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他的世界,如何?
我每次見到商微他都戴著一副耳機
而他每次聽不見我說話都是在沒戴耳機的時候
我大膽的猜測其實他就是一個聾子
我竟然還兩次喊他聾子
我心中的愧疚感越發的沉重,商微追問什麽時候沒理我的事,我趕緊敷衍他說:“別鬧,待會你和荊曳去買年貨,我在別墅裏等你們。”
他驚喜問:“你願意讓我跟你回家了”
我白他一眼道:“你可以拒絕。”
我始終狠不下心推開他。
商微揚唇笑開,“還是笙兒待我溫柔。”
我:“”
我率先回了山頂別墅,而商微和荊曳去買年貨,我特意叮囑他再幫我買二十五個紅包。
回到山頂別墅快九點了,雪也漸小了,我與其他的幾個保鏢在廚房裏忙碌了半晌。
剛做好晚飯商微和荊曳就帶著大量的東西回家,他們貼的貼對聯,掛的掛燈籠,還將幾座煙花放在了草坪上,等淩晨一到就點燃。
因著無法歸家,所以我邀請了二十四位貼身保護我的人一起吃年夜飯。
望著他們陌生的麵孔,我開始懷念曾經的那二十三人。
他們都是有血有肉的人,為了生存而來到我的身邊,我卻無法帶給他們平安和穩定,一想到這心底的仇恨越發的深。
吃飯期間敬酒的時候,我端起酒杯感激的說道:“敬未來,更敬在座各位對我的付出。”
敬曳忙道:“家主,這是我們的職責。”
我勾唇說:“謝謝你們願意陪著我。”
他們的存在多多少少給了我一份溫暖。
我仰頭飲下這杯酒,喉嚨熱的發燙,腦袋暈沉沉的,在我身側的商微發現了不對勁,他伸手輕扶住我的腰肢問:“笙兒你沒事吧”
我搖搖腦袋放下酒杯道:“沒事。”
吃完飯都快十二點鍾了,我拿著荊曳給我的紅包進臥室,商微也跟著進來坐在了床邊。
我懶得搭理他,拿出保險櫃裏的現金開始裝紅包,每個紅包八千八,厚厚的一疊。
裝完又是二十分鍾過去,還有十分鍾就是新年了,我讓商微幫我把紅包發給荊曳他們。
商微聽話,拿著紅包就出門。
腦袋有點發痛,應該還是席湛踢的那該死的一腳吧,他力氣特大,那天他一腳踢上來後我的意識就開始模糊,後麵沒撐到多久就暈了
再次醒來時腹部上被捅了一個口子。
克裏斯說是席湛捅的。
我當時還抱著僥幸的心理不信
我閉上眼躺在床上,沒多久商微回了房間,他過來躺在我身邊輕聲問:“不舒服”
我沒睜眼,提醒道:“男女授受不親。”
商微語氣撒嬌道:“可我是你兄長。”
我:“”
他的確喊我母親為母親。
可我們終究不是親兄妹。
再說我可沒想過亂認親戚。
我偏過腦袋望著他這張精致的臉,又瞧見他的耳機,我想問他什麽但又怕傷到他。
索性我識趣閉嘴任由他。
商微躺在我身側沒再打擾我,沒兩分鍾窗外放起了煙花,在黑色天際綻放著刹那芳華。
美的令人驚豔。
美的令人孤獨。
此時我想起了席湛。
他是我此生看過的最盛大的一場煙花,亦是我看過的最刻苦銘心的一場寂寞,傾城月光抵不住煙花易冷。
我歎口氣,心裏的悲傷無法自拔。
一側的商微忽而興趣盎然的問我,“時笙小朋友,你知道煙花的別名是什麽嗎”
他又喚我時笙小朋友
我搭腔問:“別名是什麽”
“妓女啊古代不是稱妓女為煙花之類的嗎漂亮是漂亮,但終究是紅顏薄命,就像這煙花轉眼消散,煙花易冷指的就是這意思。”
商微畢竟是在法國長大的,對國內一些文化有所出入很正常,我解釋說:“妓女並不是煙花,而是她們所待的容身之處為煙花之地。”
商微回我,“不一樣麽”
“你住的地方叫法國,那你也叫法國”
我的比喻很直白,商微瞬間理解,他取下耳朵上的耳機閉上眼睛道:“我要睡覺了。”
我輕輕的喊了他一聲他沒反應。
我又喊了他一聲,他還是沒反應。
要是曾經我以為他不想搭理我。
可現在我斷定他耳聾。
我起身將剩下的那個紅包放在他的枕邊,輕輕地說了聲新年快樂就出了房間。
當時荊曳他們正在打牌。
看見我出來他們猛的起身。
我站在門口望著他們年輕的麵容心裏就一陣不忍,可有些事我必須要去親自了結。
我抿了抿唇開口說道:“明天給你們放一天假,你們回家和自己的父母過團年後天下午三點鍾在這兒集合我們出發去愛爾蘭,這是一場危險的任務,你們各自做好心理準備。”
談溫昨天利用全球定位係統就查到wt現在的大致位置,錯了,應該是克裏斯他們的位置,他們從進了愛爾蘭邊境就再也沒有消息
很顯然他們都藏在愛爾蘭的。
談溫現在還在查他們具體的位置。
即使談溫明天查不到他們的具體下落,等到了愛爾蘭應該容易找尋。
到時候聯合當地勢力很快就有消息。
隻是此去肯定有損傷。
我不敢保證在場的二十四位都能活著歸來,但我敢保證這次絕不會讓他們被動犧牲,絕不會再被敵人牽著鼻子走。
他們統一答我,“是,家主。”
荊曳放下牌來到了我身邊,我輕聲吩咐他道:“談溫那邊已經準備妥當,你聯係席家在海外的勢力,爭取做到萬無一失,盡量減少損傷還有,席湛曾經的生活就是這樣的嗎”
總是將自己陷入險地。
這個時候我還在心疼他嗎
我正想阻止荊曳不必再說,他卻快速回我道:“家主,這次挑選的保鏢都是曾經在席先生手底下直接做事的,你這次的行動不過是我們的家常便飯我們曾經常常隨席先生走南闖北,也深入歐洲腹地,受過的傷流過的血見過的死人數不勝數,我們早就清楚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所以你別感到有壓力,就當成一場尋常的外出,不過幾個小時就又能恢複寧靜。”
荊曳清楚我心底的恐懼。
我害怕我不能帶他們回家。
我咬唇默然,荊曳忽而大膽的問我,“家主,你知道席先生的世界是怎麽樣的嗎”
荊曳並不清楚席湛捅我一刀的事,所以他才敢在我麵前主動的提起席湛。
我輕問:“他的世界,如何”
“災難與榮耀並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