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魔雪 其之十五
朗月當空，魂淡子正在向葉珂涼展示她的新衣裳，他們決定明天天亮就離開伯力城。
“葉大官人，你看看我這條裙子漂亮嗎？”魂淡子原地三百六十度自轉，裙擺隨身而動。
“很好看，很適合你。”葉珂涼回答的時候頭都沒有抬起來。
“你再看看我這一身打扮有什麽特別？”好像女孩子都喜歡問這類問題。
“.……款式新.……飽含民族特色？.……到底有幾個意思啊？”葉珂涼含混躲閃，他真的發現不到。
“你再認真看看？”魂淡子眼皮一翻，嬌俏的說道。
“裙子的剪裁？結構？”葉珂涼費煞思量。
“不是！”魂淡子神態開始變得嚴厲。
“你告訴我還不行嗎？我真的不知道！”葉珂涼求饒，他不想再玩這個遊戲。
“是顏色！這種顏色你見過嗎？你不覺得這種顏色很特別的嗎？這是貝殼色！不是到處都有這種顏色的麵料的啊！”她的聲音聽上去有點激動。
“是的，是我的錯！這種麵料這麽特別，你在哪裏發現的啊？難怪呢，我就是說你這身衣服散發出一種別致的光澤，你今天格外漂亮。”葉珂涼奉承道。“既然這個顏色這麽特別，你就再買幾件回去穿吧！”
女人永遠都不會拒絕讚美自己美貌的言語。魂淡子笑了笑，說道：“我還配套買了貝殼色的包包和帽子呢！這種顏色服飾穿回去我一定是焦點。”，說著她轉身準備展示她的下一個戰利品。“今日的收獲還真是很豐富呢。”魂淡子發自心裏在微笑。
“嗯，是啊。我們此行的目的已經達成了。我們知道了知書子的秘密，你的新服飾就當做是慶功的禮物吧。”葉珂涼喝了一口水。
“是啊，但是還不知道到底他是被誰威脅做間諜的。”魂淡子在鏡子麵前又自轉了幾個圈，滿不在乎的回話。
“真相從來都不重要。”葉珂涼小聲沉吟。“啊？你說什麽？我聽不到啊！”魂淡子在把玩她今天在市集上買來的基輔羅斯式樣的小香囊。
“沒有什麽。”葉珂涼又喝了一口水。皎潔的月亮掛在空中，傍晚剛下過一場豪雨，地麵的低窪處還有許多積水，留下了月亮的無數個分身。
對知書子的調查應該可以到此結束了吧，雖然仍然不清楚他為何人辦事。
水窪裏的月影被疾馳而過的馬蹄踩碎，一夜北風緊。
“小心！”葉珂涼聽出了動靜，訓練有素的魂淡子一躍而起矯健的跳上橫梁；她身體微微地向前傾，保持住平衡。她拂好略微散亂的秀發然後接著向底下的葉珂涼打眼色示意。葉珂涼眼光一收，背對在窗戶坐了下來。
就這樣過了一刻鍾都沒有動靜。
“難道隻是派過來偷聽我們說話的細作？不過這個細作方才發出的聲音如魂淡子和我都有所警覺。難道說，這是個陷阱？他們準備後發製人？”葉珂涼將桌子上的酒杯輕輕的挪了一下，這是他跟魂淡子一早就說好的暗號。
“別跟老子玩‘敵不動我不動’這種爛招！”
說時遲那時快，葉督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運勁將酒杯往窗外甩過去，由銅製作的酒杯從他手中畫出了一條拋物線，“喲！”窗外的人應聲倒地；葉督軍一個箭步撲出窗外將那個細作揪住，用力往裏麵一拋，那個細作便來了一個狗吃屎，臉朝地摔倒在地上。
“說，你來這裏有什麽目的。”督軍說話的時候故意將尾音拖長。
“大俠誤會了，小人隻是住在你樓下的廂房，聽在有聲響伸出頭看個究竟，想不到就被你的酒杯打中，現在還被你捉住了。”那人是一個年約二十五歲的黝黑男子，說話條理分明，應該受到過一定程度的教育。他說的雖然是辯解的話，不過他說話的時候眼睛直勾勾的望著葉珂涼的瞳孔，絲毫感覺不到他有半分害怕。
一刹那，連葉珂涼這種老手都不能判斷這個人是真蠢還是假傻，是單兵作戰的情報收集員還是用於引他們墮入陷阱的誘餌。“我一定要是先手的那個！”葉珂涼腦裏馬上作出即時反應。
葉珂涼知道再問也不會問出些什麽，一把隨手拿抹布將他的嘴巴堵住，然後順勢用床單將他捆住；他不想再在此人身上浪費時間，一腳將他踢到牆角。“此地不宜久留，快!我們走！”他對仍然在橫梁上戒備的魂淡子說道。“不要有任何東西遺留。”督軍叮囑道。
“你放心，我辦事。”魂淡子將香囊收進腰帶裏。
兩人三步並作兩步衝向馬棚。馬還在！兩人什麽都沒有說立刻縱身而起，策馬奔騰。漆黑晚上的涼風習習也沒有，引領他們的道標隻有頭上的明月。宛如白蓮花瓣的月光一路撒在兩人身上，似是為逆風前進的他們披荊斬棘。葉珂涼與魂淡子一直快馬加鞭跑了好幾裏路，估計後麵就算有人也不會那麽容易追上來了。
魂淡子喘了口氣說道：“我們來到這裏應該沒有什麽事了吧？”她下意識地抿了一下褲腳上沾上的泥巴。
騎馬走在她前麵的葉督軍頭也不回地回答說道：“也許吧……也許前麵還有民居什麽的…”他一邊說話，目光一邊在四下裏遊走。
“且慢！”魂淡子低聲向前麵大概兩個馬位的葉珂涼告誡道，“我收回我剛才說的話。我估計今晚我們會有一個不眠之夜。”說著她從懷裏掏出了一遝符咒。
“總是給我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一招，他們到底煩不煩啊！”葉珂涼臉上露出了厭惡的神色。“他們就沒有別的花招了嗎？”
“念！”魂淡子將符咒呈扇形打開，丟到空中。空中的符咒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指引著呈波紋散開來。“來者何人？我岱山派不殺無名之人。”魂淡子撇著嘴喊道。
“哦？”一把陰陽怪氣的男聲應話。退到魂淡子身旁的葉珂涼當即聯想到之前抓住的那個男扮女裝娘炮。“難道他們還搞了一個聯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