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抉擇
許是看出了伍雲召的擔憂,就在李楓想要出手解決掉這些刺客之時,又是一隊人出現在了這裏。
隻見來者大多身披盔甲,渾身更是散發出強大的殺伐之氣,與第一次李楓見到伍雲召之時的氣質很是相似。
“殺,一個不留…………”
隨著領頭男子的一聲令下,下一秒雙方便戰在了一起。
刀光劍影裏,伍淩遠也趁著這個空隙來到了李楓的旁邊,以防止這些人狗急跳牆對李楓出手。
“乒………………”
“乓………………”
冷兵器撞擊的聲音不絕入耳,不一會,整個小院之中便躺滿了屍體,不過絕大多數卻是那些刺客的屍體。
因為黑衣人雖然厲害,但他們又哪裏比得上這些身經百戰的士兵,差距在雙方交手之時自然就高低立現了。
“將軍,時隔多年,屬下終於尋到您和公子了,邊關被犯,這次還清您放下個人恩怨,回去主持大局。”
看著跪地行禮的兵士,伍雲召並沒有太多的表情,不是他心狠,而是他永遠都忘不了那個人在做穩帝位後的一係列舉動。
在他坐穩皇位的第一天便派人抄了他府邸,親族更是在一天之內被屠戮一空。
當時的伍淩遠隻有三歲,也是全府下人拚著性命護送而出。
想到自己守衛邊關多年不容強敵來犯,得到的竟是這樣的結果,一切的一切怎麽不使他寒心。
甚至,在他逃出羅天之後那人還不打算放過他們父子兩人,陸陸續續間竟派人追殺了他整整十年。
如果不是因為邊境壓力愈來愈大,怕是墳頭的荒草都不止一丈了,現在讓他回去,憑什麽?
憤怒,仇恨,無力,迷茫,各種情緒如同潮水一般漸漸的湧向了他的心頭,可是現在他必須要在家仇和國恨之間做出選擇。
“帝國武將那麽多,你們還是去找其他人吧,我累了,也已經卸甲歸田了,現在隻是一個普通的獵戶,你們的大局我主持不了。”
“可是將軍邊關現在真的已經…………”
還未等領頭男子說完,伍雲召便打斷了他,接著大手一揮便將眾人趕出了這座小院。
“咕咕……………”
等到眾人離開後,伍雲召便直接的坐在了地上,順手拿過旁邊的酒壺後,便狠狠的悶了一口。
他雖不喜飲酒,但酒水入喉瞬間的火辣,才讓他感受到了一絲真實。
“李叔,我不是有意隱瞞我的身份,隻是我不想再將您也卷入這場無休止的爭鬥。
因為,這些年的相處,在我眼裏您已經是我半個父親了,如果連您也因為我而遭遇不測,那我這輩子也不會安心。”
“小遠,去幫你父親倒杯茶吧。”
見著伍雲召情緒起落如此之大,李楓隻好支開了伍淩遠,因為他知道這個男人不想將他脆弱的一麵暴露給自己的孩子。
因為在孩子眼中,他永遠都是那麽的頂天立地。
“現在不是已經卷進來了麽。”
李楓看著這個有些無助的中年漢子道,不過眼中卻沒有絲毫責怪之意。
“李叔,你是在怪我麽……………”
“沒有,我想說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李叔都會無條件支持你,是去是留還是得你自己去做決定。”
酒不醉人人自醉,或許是因為世間有著太多煩惱,所以人們才會喜歡烈酒入喉的那絲快感。
在李楓術法的影響下,那個漢子就那樣沉沉的睡了過去,或許當他再次醒來便就是做出抉擇的時刻了。
“小遠,將你爹扶回房間吧,累了這麽久,他也需要好好歇會了。”
深夜,月色如泉水一般傾瀉在這這片土地上,可就在這絕美的月光之下,卻藏下了太多的殺戮。
李楓雖是閉著雙眼,但神識卻隨著月光徑直的向周圍鋪了出去,早在這群人到來之時李楓便已經發現了他們。
隻見無數的黑衣人相繼而行,一個個身影移動的同時,仿佛與周圍環境融為了一體,而手中的兵器也在月光的傾瀉下泛出了凜冽的白光。
李楓動了,隻見他身體微晃便已經離開了房間,他雖不喜殺戮,但他也不願坐以待斃,尤其是有人想要對其親人下手的時候。
下一秒,微風拂過刀刃,發出泠泠的聲音。
緊接著,一顆圓滾滾的物體便與那人的脖子分離了,他們到死之時還睜大著雙眼,顯得是那麽的難以置信。
“唰…………”
僅用了不到三息時間李楓便已經將現場處理的幹幹淨淨,身形再次晃動之時整個人也已經回到了房間。
第二天還不等天明,李楓便發現一群人來到了小院,和昨晚的那些刺客不同,他們來了後就隻是靜靜地跪在那裏,並沒有其他的動作。
觀其服飾,來者似乎正是昨天想要請伍雲召回去的兵士。
“唉,真的是何必呢?”
李楓輕歎,之後便收起了神識不再關注,因為最終的抉擇還是得交給他自己。
“李叔,我想好了,我決定帶著小遠回去,不單單是為了邊關的百姓,同時也是回去替我枉死的親族討回公道。
逃了這麽多年我也想通了,隻有自己強大起來,才有能力保護自己所在意的人。”
而等到太陽徹底升起之時,伍雲召也已經做出了最終的選擇。
回去,正大光明的回去,並且還要借助這次機會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去吧。”
“可是李叔你的身體…………”
“男兒誌在四方,豈能一輩子待在這小小山村,就算不為你自己也要多為小遠考慮,要是哪一天累了,就回來吧,李叔一直會在這裏等你們。”
李楓擺了擺手,示意伍雲召不要再說下去。
已經是伍雲召父子離開後的第二場秋雨了,在他們兩人離開之後,李楓也搬到了城中。
一方麵,因為他的壽元已不足十載,這十年他必須要想辦法突破。
另一方麵,他便想好好的活一次,為自己而活。
此刻,城南坐堂之中,一位華發老者正在為一個青年施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