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章 陳家之行
蘭赫完全沒有看出來自己掉進了肖陽給他挖好的陷阱裏,還是滿眼感激的看著肖陽,熱淚盈眶。
肖陽實在是憋不住笑,隻得趕緊離開了蘭家,一個人躲在車裏捧著肚子笑了許久才緩和過來。
眼下,魏家和蘭家的問題已經徹底的解決,魏從生和蘭赫兩人都以為對方先背叛,心中一定有所芥蒂,絕不會互通口風,至於李家……就要等張素素找來的人到位即可,而肖陽也早就告訴張素素讓那些人直接去和李若雪聯係,他相信以李若雪那個小丫頭的聰明才智可以從容的應對。
擺在麵前的最後一道難關就是紅家名下的四方勢力之中的陳家!
這陳家的勢力是這四方勢力之中最弱的一方,而也因此和李家,魏家以及蘭家這三方勢力之間沒有過多的聯係,說是這三方不帶陳家玩更為準確。
而在紅家這些日子裏來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之後,這陳家也沒有一點動靜,像是與世隔絕一樣。
肖陽暗暗的思忖了一番之後,便驅車趕去了陳家。
陳家所居住的地方離市區可著實不近,位於深山老林之中,隻有一條年久失修的土路勉強容一車通過。
肖陽趕到了陳家時,夕陽已然西斜,天邊上泛起了橙紅色的晚霞,暖紅色的光澤灑落在山坳之間,倒是別有一番雅致。
肖陽將車停好,走下車去,朝著陳家的宅子看去。
這一處宅子靠山而建,縱向極狹長,直到半山腰處,院牆斑駁,兩扇大門上的朱紅色的油漆都已剝落,看樣子已有多年沒有重新粉刷,而門梁之上的陳家的牌匾七扭八歪的,也沒有人去扶正。
倘若不是肖陽一早就問清了紅宇陳家的住址,隻怕還以為到了一處荒宅。
肖陽向裏走進,門口甚至連一個護衛的影子都看不到,他徑直走進了庭院之中,遠遠便看見一個白發老頭佝僂著腰掃著地上的灰塵,他緩緩的走上前去,開口問道:“請問陳家家主陳鶴立在嘛?”
老頭上了年紀,聽力有些不靈,一臉茫然的扭過頭去,看著肖陽,提高了嗓門,“你說啥?”
這聲音振得肖陽的耳朵一陣耳鳴。
我擦嘞!這老頭不止是耳朵不好使,腦子也不好使,他聽不到又不是老子聽不到,用得著這麽大聲嘛?
肖陽摳了摳自己的耳朵,又大聲的問了一遍。
老頭抬手指了指位於山腰上的房子,努了努嘴,說道:“家主在上麵!”
肖陽點了點頭,道了一聲謝後,便朝著山腰處走去,而他在這一路之上除了見到那清掃地麵的老頭之外,再沒有見到其他人的影子,心中不免犯起了嘀咕,這陳家該不會已經落魄成這副田地了吧?這麽大的宅子裏居然連幾個下人都雇不起?
他一邊想著,一邊向上繼續走著,轉眼之間便到了山腰處的房間前,他站在門口處便聽到房內傳出一男子的讀詩聲,而所吟誦的詩表達的無非就是鬱鬱不得誌一類的情感。
肖陽推門而入。
房間內的陳鶴立聽聞到了聲響,放下了手中的書,應聲看去,目光上下的打量了一眼肖陽,說道:“也是周邊兒村裏來討債的吧?”
村裏的?
肖陽聽聞得此話之後,雙眼頓時睜大,忙不迭的低下頭去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著。
臥槽!老子打扮的如此儀表堂堂,哪一點像是村裏人?
反倒是眼前的這陳鶴立一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樣子,身上的衣服縫縫補補的打滿了補丁,看樣子是落魄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你就是陳家家主陳鶴立?”
肖陽確認的問道。
聞得此話之後,陳鶴立的臉上浮出了一抹苦笑,擺了擺頭,歎息了一聲,“這個稱呼……我可是有好多年都沒有聽過了!”
他雙手負在背後,盡管已年過半百,身材卻沒有半點的走形,背脊挺的筆直,踱著步子走到了肖陽的麵前,笑聲說道:“嗬嗬,想來在這個時候來找陳家家主的應該是紅家的人吧!”
肖陽沒有隱瞞的直接點了點頭,應聲道:“是紅家的新家主讓我來找你幫忙的。”
陳鶴立擺了擺手,“你看我們陳家現如今這副樣子,還能幫得上紅家什麽忙,不給紅家添麻煩就不錯了!”
陳家作為紅家名下的一番勢力,依靠著紅家這一棵大樹,絕不會落到如此的窘迫之中,不過紅家名下的所能掌管的資源極為有限,李家以及魏家和蘭家又結成了一幫,將陳家手中的那些資源全都搶走,才迫使得陳鶴立落到了眼下這樣的情形。
而紅二爺在世之時,又一心都撲在找魔道報仇的事上,對紅家下的四方勢力不管不問,陳鶴立登門哭訴,紅二爺也沒有出手解決,這也使得陳鶴立對紅家懷有一絲怨恨。
肖陽張闔著嘴巴,一時之間難以開口。
單單是陳家的這副光景在眼下紅家正需要人手的時候,的確幫不上任何的忙。
他在心中暗暗思索著,有了其他的三方勢力也足夠紅家應對過這一次的難關了,至於陳家……他也不必費心費力的再去說和了。
“那陳家主……這次多有打擾!”
肖陽說過話之後,便轉身離開。
可是才一走出房間的門口,迎麵便撞上來了一個六七歲的孩童。
這孩童腳下一歪,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哇哇的大哭了起來,“你是哪裏冒出來的野家夥,冒犯了本少爺還不乖乖的跪下磕頭!”
本少爺?
肖陽當即皺了皺眉,又看了眼這孩童身上的穿著,一身的國外的大牌服飾和陳鶴立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對比。
肖陽的心中頓時恍然,原來陳鶴立才是一隻徹頭徹尾的老狐狸!
陳鶴立也沒有料想到這孩童的突然出現,臉上抑不住慌亂之色,慌不迭的走上前去,大手將那小孩的嘴捂住,而後另一隻胳膊將小孩給夾在了腰間,笑聲說道:“這是附近村裏的小孩,從小就得了失心瘋,總跑到我們陳家來胡言亂語。”
肖陽的兩眼微微眯起,嘴角弧起了些許玩味的笑容,意味深長的說道:“陳家主,可千萬看好了這小孩,被其他人聽到他剛才的話可是難免會多想的!”
陳鶴立的額上驚出冷汗漣漣,頭點得如同搗蒜一樣,連連的應著聲。
肖陽沒有多說,直接從陳鶴立的身邊走過,朝著陳家的大門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