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九章 幡然醒悟
蘇柔兒看著肖陽的雙眸之中帶有幾分神傷之色。
她輕啟朱唇,說道:“肖公子,不知道你把這個人的屍體帶到我們蘇家來是什麽意思?”
“他可是你的父親!就算是死在了你們蘇家的人的手裏,他在臨死之前都沒有說出一句抱怨的話,我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怎樣的仇恨能夠使得你不顧及骨肉親情,一心隻有複仇?”
肖陽的目光淩厲的看著蘇柔兒,厲聲質問道。
難道這世間還有什麽情感是比血緣之間的親情更為重要的嘛?
蘇柔兒聞言,唇角一翹,發出了一聲譏諷的笑聲,說道:“肖公子,這其中的很多事你並不知道!從我出生,到我的母親病逝,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他還算是我的父親嘛?倘若當年沒有他的出現,我的母親應該還是蘇家的大小姐,本可以有一個好的歸宿,可是都怪這個男人……”
蘇婉柔離世之後,仇恨的種子便在蘇柔兒的心中生根發芽,根深蒂固,無法消除。
肖陽闔動著嘴巴,一時間語塞。
在他看來,肖何這些年來的隱姓埋名都實屬無奈之舉,可是蘇柔兒是站在一個女兒的立場,她的心中也在渴求著身邊有父親的陪伴。
這樣的事情無法去定奪究竟是誰對誰錯。
肖陽沒有做聲,而是將肖何的屍體抱了起來,轉身將要離開。
可是他才轉身邁出一步,身後的蘇柔兒叫住了他。
“蘇小姐,還有什麽事情嘛?”
肖陽的口氣冰冷的問道。
蘇柔兒吞吐的說道:“肖公子可否把這個男人留下,我想……”
“嗬嗬!”
肖陽嗤笑道:“肖何生是我們肖家的人,死也是我們肖家的鬼!難道蘇小姐心中的怨氣還沒有消,想要對著一具屍體出氣不成?”
蘇柔兒見肖陽誤會,連忙解釋道:“肖公子,我想將這個男人和我的母親的屍骸合葬在一起,畢竟……”
她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肖何對她來說,沒有去履行一個作為父親的責任,不過蘇婉柔哪怕是在臨終之前,心中都一直在記掛著肖何,否則也不會留下那一枚玉佩。
肖陽聽聞得此話,心中一動,他低頭看了看抱在懷中的肖何,猶豫了片刻,“你所說的當真?”
蘇柔兒連連的點頭,應聲道:“肖公子大可放心!我就算對他再怎樣恨,也做不出那些違反人道的事來,這件事情算是了了我母親生前的願望!”
“那我就姑且信你一次!”
肖陽把肖何的屍體緩緩的放在了地上,說道:“如果要讓我發現你欺騙我,我會讓你們蘇家永不得安寧!”
肖陽留下了一句話之後,徑直朝著蘇家古宅外走去。
就在他將要走出蘇家的門口時,蘇沫跑來追上了他。
肖陽的心中的火氣本就未消,又瞧見蘇沫追來,心裏早就沒有了耐心,不耐煩的問道:“你主子還有什麽事?”
蘇沫將手中的一封信遞給了肖陽,“肖公子,這是我們主子讓轉交給你的,說是裏麵有你想知道的事!”
說罷,蘇沫轉身便走回了蘇家的宅中。
肖陽凝視著手中的信封,他的心中已可以確定蘇柔兒在經曆了這樣的一件事情之後,盡管口頭上沒有說,但在心中對肖何的情感已有了變化,他也大可不必擔心蘇柔兒會對肖何的屍體做出有違人道的事。
而肖何在臨終之前也交給了他一封信,說是裏麵有關於肖家當年的事的真相。
看來這兩封信裏麵的內容可以揭開一直困擾在我心裏的謎團了!
肖陽抬起頭,仰望著頭頂的明月,心中唏噓道。
紅宇和張素素等人回到了紅家之後,孔雪河帶著孔家的那三個手下也緊隨而至。
孔雪河一進紅家的大堂,便滿臉的愁緒,視線在大堂之中環視了一圈,似是在找尋著,良久之後,他開口問道:“肖陽人呢?”
“他有些事要處理,應該很快就會趕回來!”張素素替肖陽解釋道,“孔公子是發現了什麽端倪嘛?”
孔雪河長歎了口氣,很是用力的點了下頭,“我的這三個手下在比武大會的人員名單之中標出了四個人來,高度懷疑這四個家夥就是異人組織的人!”
“哦?那還等什麽,我們趕緊動手,免得被這些家夥給發現逃走!”
紅宇頓時便從椅子上站起身,緊張的說道。
孔雪河當然也知道時不我待,可這一次他回到了孔家之後,孔廟堂明確命令過他,任何的事都要聽從肖陽的吩咐,這可是讓他一肚子的惱火。
他堂堂一個聲名顯赫的孔家大少爺,居然要去聽肖陽的話,如何讓他放的下身份?
“還是等肖陽回來再做定奪吧!”
孔雪河無奈的說道。
他雖然不把肖陽放在眼裏,可孔廟堂的話他得聽,要不然被孔廟堂知道他陽奉陰違,保不齊又是怎樣的家法伺候,他可連去想的膽子都沒有!
紅宇和張素素兩人相視了一眼。
在圍剿異人組織這群家夥的行動之中,孔家是主力更是領導者,紅家隻能算是從旁協助,而且以紅宇的身份說出去的話,孔雪河會不會聽都是兩碼事。
紅宇也隻好又坐在了椅子上,不再做聲。
杜家的宅子之中,杜奇峰氣急敗壞的摔了一地的瓶瓶罐罐,嚇得杜家的下人一個個心驚膽戰的站在一邊,看著碎落了一地的瓷片,不敢冒冒然的靠上前去。
“老爺……老爺!外麵有個打扮得很是怪異的人要見你!”
杜家門口的守衛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瞧見一地的瓷片,也不免怔愣了半晌。
“媽的,老子正在氣頭上,就是天王老子來了,老子也不見!”
杜奇峰惡狠狠的說道,說著又將一個足有百年的瓷罐砸在了地上。
守衛頭點動得如搗蒜一般,慌不迭的應了一聲,慌忙的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可就在數吸過後,跑出去的守衛橫飛進了杜家的大堂,撞在了牆上,已然成了一具屍體。
杜奇峰正憋了一肚子的火,又碰上了個上門找事的,胸中的怒火更是蓬勃,雙目之中的光澤似是要將眼前的一切冰凍住一般。
“是哪個家夥敢跑到我們杜家來鬧事?”
杜奇峰冷聲一喝,周遭的溫度驟然降至冰點,冷得讓人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