匿跡了。”
那人道:“無支祁消失當時並未算一件大事,因為有另一件更大的事轟動了整個妖界。”
鄂陘沉吟著,道:“兄長說的是季烏之死?”
那人陰沉道:“不錯!”
鄂陘道:“可它們兩個之間……怎麽會有聯係?”
那人道:“齊禮殺死了季烏之後並沒有直接返回三祖山,能將無支祁打退並救下三祖山那幫道士的人,一定是齊禮!”
鄂陘道:“兄長是說那齊禮收了無支祁?而無支祁身邊的那個道士就是齊禮?”
那人道:“不,他不是齊禮。齊禮還在三祖山上,無支祁身邊的道士應該是齊禮的徒弟,紀庚辰。”
鄂陘道:“這樣說來……我們確實要小心一些,聽說這個紀庚辰盡得齊禮的真傳,如果他會齊禮的劍法……我們還是少招惹他為妙。”
宗業忽然道:“無支祁獨寵的那個奴兒手中還有一瓶奇怪的藥,他們割破手腕後塗上此藥居然立刻就止住了血。”
鄂陘點點頭道:“那一定是衍生堂的靈藥,手中既然有衍生堂的靈藥補給,那他就一定是個道士。”
它說著,看了看鄂陘仍在流血的手臂道:“等我將他抓了來,你就也可以享受到那止血的靈藥了。”
宗業垂首道:“謝主人。”
鄂陘對宗業道:“我們這次就先從無支祁那個不受寵的奴兒小安身上下手。”
宗業道:“主人想如何做?”
鄂陘道:“我看那奴兒未必是不受寵,而是無支祁惹不起那個道士所以才故意支開他。但那奴兒既然不知道這一點,就一定對無支祁更加痛恨。他不僅被無支祁剝奪了自由,而且還時常被它無視,所以我要你去籠絡他。”
宗業點頭道:“主人是想將他拉攏過來,然後用他去打探消息?”
鄂陘笑道:“不錯,這樣做我們也沒有什麽損失,就算是那奴兒不願意,我們也隻落得個貪嘴的罪名。無支祁是不會因為我貪嘴而動手的。”
宗業道:“主人要用什麽物件打動他?”
鄂陘道:“這就交給你去辦,隻要能讓他到我們這邊來,無論他要想什麽,你都滿足他!”
宗業躬身道:“是,我這就去辦。”
鄂陘揮手道:“去吧!”
宗業躬身後退,緩緩地退出了大殿。
大殿的門再一次緊閉,鄂陘看著黑暗的內室,忍不住笑出聲來。
黑暗之中的人道:“你還是改不了愛搶人奴隸的老毛病。”
鄂陘道:“如果我做得不對,那兄長早就會製止我了,不是嗎?”
那人道:“你的這些小聰明如果能用在正事上,那我們的勢力就可穩定了。”
鄂陘道:“兄長放心,正事我自然不會讓你失望。”
那人歎息道:“罷了,最近國師那邊可有什麽消息?”
鄂陘納悶道:“國師已經死……”
那人打斷道:“我是說妖怪的國師,妖王身邊的那位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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