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被老丈人告了(下)
“嶽父大人!”樂天笑著向秦員外躬身作揖。
“小賊休要胡亂喊叫,老夫何曾答應你與自家女兒的親事!”聽到樂天喚自己為嶽父,秦員外幾乎惱羞成怒厲聲開口喝斥道。
沒有理會秦員外的訓斥,樂天笑著開口說道:“小婿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嶽父老泰山,若是父母不在,兒女的婚事由誰來做主?”
無恥啊,某人居然無恥到了這個地步!很多人心中想道。
心中萬分厭惡心樂天,但在縣衙大堂,秦員外不好再度發做,隻好回答道:“若父母不在,兒女的婚事當由兄嫂做主!”
“若兄嫂不在呢?”樂天又問道。
“若兄嫂不在,則有親眷做主!”秦員外答道。
“多謝嶽父大人賜教!”樂天點頭笑道,對秦員外一笑,施禮說道:“昨日嶽父大人與舅兄因私釀酒水,被小婿拿入縣衙大牢,按嶽父大人方才對婿的說教,令嬡的婚事,則可由親眷做主!”
聽到樂天這般說話,秦員外才意識到自己被樂天繞了進去,開口罵道:“你這小賊休要在強詞奪理!”
“原告注意,不得咆哮公堂!”陳知縣喝道。
樂天心中暗道,這秦員外雖賺下些家業,可行事卻遠不始秦小娘子那般堅決果斷,引得樂天看自己這位嶽父的眼神都越發的鄙視起來。
不再理會這秦員外,樂天轉身向陳知縣施禮說道:“稟知縣大老爺,昨日那秦家小娘子與自家表叔,也便是秦員外的表弟賀員外尋到小人阿姊,那秦家小娘子與小人阿姊表示願意嫁與樂某,而賀員長則願做媒妁見證,小人家中阿姊也是萬分喜愛秦小娘子,阿姊便替小人應下了這門親事!”
將定親之事推到了自家阿姊的身上,不知是該誇獎樂天機智,還是該說樂天無恥,反正樂天是將自己推個幹幹淨淨,陳知縣也不好說些什麽。
將自己責任推個幹幹淨淨後,樂天直視著秦員外,厲聲說道:“你家女兒的心甘情願與我結親,又有堂堂正正的媒妁之言,如何到了你秦員外的口中中,便成了樂某欺男霸女、假公假私語與巧取豪奪?”
樂天,你還能無恥點麽?縣衙內不少明白人,不由的在心中發問。
麵對樂天如同連珠炮般的發問,還有自我圓場與辯駁,秦員外被辯駁的啞口無言。
說到這裏,樂天再向陳知縣躬身一禮,說道:“屬下自問查辦此案時雖心存偏袒秦家,卻不違我大宋律令,更無欺男霸女之實,然而秦員外卻恩將仇報,將屬下告到縣衙,當真是屬忘恩負義!”
樂天本還想罵的痛快一些,又想起了秦家小娘子,將奚落秦員外的話語收斂了許多。
沒理會樂天方才之言,陳知縣緩緩道:“依被告所言,八碩酒合成九百餘斤,十數人分擔其罪當判不得重刑,罰沒充公,再處以罰沒銀錢,這般處置也是按法度辦事!”
什麽叫偏袒,什麽叫得大老爺青眼,公堂上下看得清清楚楚。這八碩的私酒的執法尺度可大可小,但知縣大老爺並不想深追樂天的責任,也不想抓住私酒一事不放。
私釀酒水之罪在量刑上可輕可重,況且在此案上,陳知縣博取不到什麽清名,所以並不想多做糾纏。但就秦家私釀酒水一案上,陳知縣對樂天自做主張,心中也是憤怒非常,但樂天做為被自己一手提撥起來的心腹,又不得心存袒護,免的自己落了麵子。
壓下心中怒意,隨即陳知縣又問道:“本官且問被告,被告言稱秦家小娘子與你結下婚約,是有人做媒妁的,不知身為媒妁的那人可願出堂做證?”
樂天忙說道:“小人己經著人去請那賀員外來了!”
正在說話間,縣衙門外傳來一道聲音:“諸位鄉親且都讓讓,容賀某上堂做證!”
縣衙前圍觀的民眾聞言,立時讓開一條道路,隨即那賀員外走了進來。
見賀員外走來,秦員外麵上怒意更重,重重的冷哼一聲:“賀炎之,你做的好事,老夫還未尋你算賬,你卻還敢上堂做證?”
聞言,陳知縣一拍驚堂木,喝道:“原告公堂之上不得喧嘩,倘若再犯,小心本官治你個咆哮公堂之罪!”隨即又開口問道:“堂下所來何人?”
“見過父母大老爺!”賀員外拱手做禮,接著說道:“草民姓賀名炎之,本縣賀莊人氏,與堂上原告秦老萬是姑表兄弟,昨日我那秦家侄女與樂先生定下婚約時,草民便在近前做媒為證!”
“這麽說,被告所言並無半點不實?”陳知縣問道。
賀員外回道:“回父母大老爺的話,樂先生所言句句屬實!”
“賀炎之,你個吃裏扒外……”聽到賀員外如此說,秦員外大怒。
“原告屢次咆哮公堂,當真以為本官念你年邁,便不敢動刑懲罰不成?”陳知縣怒聲道。
“大老爺,我父老邁體弱昏聵,望大老爺開恩莫要動手懲戒!”就在陳知縣話音落下,縣衙大堂外有人開口呼道,隨即一人奔至縣衙大堂。
見到來人,樂天心下微驚之際,麵色也凝重了幾分。
未待陳知縣開口詢問,那人向端坐在堂上的陳知縣施禮作楫道:“小民秦放,見過父母大老爺!”
“你是何人?”陳知縣問道。
“小民是原告之子!”秦放說道。
見到兒子來到,秦員外說道:“大郎你來的正好,你且與大老爺說說,這姓樂的賊子是如何公報私仇,欺男霸女的!”
那秦放對陳知縣施禮說道:“大老爺,小民一時糊塗貪圖蠅頭小利私釀了些酒水,被樂貼司拿住,如今痛心改過,對於官府的處置也是心服口服!”隨即話音一轉,又說道:“舍妹與樂貼司的姻緣,也是二人情投意合,且有我家表叔為媒證妁,自然也是做得了數的!”
嘩……
大堂外看熱鬧的人群又是一陣嘩然,對待樂天的態度,這秦家父子二人的態度竟然迵異不同。
“畜生,逆子!”秦員外被兒子話語氣的險些沒有背過氣去。
沒有理會父親的謾罵,秦放又對陳知縣做禮道:“我家父親年老體邁,行事己然有些糊塗,今日上堂告官也是昏聵之舉,還請大老爺不要計較!”
“你這逆子……”聽得秦放言,秦員外雙目圓睜,上前便要揪打兒子。
“公堂之上,原告竟三番兩次無視本官告誡藐視公堂,若不是看在原告年老體弱,定然大刑伺候!”到了這個時候,陳知縣也知道此案己然成了糊塗案,沒有審下去的必要,喝道:“左右來人,將這秦老兒叉將出去。
見兩邊差伇上前,秦放拜求道:“大老爺,我家父親年老昏聵,除了記憶不好外,還會時常無端發怒動軏打罵我等子孫,還望大老爺不要怪罪!”
陳知縣點了點頭,又道:“且將你家父親帶回去醫治,免的再攪鬧公堂,浪費公帑!”
說完,陳知縣道了聲退堂,頭也不回的向後堂走去。
那秦放急聲應著,與賀員外對視了一眼,二人齊齊上前將秦員拉住,向外走去。
此時的秦老員外幾乎憋屈出了內傷,自己與兒子被樂天算計,險些遭了殺頭的禍事;自家的女兒,竟然未經自己允許,成了仇人的未婚妻子;更可氣的是自家兒子與表弟,竟然合起夥來偏向自己的這個仇人,現又被二人死死的架住,又有火無處發不能奈何。
看著秦員外被架了出去,樂天心底也是不大明白,這賀官人偏向自己說話理所當然,為何這本應看自己不順眼的大舅子秦放,也突然改了口風,偏向了自己。
見衙門裏退堂,那圍在縣衙外看熱鬧的百姓也是各自散去。
“樂先生,大老爺在後堂傳喚!”
就在樂天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後衙門子來到大堂,對樂天說道。
聞言,樂天心中無奈,也知道自己在秦員外一案上做的有些過了,本想以為可以瞞將過去,卻沒想到這秦老萬如同不怕死般的鬧到了公堂,眼下去了後堂怕是少不了一番訓斥。
“你倒是越發的長本事了,本官不在縣衙,居然能幹涉到刑房、事務,還險些弄出笑話出來!”剛剛走進簽押房,樂天便看到坐在書案前的陳知縣一張臉陰沉無比,頓時感到氣氛如烏雲壓頂一般。
聽到陳知縣訓斥,樂天忙撲嗵硊地道:“屬下也不想管此事,隻是三位老爺都赴蔡州公幹,小人才僭越了職責!”
“你這殺才昨日之為,與小人得勢有何二致?”陳知縣恨然道:“若你再這般無賴,便不要怪本官將你逐出這縣衙!”
“屬下定不敢再犯了!”樂天忙道。
“起來罷!”陳知縣冷哼道,敲打完樂天,將話音步入正題:“開元寺的事情做的怎麽樣了?”
聽到陳知縣發問,樂天起身大倒苦水,極委屈的說道:“那開元寺中賊禿好生猖狂霸道,小人去說明來意,將大老爺抬將出來,那住持老和尚如鐵公雞般一筆不撥,還絲毫不給麵子,手下的知客僧更是凶狠,嘲諷戲弄屬下,糾集僧眾追打小人,若非小人跑的快,免不得斯文掃地!”
“出家人如何這般強橫?”陳知縣聞言也是一驚,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前朝開國時,曾有十八武僧救唐王之事,現在那少室山上還有太宗皇帝的手書石刻,寺僧的凶猛可見一斑,小人又如何敢欺騙大老爺!”樂天忙道。
為了給自己添加悲情戲碼,樂天連唐朝開國時少林寺武僧的舊事都搬了出來。
想樂天不至於因此事欺騙自己,陳知縣開口道:“難為你了!”隨即眯起了眼睛,麵上泛出幾分愁容:“如此說此事極難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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