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風波之後

  從長戶夫人提出離婚申請之後，東京都市圈裏的大小財閥們都知道長戶已經沒有翻身的可能性了。一方諸侯的倒下勢必伴隨著大量資源的釋出，雖然不知道這批資源最後誰撈得最多，但是幹倒這個諸侯才有資源拿是肯定的。於是乎，有關長戶的醜聞仿佛雨後春筍一般層出不窮。當NHK也開始進行追蹤報道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長戶這個名字已經從名單上劃掉了。


  此時的NHK還是非常客觀中立的，因此被它盯上的醜聞人物幾乎是不脫層皮就別想逃過。如果是別的財閥人物，那還好，畢竟斷尾求生也是一種勇氣。可惜長戶已經被扒得不剩什麽，NHK的報道不過是給長戶的棺材給釘上釘子罷了。


  由於NHK的報道力度有些偏大，因此當長澤雅美正在片場休息的時候，也看到了這個報道。對於長戶這個人，長澤雅美也是有所耳聞的。對於簽約在東寶藝能的女藝人來說，長戶這個名字是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去的。長澤雅美也曾一度擔心自己落在他的手裏，這個可能一直督促著長澤雅美想找個可靠的男朋友來抵禦長戶。還好自己遇到了林老師，長澤雅美以前擔心的紛紛擾擾就仿佛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了。


  而長澤雅美的經紀人則是被這些連環動作弄得驚訝不已，長澤雅美不知道長戶已經對她動手了，但是經紀人卻是知道的。甚至經紀人還天人交戰過，他在要不要出賣長澤雅美的問題上權衡了很久。雖然他一度想投靠長戶，但好在自己沒有采取行動。看到長戶落到這般下場，他開始警告自己，必須端正態度了，否則下次就沒這麽好運了。


  而在長戶倒下之後，水野也長舒了一口氣，懸在自己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終於消失了。但同時水野內心也懸了起來，他想起了林俊秀對自己的承諾，他沒有料到林俊秀居然全部做到了。作為長戶的頭號狗腿子，水野本來也該在清算之列，但是媒體上卻沒有任何關於自己的報道，就仿佛自己並不存在一般。


  當然，水野也不是不識趣的人，在電視台內部暗示一番之後，水野就以“給後輩機會”為由請求外調並讓出番組製作部次長的職位。水野的這步“以退為進”倒是逼得敵對方不好意思再斬盡殺絕，畢竟按照日本的職場官場文化就是“離職不咎”，畢竟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安然退場不是？

  雖然暫時離開了電視台，但是水野也得到了林俊秀的承諾，那就是秀製作打算聯合富士電視台、東京電視台以及共同電視聯合成立一家新的節目製作公司，基本是為富士台和東京台提供節目內容。雖然這家公司規模不會很大，但是勝在水野是公司總裁，幾乎就是一個土皇帝的存在了。雖然可能沒有在富士台本部那麽風光，但也不失為養老的好地方。


  “總算是將這個隱患給消除了。”林俊秀在掛斷和鈴木的電話之後長舒了一口氣。


  按照鈴木給林俊秀的結果，長戶最起碼要入獄五年以上，最好的結果就是等兩三年事態平息之後看能不能運作假釋。而且即便長戶能夠順利出獄，他也已經社會性死亡了，最終就是拿著剩下的錢回到老家去養老，或許還能過幾天舒服的日子。


  至於長戶留下來的資源，林俊秀表示自己一點都不想要。東寶集團雖然是一家老牌影視娛樂集團，但是林俊秀卻不會為了蠅頭小利將自己陷入到東寶背後的財閥鬥爭當中去。誠然，東寶手上的院線資源是身為影視製作公司的秀製作所需要的，可是如果不能完全掌控資源，那麽摻和進去簡直就是浪費秀製作自己的資源了。


  “希望這次能夠給那些人一個教訓吧。”小石孝樹一直在林俊秀的辦公室裏，聽著林俊秀和鈴木的通話內容。


  “最近產經新聞那邊有些風聲漏出來，說是打算給富士電視進行一次內部股權調整。這個消息在圈子裏傳得特別廣，已經有好些人來試探我們的態度了。”


  “直接表態，就說我們對電視台的股份沒有任何興趣。”林俊秀吩咐道。


  產經新聞是富士電視台的母公司，而他們想要增發股份的消息應該是真實的。按照曆史發展的進程，從2003年開始，日本的無線廣播開始從模擬廣播向數字廣播轉變。這就導致原本擁有模擬信號廣播台站的電視公司和廣播電台公司都要升級自己的設備，否則就有可能被吊銷廣播執照。


  但是基礎設施投資從來都是投入高而回報慢的項目，況且此時數字廣播設備的成本還沒有降下去，因此對於日本的各大電視公司來說都是苦不堪言，特別是富士、TBS這種還擁有電台產業的公司更是如此了。


  由於日本素來是學習美國爸爸，因此日本總務省早就頒布了禁止一家電視公司擁有多家電視台或廣播電台的“限製大眾媒體集中化原則”，使得一些地方電視台根本沒有多少東京地區電視台的投資。特別是越偏遠或越貧窮地區的電視台，東京地區的電視台通常隻占股33%，確保自己有否決權就可以了。既然連富士台、TBS台這些身處東京都會圈的頂級大台都升級困難，遑論那些偏遠地區的小台了。


  為了促進日本廣播產業的升級，總務省也開始放寬了限製，甚至對日本的《廣播法》進行修改，建立了所謂的“純粹廣播控股公司”製度。這個製度就是在現有的電視台之上設立一家廣播控股公司，通過這家廣播控股公司去融資來吸引資本對電視台、廣播電台的設備進行升級。但是作為一家純粹的廣播控股公司，它隻擁有電視台和廣播電台的所有權，經營權還是交給原來的電視公司或廣播電台公司去負責。


  同時為了防止海外資本通過廣播控股公司來控製日本的媒體，廣播控股公司是必須上市公開所有財務資料的。並且所有股東的持股上限被限製在20%以內，以排除廣播控股公司被大股東控製或被外部公司收購。除了這些限製之外，《廣播法》還明確規定任何有海外資本的公司入股廣播控股公司都需要嚴格審查。


  如果外資背景的股東占股超過15%，那麽該廣播公司必須對外公開聲明其外資背景；如果超過20%，那就會觸犯《廣播法》而被吊銷廣播牌照。林俊秀的核心企業是互聯網公司，因此不可避免地有來自歐洲和美國的風投自己，所以一旦持股電視台或廣播電台的股份，那就勢必會惹來日本政府的調查。


  這倒不是日本閉關鎖國，而是全世界都是如此。當年新聞集團的默多克為了收購福斯廣播公司，最後不是得乖乖地將自己的國籍從澳大利亞變更為美國，這才讓美國政府放行了收購案。畢竟傳媒行業影響重大，不得不讓各國政府慎重對待。


  正因為這麽多限製，這才讓林俊秀對收購電視台失去了興趣。如果自己在一家廣播公司內占股不能超過20%，那麽自己犯得著為此放棄歐美的投資麽？如果沒有控股權，那麽在日本這個社會裏就隻能靠名望和資曆來控製其他股東了。可問題在於這兩樣東西就是林俊秀所欠缺的，因此即便林俊秀成了高管估計最後也就是吉祥物吧。既然如此，那林俊秀覺得自己還不如布局網絡視頻行業呢。


  不過日本的互聯網產業在林俊秀穿越前也是一言難盡，Niico和2ch都曾經是中國同行模仿的前輩，可最後卻被中國的後輩們超越，甚至Niico的用戶在領略過中國視頻網站的UI和技術之後，紛紛跪求中國的視頻站收購Niico。而那個在日本被吹噓得快飛天的在線直播網站showroom，其直播效果和UI設計分分鍾能讓中國用戶想起六間房的時代。


  現在既然林俊秀介入了進來，日本的互聯網產業倒是有了一些不同。比如新成立的Niico網站受限於這個時代的技術，網站的設計風格還是有些古早。不過林俊秀卻對播放技術做出了調整，放出了在窄帶時代的大殺器“P2P加速器”。


  早年的優酷、土豆為了提升播放清晰度和效果，都會要求用戶下載一個插件。那個插件其實就是一個P2P加速器，讓用戶的電腦成為一個服務器，這樣來提升整個視頻的播放效果。可惜日本的網站沒有學會這招，導致日本的視頻網站壓根就沒有崛起的可能性。


  雖然林俊秀不會像某些網站那些偷偷摸摸給用戶下載安裝，但是林俊秀還是在醒目位置推薦了這個名為Nico-的播放插件。網頁上對於Nico-插件的功能和權限說得非常詳細，而是否下載安裝則有用戶自行判斷。隨著安裝用戶表示播放的清晰度和流暢度有了翻天覆地地提升之後，插件的下載量和安裝量也在提高。本來這種插件非常適合做彈窗推廣，但是為了不影響用戶體驗進而破壞品牌形象，林俊秀愣是忍住了沒有做彈窗。


  事實證明日本人也是人，他們也會選擇更好的工具，因此林俊秀的插件策略算是小小的成功了。隻不過插件的推廣和視頻網站的帶寬損耗讓林俊秀又背上了一個燒錢的大戶，若不是有幾家網遊公司作為現金奶牛輸血，林俊秀還真想幹脆關了視頻網站算了。


  隨著長戶事件的逐漸消弭，2003年也走到了年尾，而林俊秀居然又接到了紅白歌合戰的邀請。看到小石孝樹傳達的邀請，林俊秀有些吃驚地問道：“我今年不是沒有任何音樂作品麽？”


  “你也知道你整整一年沒有發單曲啊？但是你不是在美國那邊發了一支《Baby》麽？按照數據統計，這支單曲極有可能拿下今年Billboard年度單曲冠軍的位置。所以，NHK方麵希望你能上台，而且還特意給你安排了15分鍾的表演時間。”小石孝樹與有榮焉地說道。


  《NHK紅白歌合戰》每年邀請登台的歌手不是本年度大紅大紫就是那種“歌唱家”級別的歌手，而且還要沒有負麵新聞纏身。即便這樣層層篩選下來，每個人最多也就是一首歌的表演時間。除非是大物歌手要退出歌壇，那麽NHK會安排一個告別舞台給他多唱幾首歌。讓流行歌手唱串燒，那基本是年度大勢的待遇了。


  而像林俊秀這種一年到頭都沒在國內發單曲，結果年末了還安排串燒舞台就更是少見了。因此小石孝樹才覺得林俊秀很有必要去刷刷臉，畢竟林俊秀現在還是愛豆身份。


  “那就接吧。”林俊秀倒是不覺得去NHK刷刷臉有什麽不好的，反正自己也要立人設。


  年底除了NHK紅白歌會之外，還有就是米倉涼子的日劇和長澤雅美的電影籌拍工作。兩個項目都籌備了許久，因此年底就要到拍攝前期準備工作，好在年末就準備開拍。