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三章 解約
肖陽睡眼朦朧,按下了接聽鍵後,把手機放在耳邊,合著雙目,話音中盡顯疲乏,“有什麽事?”
蕭一冷焦急的說:“方家有動作了!”
昨個兒,蕭一冷接到了肖陽的命令後,便一直在暗中保護葉初然,可天還沒亮,葉初然接了一個電話就匆忙的趕去了公司,這讓蕭一冷覺察到異樣,調查一番後才知是方家方麵的關係。
方家作為錦凰市的名門望族之一,其家族名下的娛樂集團掌控著錦凰市絕對的資源,初雲公司包裝白沙沙這樣的新人明星就要通過大量的曝光度來提升知名度,這樣的方式必定要與方家方麵有交集。
葉初然也沒有想到事發如此突然,在前些天才談好的娛樂節目導演,早早就和初雲公司簽訂下了合同,力捧白沙沙。
但事態莫測可是比天氣變換還要更讓人難以把控。
淩晨時分,葉初然接到秘書的電話,得知節目導演寧可賠償大筆的違約金,也堅決不願啟用白沙沙這樣的新人,至於其中具體的原因,節目導演沒有透露太多。
這檔節目現如今不單在電視收視率首屈一指,在網絡上更是名聲大噪,葉初然胸有成竹,隻要白沙沙能夠在這節目上亮相,就會打造成炙手可熱的明星。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她猝不及防,顧不得再過多的留戀溫暖的床,換上衣服就驅車前往公司,在路上的同時,她召集了初雲公司的高管緊急開會,商討應對措施。
蕭一冷覺得事態超出了他所能處理的能力之外,這才天蒙蒙亮就撥通了肖陽的電話。
肖陽在聽得了這個消息後,頃刻之間,睡意全無。
隻是他的神色並未有過多的變化,沉穩的應了一聲,“這件事情不用你管了!”
說過話後,他便掛斷了電話。
真是想不到最先對葉初然動手的竟然是方烈這個老家夥!
肖陽坐起身來,洗漱了番後,擦幹了臉上的水珠,拿起手機撥通了李俊鬆的號碼。
李俊鬆仍在酣眠之中,迷迷糊糊之間聽到了吵鬧的手機鈴聲,心裏萬千草泥馬奔騰而過,直罵娘。
可他看到來電顯示是肖陽時,驚坐起身來,接起了電話。
“陽哥,有什麽吩咐?”
朝陽初升,明紅的朝霞還未散盡,初雲公司的會議室中,各部門的主管以上級別的高層人員全部到齊,臉上滿是困倦,不住的打著哈欠。
葉初然一臉嚴肅,輕咳了兩聲,做了個開場。
“咳咳……這一大早把大家都召到這裏來是為了緊急應對白沙沙包裝方案的事情!”
“這件事不是早就商量過了嘛?怎麽還開會?”
“不清楚啊!保不齊是又有什麽新的方案了吧!”
……
各個部門的高管就近同身邊的人竊竊私語的議論著,眼神都在觀察著葉初然的臉色。
“《大娛樂》的導演打來電話說取消和我們公司的合作,各位有沒有什麽其它的建議?”
葉初然把這個消息一說出口,頓時引得在場一片嘩然,錦凰市無人不知《大娛樂》這檔節目的火爆程度,更何況是這些身處在初雲公司中的人。
葉初然的話像是小石子落入到大海中,沒有等到一點回應,圍坐在會議桌前的高管們的腦袋像是冰霜打過的茄子一樣,無力的向下耷拉著,沉默不語。
“唉!”葉初然自憐自艾的歎息了聲,她一早就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場麵。
無論是對於白沙沙,還是初雲公司,《大娛樂》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絕不能錯失掉。
葉初然側過頭去,看向左手邊的秘書。
“小陳,幫我約一下《大娛樂》的張導,我要和他當麵談談!”
小陳的小臉兒上頓時泛起了為難,吞吞吐吐的說:“葉總,張導在電話裏說了,他絕不會見你!”
“什麽?”
葉初然的俏臉兒上盡是驚詫,前兩天還交談甚歡,怎麽一眨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方家的宅子此時已被寧謙征用為了臨時的住所,方烈心裏又怒又氣。
區區一個錦凰市的名門大族在帝都的寧家眼裏,連一隻螻蟻都不如,他隻得忍氣吞聲,好吃好喝的供著。
大廳中,寧謙翹著腿,悠閑愜意的坐在正座的太師椅上,把玩著手中的精鋼扇骨的扇子。
喇嘛頭和憨瓜兩大漢分站在兩旁。
右手的次座上,一個胡子拉碴,身形如球樣的臃腫男子抖如篩糠一般坐著,背脊筆挺,十指肉窩的手捧著茶盞,抑不住的顫動著。
他茶盞中的茶水晃落出來,灑在褲襠上,像是一攤尿漬。
他卻渾然不覺,黃豆般大小的眼睛的注意力都在寧謙的身上,一動不動,像是定在了某個點。
這肥胖圓潤的男人正是《大娛樂》的導演張洪峰。
他心知肚明自身所在的地方正是方家的宅子。
盡管不清楚正座上的丹鳳眼青年男人的身份,可看方烈對其畢恭畢敬的態度,心下清楚這人的地位遠要在方烈之上,斷然不是他能夠招惹得起的人物。
昨夜,他忙完了節目新一期的台本,才要和新送上門來的素人巫山雲雨一番,就接到了方家的電話,讓他取消與初雲公司的合同。
他像是被一團濃霧困住,滿頭的霧水,摸不著頭腦,但終歸招架不住方家的威脅,一旦方家發話,他就甭想再在這個圈子裏混下去,不得不就範。
當即一時沒了興致,躺在床上徹夜未眠。
接著天才亮,張洪峰一出門就被喇嘛頭和憨瓜兩人帶到了這裏來。
張洪峰小心翼翼的端詳著寧謙。
寧謙不發話,他也不敢冒冒然開口,隻得如坐針氈。
寧謙忽的展開了手中的扇子,搖動起陣陣的微風。
他那一對兒足矣令女子羞怯的眸子看向院裏的光線,開口道:“看來時候差不多了,張導!”
張洪峰聞得此話,刹那間猶如墜身入萬丈寒冰中。
惶恐之中,茶盞掉落在石磚鋪砌的地麵上,一聲脆響,摔得細碎,圓潤的臉比哭還要難看。
“大哥,我……我什麽都沒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