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你口中所謂的‘劇情大神’,應當是‘命運’之流的存在。”同塵君以淺粉色的毛茸茸的線條,作為手中那顆圓滾滾金色腦袋的嘴唇。


  他是捏著針一邊紮紮紮,一邊向2020說明自己的見解的。不同於他手起針落,隻見殘影的速度,他說話一向緩慢又平靜,從不急切。


  2020:……大佬,我好著急啊,你到底發現了什麽啊,能不能快點說啊,哎喲你急死我了!


  同塵君以食指指腹相托,將那顆羊毛氈紮成的已經完工的金毛犼的放在燈光下,仔細觀摩,他一寸一寸看過所有的細節,繼而緩緩露出了會心一笑,還原度很高,有金毛犼那小家夥傲慢又嘚瑟的小模樣。


  “不必心急,且從容。”


  ……我他媽真的好難從容,麻蛋你們大佬都是0.5倍速度存活的嗎?怪不得各個都是年紀以萬計數的老妖怪!

  “按照你先前提供給我的信息,是先出現了《廢柴逆襲:第一天師你高攀不起》這一本書,那麽這本書的規則,就應該由它的創世主,也就是‘作者’來決定……”


  所以按照最初的既定規則,身為創世主的“作者”,擁有絕對的權威和力量,賦予了“男主”高文光絕對的氣運,而作者寫出來的劇情力量,可以算作是最初的“命運”的力量。這就形成了最初的規則——一切為男主高文光讓路。


  而這一本書,經過漫長的時間,慢慢進化成了一個獨立的位麵,誕生了位麵意識,也就是天道。相對於最初的創世主“作者”而言,此方位麵的天道反而是後期誕生的,因而它喪失了置頂最原始的規則的機會,甚至因為誕生不久,力量不強,對於它根本看不上眼的所謂男主,它甚至不得不在短時間內避其鋒芒,以至於求助神秘的“輪回司”。


  於是“輪回司”的晉江反派部門,就派出了同塵君他自己。
——

  同塵君最後為那個金色的萌物紮上了一根漂亮的尾巴,緩緩對2020說:“不論是任何世界,“命運”都是玄之又玄的存在,如果是因為命運的不可逆,而阻擋了我最初殺他,我大概能理解。”


  “所以,與其說我們的任務是要對付高文光,不如說我們是要對付已經喪失了“神格”的作者,遺留下來的規則,即劇情與命運。”


  如果要徹底地將高文光碾在腳下,不應該正麵相撞,反而應該從命運下手,攪亂那些本該死於高文光之手、或者本該因為高文光而一蹶不振的人的命運,便是影響到了高文光擁有的既定命運路線,也就是,所謂的……劇情。


  這就是同塵君為什麽毫不猶豫地要2020拿出營養液,去救助那些因與高文光的“一切為男主讓路”的命運碰撞而被碾壓得身死不如的人。同塵君或許難得動了一二分的惻隱之心,然而讓他當機立斷的,卻是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因那群本該就此一生被毀、一蹶不振的人的命運出現了重大轉機,高文光身上的氣運都在潰散。


  如果同塵君隻是救助了公司裏的那個經理,或許不會對高文光造成多麽大的影響,真正的影響是“千裏之堤,毀於蟻穴”。


  那群人本該匍匐於高文光的命運之下哀嚎,他們這些“炮灰”,包括同塵君這個“反派”,在這本書的世界裏,和高文光就是在天平兩端的存在,高文光強,他們則弱,然而他們成功熬過了“死劫”,那麽……高文光的難熬,可想而知了。


  臥/槽——大佬你太牛逼了啦!你才剛來,就比我還了解深刻,真的太棒了!

  2020佩服的五體投地。


  同塵君看著已經完工的羊毛氈紮成的成蹲坐狀的金毛犼,目光柔和,他於窗前攤開掌心,柔和的月光落於其上,掌心一片潔白光輝,如白羽,如白雲。


  他掌心收攏,便握住了那一道細膩柔和的白光,手指翻動,糅雜成了細微的白線,白線經過那靈活的手指牽引,緩緩注入已經定型的羊毛氈玩偶中去。


  其實,他還想知道的是,輪回司的存在,究竟是什麽。
——

  祁書意極為堅決地將自己的股份分別賣給了同塵君和祁嘉和,至此,祁書意手中再無任何股份,隻有巨額的基金,母親再如何糾纏她,那都是無用功了,她也不用時時刻刻擔心受怕母親要搶奪她的股份。


  祁嘉和便是祁家家族企業的最大股東,他要將現任董事長東方朱月拉下馬,簡直不要太容易,其實對於同塵君而言,祁書意手中的那點股份無足輕重,不過她堅持,他也就隨意了。


  祁嘉和的回國,讓祁家的家族企業很是震蕩了一下,東方朱月為此忙得團團轉,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不到半個月,東方朱月還是頂著巨大的壓力,為高文光斥巨資,買下了同塵君公司對麵的頂層,而她從始至終,都不知道真正的賣家,就是那個突然回國的,讓她焦頭爛額的祁嘉和。


  對此,同塵君不過彎了彎嘴角,什麽表示也沒有。


  他知道,這個世界既定的劇情與命運,不會允許他“光明正大”地主動和主角硬剛,但是,沒關係,他已經找到正確的辦法了。


  既然不能他光明正大的主動的動手,那就讓高文光先得意一陣也無妨,將他捧上天,再覆手摔下,再看他小人跳腳的模樣,顯然也別有一番趣味。


  此時的同塵君並不知道,他這種行為,可以算作心狠手辣冷酷無情。


  而他這種愛好,便是傳說中的——惡趣味。
——

  在祁書意生日的那天,同塵君將那個貓貓蹲坐狀的金色羊毛氈玩偶送給了她。


  祁書意非常高興:“哥你自己紮的?你也太棒了,這狗真的栩栩如生!”


  同塵君:“……”不,這是金毛犼。


  他最終,還是沒有按頭解釋,隻是說:“它會是你的保命符,要時時刻刻帶著。”


  祁書意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湊了過來,一臉的小心翼翼:“哥啊,你是不是瞞著我,已經偷偷摸摸地請過大師來家裏作法了?然後還給我這個開過光的羊毛氈小狗狗?”


  不,那不是狗。


  同塵君無奈的閉了閉眼,道:“你的猜測很合理,也符合邏輯,所以記得時時刻刻帶著它。”


  與其花大量時間和精力去掰扯清楚,那個金色的羊毛氈玩偶到底是什麽品種,以及家裏沒鬼了到底是不是他“偷偷摸摸”請了大師,這顯然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讓祁書意認識到這隻玩偶的重要性,讓她記得將它帶在身上。


  “OK!我掛手機上,洗澡也把手機擱在架子上!”祁書意愛不釋手地摸了摸那個可愛的玩偶,又忍不住誇他,“哥你真的太厲害了,這小狗狗超級有個性的,瞧瞧這歪頭邪魅一笑的小模樣,簡直不要太霸總範了,一般演員演霸總都沒它這種霸王之氣,我真是愛死它了!”


  簡單地慶祝過後,同塵君忽然想起一事,於是便問祁書意:“那個借你錢的小姑娘,最近還有提玉簪子的事情嗎?”


  祁書意顯然也是有些疑惑:“沒,說到這個,那小姑娘本來還偶爾找我聊聊天呢,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這一個星期都沒怎麽聯係我,眼看著又到了月底她要還錢的日子了,她是不是有什麽困難不好意思說出口啊?”


  她剛說完,就見自家哥哥那修長的手指動了起來,行雲流水一般地掐了幾個訣……


  祁書意眼睛越瞪越大:“……”等等,哥,你在幹嘛!?掐指一算嗎!?

  同塵君眉心聚攏,他歎了一聲:“你嚐試聯係她一下,若是到了月底還聯係不上,再告訴我。”


  有些奇怪,掐指算到那姑娘沒什麽危險,可是卻無從得知其方位,仿佛是被什麽屏蔽了一樣。
——

  東方朱月並不知道自己的心肝小寶貝,非要哭著鬧著買下同塵君對麵那棟樓的頂樓做什麽,但是最終還是給他買了。


  高文光要做什麽,同塵君簡直不要太清楚了。


  原身的公司,本來雖然算不上什麽風水寶地,但也算是個聚財的好地形。


  不過前兩年,國家又重新規劃開發了公司附近的地皮,然後設計了一條環城道路,所謂環城道路,就是成向外突出的弧狀,而這種向外突出的弧狀,在風水學上講,就是——反弓煞。


  反弓煞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弓”即是弓箭,好巧不巧,原身的公司就是環城路形成的“弓”的“箭矢”所向,也就是風水學上說的——四正方。


  四正方是“反弓煞”這種形煞中,受害最嚴重的方位,原因是子午相衝。


  當年環城路剛修好之時,東方家的企業也確實遭受了一些影響,不過那時東方老頭子當權,他速度極快地請了有些道行的風水先生,挑了合適的日子,在公司門口擺放了兩隻石獅子,並將五帝錢隱秘掛在公司大門方向,這才抵擋了反弓煞的煞氣。


  而如今,祁嘉和的公司與同塵君的公司相隔一條弧形道路,如果這個弧形是弓,那麽祁嘉和的公司的公司就在弓的“箭矢”所在的中間線上,正對同塵君的公司。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祁嘉和的公司還是現代化造型,隻講建築美學,不講風水,公司的六十六樓,還是個向外突的三角形。


  三角形的頂角,正對東方家的公司。


  一個完美的弓,一個完美的箭,便由此成形了。


  同塵君:所以,這不就巧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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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我們家大佬好怕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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