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迎太上皇回汴都（上）
早上更新後，不知怎麽成了重複章節，登錄後台糾正之後依舊是重複的，如果這次糾正不了隻能求助編輯了。
就這樣，烏倫珠日格還有陪嫁的嫁妝隨著樂天上路了。
當然一路之上一直到剛才，二人也鬧了不少的別扭，兩個人都十分的不愉快。樂天相信這種不愉快還要維持下去，直到烏倫珠日格回到草原的圖兀部。
雖說草原上的部族不似中原漢人那般，對女人是否嫁過太放在心上，但依帖博兀的性子，他能讓烏倫珠日格回去麽？
然而這隻是令樂天煩心的，真正令樂天擔心的是，如果日後有部族有樣學樣，自己這裏豈不成了草原女人收容所，要知道在靈夏的草原上，可有大大小小百多個部族。
……
既然誰見到誰都煩，樂天與烏倫珠日格心有靈犀一般的默契，樂天處理完公事出來散心的時候，烏倫珠日格絕不在府中出現，當烏倫珠日格在府中玩耍的時候，樂天便是無事也不出去透氣。
不知不覺過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處理完手中的公事，樂天將屠四招喚過來，問道：“靈夏路各州的治安情況怎麽樣了？”
屠四回道：“回公官的話，因為公爺使出的計謀，令靈夏百姓對女真人深惡痛絕，對黨項餘孽與女真人的聯係也起到了阻隔的作用，近來公爺要求嚴重厲查打，黨項餘孽在打擊下己經元氣大傷，一時之間翻不起什麽風浪來。”
樂天接著問道：“呂師囊、陳箍桶二人在神佑軍司與左廂神勇軍司那邊練兵，現下練的如何了？”
屠四繼續回道：“呂將軍與陳將軍來信說，雖然言語不通，但一直在盡力克服之中，閑暇時二位將軍教這些草原上的蕃兵學習漢話，而且這些蕃兵吃苦耐勞底子又好，二位將軍相信，隻需給二位將軍三月的時間，三萬訓練有素的精銳鐵騎定可成軍。”
“有這三萬精銳鐵騎，再加上靈夏路原有的三萬宋軍，樂某倒不用太過憂慮了！”樂天鬆了口氣，又問道：“兵馬都監孫池那邊兵練的如何了？”
屠四回道：“公爺，那孫池本就有意巴結公爺，得了公爺的吩咐，不敢有絲毫懈怠，況且駐紮在靈夏的都是西北禁軍的精銳……”
不等屠四說完，樂天便嗤笑了一聲，麵色無比凝重：“正因為是西軍精銳，樂某更要有些擔心了，這幾年西軍軍風漸靡，打仗之前要先拋灑賞錢，若見不到錢的話，這些西軍上了戰場是不會拚命的。”
對此屠四亦是無奈，隻好又稟道：“公爺，汴都那邊官家又有舉動了，本月初，太上皇己還歸汴都！”
“太上皇還汴都了？”樂天微驚，又聽到汴都那邊有動靜，又忙問：”除此外，汴都那邊還有什麽舉動？“
屠四回道：“傳來的消息說，太上皇還歸汴都後，官家便開始對童貫、蔡京、王黼、梁師成、朱勔等人動手，以圖切掉太上皇以前身邊的親信。
官家貶童貫為左衛上將軍，童貫被押解未出汴都 ，又被官家連續降官，謫為昭化軍節度副使，發配到英州、吉陽軍。
侍禦史孫覿等人上書極力陳述蔡京奸惡，天子命蔡京以秘書監的身份管南京，方出汴都，官家又連貶其崇信、慶遠軍節度副使，於衡州居住。
到於朱勔，在天子登基之初，天子便依禦史言將放歸田裏，凡由勔得官者皆罷。新來天子又命籍其貲財，將其貶謫至衡州，徙韶州、循州……”
“大宋淪落到這般田地，這些人都是百死難贖其罪，處置的倒是有些輕了。”樂天哼道，又歎了口氣：”當年前唐肅宗皇帝迎太上皇唐明皇歸長安時，與大宋今時何其相似。“
“是啊，官家處置未免有些太輕了！”屠四也附和道。
“放心，這些人活不過今歲。”樂天嗤笑一聲，挑了挑眉頭：“怎麽沒聽到有關於梁師成的消息， 這梁師成做的惡，絲毫不比 這些人少上半分。”
“回公爺的話，梁師成己經死了！”屠四忙道。
“怎麽死的？”樂天繼續發問。
屠四壓低了聲音，說道：“宗望退兵後，西路宗翰軍再次近逼汴都，天子假意命鄭望之與梁師成去金營犒軍，待梁師成到了中書省，鄭望之將其扣留，天子下詔曆數其的罪狀，貶他為彰化軍節度副使。
待金人退兵，汴都安定下來後，由開封府差吏押送他去貶所，走到汴都城外的八角鎮暴死。但據下麵兄弟們的打探，梁師成並不是暴死，而是那押送梁師成的差吏按朝廷的意思將其縊殺，然後回到汴都與朝廷說梁師成是暴死的，朝廷也借此抄了梁師成的家。”
“雖說梁師成死不足惜，但當今天子這手段，卻是有些不正大光明！”樂天眯起了眼睛。
“公爺說的是，我朝曆代天子均未如當今天子這般狠辣。”屠四也是說道。
“童貫、蔡京、王黼、朱勔之流看似留有活路，怕將來也是難逃這般厄運。”搖了搖頭，樂天輕笑了一聲，又追問道：“你之前便說太上皇要回汴都了，我隻是奇怪太上皇會如何肯聽天子的話加汴都？”
屠四言道：“回公爺的話，從南邊傳來的消息上看，太上皇當然不大情願，但擋不住當今天子的謀劃，再加上蔡京、童貫、王黼皆被沒了官職沒有實權，實阻止不了天子的謀劃。”
“將整個過程，完完全全的說與我知曉！”樂天好奇。
屠四回道：“公爺，咱家夫人帝姬殿下在揚州遇到太上皇與太上皇後，太上皇乘輪船返至南京商丘的路途之中，太上皇突然徘徊不前，與宋喚言然望前往毫州上清宮燒香，然後取便道入西都洛陽……”
“聽們這位太上皇啊還真是不甘寂寞，到了這個時候還在貪戀權勢。”樂天嗤笑道，但很又眯起眼來。
屠四立在一旁不能接話，畢竟這些都是大不敬的話。
思慮了片刻，樂天自言自語道：“太上皇這樣絕對是故意的，太上皇知道必變不了自己回汴都的現實，這是在向當今天子施加壓力，以便於討價還價。更讓當今天子明白，太上皇並不是一個擺設，也便攫取更多的有利條件。”
說到這裏，樂天又沉默了一會，才說道：“若我沒記錯的話，在此之前，太上皇每次給朝廷的書信中，必會言及朝廷改革政事，並於書信中批示，道君太上皇與太後當居禁中，出入天子應出入的正陽門？”
“公爺好記性！”為樂天整理情報的屠四自然記得這些事，跟著說道：“汴都的兄弟們傳來的消息說，太上皇有此言，命名太上皇還都後要垂簾聽政的流言遍布朝野 ，甚至太上皇在與天子的書信中還言‘吳敏、李綱令一人來’，麵見太上皇，以至於朝野 ‘莫曉聖意，皆言事且不測。’這使的當今天子更是疑心重重，擔驚受怕，唯恐太上皇要垂簾聽政，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來。”
“金人隨時有可能南侵 ，太上皇與天子這位父子卻在內訌爭權奪利！”樂天冷笑，繼續問道：“對於太上皇的要求，天子那邊是如何應對的？”
“對於太上皇所提之議，天子與朝中諸位大臣無有對策，最後是李綱李相公挺身而出。”屠四回道。
“李相公實為國之棟梁之臣，也不負當初太上皇內禪之前，李相公刺臂血上疏，至今樂某還能記得李大人在疏中言：‘皇太子監，典劄之常也，壓大敵人攻，安危存亡在乎呼吸間，猶守常禮可乎，名份 不正麵當大權，何號召天下，期其成功於萬一哉？’”樂天回想著說道。
深知個中內情的屠四也是點頭道：“若不是李相公之言，太上皇斷無內禪之決心。”
“太上皇於南京止步不前，李相公說了什麽？”樂天接著問道。
屠四一邊看著飛鴿傳書的小紙條，一邊稟道：“李相公上奏，吳敏吳大人居於天子左右不可去，有自己請去見太上皇，如天太上皇賜以奏對，李相公當陳自汴都圍城以來事宜，以解兩宮之疑，決無他慮。但天子心有遲疑，經過李相公不斷請求，天子才準並令李相為太上皇行宮迎奉使，且賜行宮官屬茶、藥銀合等物。”
“天子賜下的這些財物，是來收買人心的？”樂天問道。
屠四應道：“公爺英明，天子讓李相公帶上這些財物來賞賜太上皇行宮身邊之人。”
“咱們這位官家絕不是毫無主意之人，這些錢物既能收買人心，又能無形中給太上皇製造壓力，可使迎奉太上皇入京的成功率大為增加。”樂天笑道，又問道：“李相公於幾時動的身，又幾時到的南京商丘行宮？茂德與家中如夫人還有孩子們的情況現下如何？”
屠四忙回道：“回公爺的話，主母殿下與一眾如夫人皆好的很，太上皇後與主母殿下皆知太上皇與天子之爭，太上皇後與主母殿下先太上皇一步啟程北還汴都，想來用不了多久不會回到汴都。
李綱李相公奉天子之命，於十七日動身，在十八日南下到陳留縣，遇太上皇後船，李相公登船拜見太上皇後，太上皇後親加獎諭之後，問李相公朝廷欲 讓太上皇與太上皇後於何處居住，李相按之前與天子商量好的對策言時朝廷以擷景園為寧德宮，奉 道君太上皇後，亦是尊太上皇於宣和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舊旨指揮。
然太上皇後卻說在回汴都前得太上皇旨意，令居禁中。”
聽太上皇後也想居於禁中，樂天不禁搖頭：“天子非太上皇後所出，太上皇又與天子心存芥蒂，看來太上皇後心中亦對天子有所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